美政府停摆危机升级，交通部长警告或关闭全国领空

来源：财经杂志

美国政府停摆搅乱了数万架次航班按原计划起降。摄/金焱

美国旅行协会及数百家旅游相关企业和组织致信国会，称美国政府停摆已使美国旅游经济损失超过40亿美元

文｜《财经》特约撰稿人 金焱 发自华盛顿

编辑 | 苏琦

随着美国政府停摆步入第二个月，政府“停摆”波及航空运输、公共服务、数据发布等多个领域。此次政府关门已导致大约1.3万名空中交通管制员和5万名运输安全管理局（Transportation Security Administration，TSA）官员被迫无薪工作，也搅乱了数万架次航班按原计划起降。美国参议院计划于当地时间11月3日周一晚进行下一次投票，此时政府关门已经34天。市场正密切关注两党能否在最后一刻达成妥协。美国交通部长肖恩·达菲（Sean Duffy）3日表示，如果官员们认定航空出行存在危险，那么他将关闭美国领空。

达菲指出，美国目前还没有到那一步，但政府停摆确实令航空系统面临更大风险。由于自10月1日政府停摆以来，无薪可领的空中交通管制人员短缺问题日益严重，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FAA）上周不得不放缓许多机场的空中交通。空管人员继续在无薪工作。美联航首席执行官斯科特·柯比（Scott Kirby）此前表示，政府持续关门正在对航班预订量造成冲击，航空公司对即将到来的假日出行高峰深感忧虑。

政府持续关门正在对航班预订量造成冲击，航空公司对即将到来的假日出行高峰深感忧虑。摄/金焱

这一系列扰动引发了刚刚过去的周末的混乱。政府停摆已逼近创纪录水平，美国空中交通管制人员的缺勤率也持续攀升。由于人手不足，全美各地机场都出现了严重的航班延误、机场拥堵，连部分参议员也被困在周末返乡的航班上。达菲还表示，他无意解雇请病假的空中交通管制员，称他们“只是在努力养家糊口。我请求他们全部来上班”。10月28日是美国空管人员的发薪日。由于政府“停摆”，约1.3万名空中交通管制人员和5万名美国运输安全管理局职员没能按时拿到全额工资。

FAA在周日晚间一度暂停了飞往纽约附近纽瓦克自由国际机场的航班。航班追踪网站FlightAware数据显示，这一问题导致该繁忙枢纽机场约9%的航班被取消，36%的航班延误。与此同时，由于运输安全管理局人员缺勤，加州圣地亚哥和得州休斯敦的机场最近几天面临安检困境，乘客排起极长的队伍等待安检。周日，休斯敦的乔治·布什洲际机场（George Bush Intercontinental Airport）的安检排队时间超过了三小时。

本月晚些时候的感恩节假期开启，航空业代表警告称，美国航空系统正临近“崩溃点”。

美国航空业贸易组织“美国航空协会”（Airlines for America）周一表示，自政府停摆以来，已有超过320万名乘客因人手短缺相关的航班取消和延误受到影响。这些延误让外界对美国航空公司能否准确预测运力并抓住即将到来的关键假期旅行旺季产生了质疑。

此次停摆加剧了原本就已存在的交通管制人员短缺问题，并有可能引发类似2019年持续35天的政府停摆期间所出现的大规模航空旅行中断现象，这一情况最终促使国会结束了那次政府停摆。美国联邦航空局目前缺少大约3500名空中交通管制员，许多空中交通管制员在政府停摆前就已处于强制加班和每周工作六天的状态。

美国旅行协会（US Travel Association）及数百家旅游相关企业和组织在3日周一致信国会，称美国政府停摆已使美国旅游经济损失超过40亿美元：“随着感恩节——一年中最繁忙的旅行季，即将到来，若停摆继续，其后果将立刻显现，并将让数百万美国旅客切身感受到影响。”

FAA在社交媒体上发布消息称，上周五美国30个最繁忙的航空设施中有一半人手不足。当天，纽约地区负责航班调度的设施中，近80%的空管人员缺勤。根据FlightAware的数据，美国上周五共有6200多个航班延误，近500个航班被取消。航空分析公司Cirium的数据显示，上周日纳什维尔和奥兰多机场的航班运作也出现放缓，准点起飞率均低于80%，而80%是通常目标水平。在奥兰多机场，约70%的航班准点起飞；纳什维尔为59%；纽瓦克机场的准点率仅为56%。

截至纽约时间周一下午1点18分，美国主要机场的运行表现“高于平均水平”，根据数据分析显示。但随着时间推移，情况可能会发生变化。

因美国共和、民主两党在医保相关福利支出等方面存在分歧，美国国会参议院9月30日未能在政府资金耗尽前通过新的临时拨款法案。美国东部时间10月1日零时起，美国政府时隔近七年再次“停摆”。受此影响，大量联邦雇员被迫停薪休假，但空中管制等一些关键岗位雇员仍需“无薪上岗”。这场僵局影响了美国民众的日常生活，也给美国经济前景带来不确定性。特朗普政府及其共和党盟友未能预料到民主党在预算谈判中的强硬立场。关门初期，白宫官员曾进行内部预测，无人猜到关门会超过10天。他们相信，联邦雇员无薪休假、公共服务受限以及预算管理办公室主任Russ Vought威胁削减更多工作岗位，将足以迫使民主党让步。然而，随着僵局进入第二个月，美国总统特朗普的耐心显然已被耗尽。

与此同时，低收入家庭依赖的“补充营养援助计划”（SNAP，俗称“食品券”）资金已于11月1日耗尽，4200万人不得不依赖社区食物银行维持温饱。SNAP计划覆盖全美约八分之一的人口，资金中断意味着数百万家庭可能面临饥饿风险。尽管一名联邦法官已裁定，特朗普政府必须动用应急资金来维持该计划，但特朗普回应称，需等待法院提供“适当的法律指示”，并警告即使如此，资金发放仍可能延迟。

美国政府3日周一表示，将动用紧急资金支付11月联邦食品援助计划的部分福利，但警告称，这一过程可能会导致一些州出现延误。一项关键能源补贴同样面临资金中断，数百万家庭或将在寒冬中陷入停暖困境。白宫虽临时调拨资金维持军饷，但也承认只能支撑到11月初。

责编 | 陈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