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有句老话,叫“石头上钉钉子”。它的意思是“一是一,二是二”。这句话形容一些人。他们严格遵守规矩,不讲情面。
我最近在医院就见过这样的人。缴费窗口排着长队。一个男人想插队。他说他认识科室主任,要大家通融。
队伍里的人很不满。收费的护士没有同意。她说:“认识谁都得排队。规矩就是规矩。”大家觉得护士做得对。
现在,这种坚持规矩的人不多了。但话说回来,这种“一是一,二是二”的做法如果太过了,也会让人为难。
我现在要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里的主人公更加坚持规矩。这件事发生在1993年的广州。时间是冬天的一个凌晨。一位老太太陷入昏迷。救护车把她送到了武警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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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的情况很危险。急诊室的医生需要抢救她。可是在登记家属信息时,值班主任停了下来。他合上了登记册。他没有马上去抢救。他拿起电话,开始向上级报告。
电话打到了广东省军区。医院在等待一个答复:他们能不能接收这位病人?一个医院在抢救病人前,需要先请示。这听起来让人难以理解。这位病人名叫孟文虹。她的丈夫是丁盛。丁盛这个名字,让医院不敢自己做决定。
急诊室的这件事不是偶然发生的。它反映了孟文虹和丁盛夫妻的生活方式。我们来看看1954年发生了什么。孟文虹在1949年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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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她二十一岁。新中国成立后,部队开始整编。很多军人转业到地方工作。1954年,孟文虹脱下了军装。她成了一名地方政府的干部。她的人事档案从此没有变过。她的级别一直是“副科级”。从那天起,她的身份就是地方人员,不是军人。这个身份保持了近四十年,没有变动。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她的丈夫是一位高级别的军区司令。她自己却是一名地方干部。在那个时候,这两种身份的待遇差别很大。
丁盛是执行这个差别最严格的人。他在司令部是一个严格的领导。他对家人的要求比对下属还高。
1965年,广州军区想给机关干部的夫人们补发军装。这样她们参加活动会更方便。参谋长提议,也给孟文虹一套。
大家觉得这个提议很合理。丁盛却拒绝了。他说:“如果组织决定大家都穿,我不管。但如果专门为我家里开口子,就是破坏规矩。”他让警卫员去名册上划掉了孟文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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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划掉的不只是一套军装。它还包括了军籍身份带来的所有待遇。孟文虹只能继续拿地方20级的工资。她没有军内津贴。她没有警卫。她也不能用专车。
1969年,上级命令丁盛调往新疆。新疆的条件很苦。夜晚气温零下二十度,风沙很大。孟文虹没有留在广州。
她抱着被褥,跟着丈夫去了新疆。她没有待在机关。她去后勤部门帮忙。她跟着勤务连队一起爬山。她给战士们发干粮。风沙吹裂了她的脸。她没有说过一句抱怨的话。
丁盛不只对妻子这样。他对自己的要求也一样严格。1979年夏天,他在南京军区视察。他突然心脏不舒服,流了很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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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参谋长把他送进军区八一医院。同样的事情发生了。医院登记时看到了“丁盛”的名字。院方不敢做主,只能向上报告。
南京军区政治部批准后,他才住进了病房。医生建议派一个护理员。他拒绝了。他说自己只是一个“老兵”。
白天,孟文虹来医院照顾他。她帮他擦身、洗袜子、剪指甲。他们两个人都相信规矩很重要。写在纸上的规定,比个人的舒服更重要。
我们再回到1993年广州的那个凌晨。武警医院的值班主任面对一个程序难题。病人是地方身份。她的家属是原军区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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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主任没有权力处理这种情况。他打电话请示省军区。医院等待了三十分钟。省军区最后同意收治。
孟文虹被推进了抢救室。医生诊断她是脑干炎。这是一种很危险的病。经过十多天的治疗,她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床边的老伴,安慰他不要发愁。丁盛站在输液架旁边,一句话也没说。
1999年,丁盛在广东去世。他的讣告很短,没有多余的话。孟文虹在灵前坐了很久。第二年,她把丈夫用过三十多年的一条白围巾寄给了南京军区史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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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他们的一生,很多人说他们过得很苦。但他们有自己的信念。这是一种老式军人的价值观。
就算晚年看病需要层层请示,他们也不会开口要一点“关照”。这种坚持,在今天看来很特别,但它确实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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