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的少年,为父奔走鸣冤,竟敲响了紫禁城的登闻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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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大怒,二度下旨斩首,少年却含笑赴死。
谁能想到,本以为是板上钉钉的结局,杀伐果断的朱元璋却三次改口,不仅赦其父,还封其为官。
一个素未谋面的少年,何以让明太祖破例施恩?又是什么让这位以铁血著称的皇帝心软动容?
铁腕皇帝,杀机四伏
明初的宫廷,金碧辉煌之下,暗藏着寒光凛冽的杀机。
开国仅数年,朱元璋便将手中屠刀高悬,扫除一切威胁皇权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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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曾经在乱世中与他并肩奋战、流血建功的老兄弟,在他登基称帝后,一个个变成了“可疑分子”,甚至是“潜在的谋反者”。
而“可疑”两个字,在朱元璋的字典里,不需证据,只需猜测。
“胡惟庸案”,便是这血腥肃清中的第一把屠刀。
胡惟庸原本是朱元璋心腹重臣,由老谋深算的李善长亲手举荐,声称其才干出众、可堪重任。
朱元璋起初并无疑心,甚至将胡惟庸提拔为左丞相,位列百官之首。
但权力膨胀了胡惟庸的野心,也触碰了朱元璋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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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党营私、收受贿赂、暗通外臣……这些流言不胫而走,真假未分,朱元璋已然震怒如雷。
一声令下,胡惟庸被擒,紧随其后的,是一连串如多米诺骨牌般倒下的名字。
李善长,这位从朱元璋创业初期便出谋划策的老臣,也因胡惟庸一案被牵连入狱。
据说,是他家中的一名仆人揭发了旧日密谋,朱元璋闻之勃然大怒,斥其“知情不报”,断然赐死。
三万人的性命,在这场肃清中烟消云散,无论是文臣武将,还是小吏百姓,只要与“胡惟庸”三个字扯上哪怕一丝关系,皆难逃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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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高坐龙椅之上,面不改色,他不是不知道这其中有冤屈,但他在意的从不是公正,而是皇权的稳固。
而“蓝玉案”的爆发,更如同狂风过境,将朝堂最后一丝残喘斩断。
蓝玉,曾是朱元璋倚重的武将,战功赫赫,声名显赫,朱元璋甚至将他封为侯爵,赐田万顷。
权位高了,蓝玉也学会了以势压人,行事跋扈。
朱元璋疑心其有谋逆之心,便借口“通敌卖国”将其下狱,不审不查,直接赐死。
此案再度牵出万余人,株连九族者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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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大明朝的官员们学会了三缄其口、步步为营,许多人宁愿辞官归隐,也不敢在朝堂之上多言一句。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甚至朱元璋的儿子们,也在父亲眼下噤若寒蝉。
在这样一个动辄株连九族的年代里,一名地方小官若不慎被卷入其中,生死只在皇帝一念之间。
滁州牧周父,便是不幸被波及者之一。
他身处偏远地方,为人廉正,不通官场之术,本无心沾染是非。
但偏偏命运弄人,胡惟庸出自滁州,而朝中传言,“地方官必有包庇之嫌”。
于是,周父连同一批地方官吏,被秘密押送至京,未经严审,便列入死囚名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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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中号哭之声不绝于耳,无辜者泣血求生,却换不来一个查证的机会。
罪与非罪,在朱元璋的眼中,并无实质区别,重要的是“他怀疑你有罪”。
周父的家人,甚至不知道他是如何被关押的,又是何罪名被定为死罪。
那一纸判决,来得毫无征兆,就这样,一个本可安度晚年的良臣,一个为百姓所敬的父亲,成了朝堂肃清风暴中的又一枚弃子。
一代铁血天子,靠着这样的雷霆手段,稳固了皇权,也制造了无数的悲剧。
而周家的这个噩耗,就此拉开了另一个传奇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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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名即将被砍头的父亲,还有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儿子,周琬。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少年,竟会用自己的方式,改写命运,也撼动帝王的心。
只身进京
滁州官府贴出的一纸判词,让周母当场晕厥,周琬则瘫坐在地。
泪眼迷蒙之中仍不敢相信,那个日日以身作则教他读书明理的父亲,就这样被朝廷定了死罪,连一纸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他年仅十六,尚未成年,却一夕之间,成了家中主心骨。
他跑遍了滁州府中所有父亲旧识的宅门,一一叩首求见,无不被婉拒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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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此事若不扭转,父亲必死无疑,若要挽回,只剩一个办法,进京,告御状。
家人一听此言,如五雷轰顶。
周母抱着儿子,泪流满面,“告御状?那是要杀头的啊!”
但周琬却不肯回避,他跪在地上,行稽首大礼:
“父亲清白,我若不去,为人子者,活着又有何用?”
他没有更多盘缠,只将父亲留下的碎银收好,与母亲告别,头也不回地踏上了前往京城的驿道。
一路上,他搭乘货车、蹭过马帮、衣衫破旧、鞋底磨穿,却始终紧紧抱着那卷写有冤情的折子,像抱着父亲的性命。
历时十余日,周琬终于抵达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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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皇城森严,如何得见天颜?
他在城墙边徘徊数日,直到那一日,他终于找到了希望,城门旁,赫然立着“登闻鼓”。
这鼓专为申冤百姓设立,若敲响,朝堂将立案处置。
但敲鼓意味着挑战天威,轻则发配充军,重则斩首示众。
鼓前尘土飞扬,却少有人敢上前一步。
那一刻,他不再迟疑,鼓声响起,犹如惊雷劈落宫墙,也惊动了禁宫之内的守卫。
数十侍卫蜂拥而出,将少年按倒在地,一番搜查之后,他被带往内廷。
天子震怒于有人擅闯天听,却也因“告状者年仅十六”而起了些微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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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少年周琬一袭粗布衣衫,他跪在丹陛之下,直视御座之上的帝王。
朱元璋高坐龙椅,虎目盯人,威严逼人:
“小小年纪,竟敢敲登闻鼓,你可知这是何罪?”
周琬磕头不止:
“草民周琬,父为滁州牧,今蒙冤入狱,已判死罪,父亲为官一生清廉奉公,绝无贪墨,望陛下开明圣听,查明此案,还家父清白!”
朱元璋眉头紧蹙,沉声冷问:“你父何名?牵连何事?”
周琬将所有细节娓娓道来,言语恳切,堂中一时静若寒潭。
听着听着,朱元璋不动声色地望着这个少年,心中生出几分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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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子年幼,却临危不惧、条理分明,不像普通百姓,或是背后有人。
他冷冷道:“你小小年纪,敢如此言辞直谏,可知这是冲撞天威?按律当斩。”
“来人,把他拉下去斩了!”
周围群臣无不心惊,低头不语,两个侍卫应声上前,一人拖一臂,将少年硬生生拽起。
他却没有挣扎,更没有喊冤,只是不住回头,眼中依旧满是哀求:
“陛下!父亲无罪,求您查明真相!”
喊声哽咽,却刺破堂中寂静,那份“以死求清白”的执念,仿佛从血脉中生长出来,任凭多少威逼利诱,也压不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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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本是怒意滔天,此刻却在少年那双倔强的眼睛中,看见了某种熟悉的影子。
他没有立刻改口,只挥手示意:“押下去。”
可他心中,已然起了波澜。
改命一瞬
几个时辰后,他再次被带至大殿之下。
朱元璋望着这个少年,神色中有了变化。
那不再是帝王面对“逆子”的怒意,而是一个年老父亲面对“执拗孩子”的复杂情绪。
他挥袖而道:“念你孝心可嘉,死罪可免,你父也暂且赦免,发配辽东为民,此事,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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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官心中皆知,这样的宽恕,已是莫大天恩。
可周琬,却在沉默片刻之后,忽然再次跪下,重重叩首:
“陛下圣恩,草民不敢忘,但家父年事已高,寒疾缠身,若远赴边地,只怕性命不保。”
他顿了一顿,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中却不带怨,只带诚恳:
“若可代戍,请陛下准许,让草民替父前往边疆,为国效力,亦偿陛下之恩。”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心中皆想:这孩子疯了吗?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又要主动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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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朱元璋,脸色骤然沉了下去,他的宽恕,已是世人难得,可这少年,却仿佛将皇恩当儿戏,言辞之中,无意间竟有驳回圣命之嫌。
帝王之威,不容挑衅。
“你是在抗旨?”
周琬仍跪地不起,沉声回道:“草民不敢,草民只是为人子,既知父难再受风霜之苦,怎忍坐视其赴死境?草民年少,力气尚存,若能换父一命,死亦无悔。”
朱元璋怒极反笑,猛然起身,袖袍一挥:“来人!拉下去再斩!”
这一次,群臣已不敢再有异议,天威之下,无人敢言。
可这一回,朱元璋却缓步走到殿门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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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站在那金龙浮雕之下,冷眼望着少年被带离,他忽然说不清,自己究竟想看什么。
直到那一刻,他终于看见,那少年,虽双臂被扣、膝行难立,却依旧嘴角微扬。
那笑意不是讥讽,也不是癫狂,更非不知死活的侥幸,而是坦然。
“父得生,儿可死。”
朱元璋闭了闭眼,再睁时,已没有怒意。
他挥手,轻声道:“……罢了,召他回来。”
孝子封官
朱元璋身为开国之主,杀伐果断、雷霆万钧,手上染过多少人的鲜血,何尝会因一个孩子的哭求就轻易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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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这个十六岁的少年,三番两次置生死于度外,只为救父一命,不仅不惧怒斥、无畏刑责,竟还敢当众抗旨请求替父戍边。
这种愚忠,按律该斩,这种大逆不道,按理当罚。
可朱元璋竟一次又一次放下刀,收回怒火。
朱元璋沉默许久,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终是挥手一摆:
“赦你之罪,赦你父之罪,周家父子,皆免戍边之责。”
三度开恩,三度宽恕!以朱元璋素来杀伐果断的性格,能做到这一步,几乎前无古人。
可令人更未曾料到的是,朱元璋不仅赦其父罪,竟又朗声道:
“周琬忠孝感人,朕甚慰,即日起,入宫为近侍,教导研读,日后视才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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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官之旨,如雷贯耳。
朱元璋看重之人何其稀少?更遑论是个未经科举、年仅弱冠的平民少年。
而今,因一鼓之鸣、一跪之请,竟跃上天听,封为近侍,随侍帝侧,得见内廷重地,这已不仅是荣耀,更是一种无声的信任。
这一日,周琬被赐黄袍小服,暂住宫中偏殿,正式登上仕途。
消息传回滁州,周母听罢一时泪如雨下,周父则坐在床榻之上,久久无言。
朝堂之上,有才无德者比比皆是,能安份守本者寥寥无几。
而眼前这位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竟不贪权位、不惧生死,只守一念,忠于亲、忠于心。
时光荏苒,周琬在宫中渐得信任,却始终不结权贵,不受贿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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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节庆放假,他便回滁州看望双亲,亲为父母熬药端茶。
朱元璋知之,暗中遣人探访,得回一句:“夜半为母披衣送汤,未曾假手仆人。”
他未曾让“孝”止于一次告状,而是将其化入生活点滴,终身不改。
那些昔日同案被贬发配之人,有人已死于边地,有人流落不归,唯周家,因这位孝子的挺身而出,得以幸存。
昔日被判极刑的周父,如今已白发苍苍,终老于乡,而这个少年则一跃登堂,朝中列名,身佩印绶,成就一段佳话。
一子之孝,救一家命。
他不靠权谋、不仗关系,只凭一颗不愿眼睁看父死的赤子之心,逆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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