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23年10月至今,这片土地上已有253名巴勒斯坦记者与媒体工作者殉职,这个数字超过了阿富汗、越南、巴尔干及两次世界大战中殉职记者数量的总和。
然而这些逝去的生命大多未得到彻查,未迎来正义,甚至未被追责。
这份沉甸甸的名单中,有十位是半岛电视台新闻网络的同仁。阿纳斯·谢里夫每天清晨在加沙城街头播报的声音,至今仍萦绕在许多人耳边。
2025年8月10日,他在希法医院附近遭遇针对记者的袭击,永远留在了新闻现场。他留下的不仅是一个失去父亲的家庭,还有一封在网络广泛传播的告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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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加沙,记者们提前在医院留存遗书已成为令人心碎的传统。
这些记录者长期在非人的环境中工作:头顶是持续轰炸,腹中是难解的饥馑,身后是流离失所的逃亡路。
他们的遇难并非战场偶然,而当世界通过他们直播的镜头目睹这一切时,以色列政府仍禁止外国记者独立进入加沙。
记者们用最悲壮的方式传承着使命。当一位同行倒下,幸存者会接过染血的防护背心继续工作。
一件特殊的防护背心已经历三位主人,第三位记者穿上它时比任何人都清楚其中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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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明知前路凶险,却依然选择前行,既是为向世界讲述同胞的遭遇,也因坚信:当生命早已悬于一线,何不将余晖献给改变世界的可能。
2023年12月,萨梅尔·阿布·达卡成为在加沙失去的第一位战友。
他在记录空袭后果时身负重伤,因救援人员无法靠近,在血泊中挣扎数小时。当同事最终寻回他的摄像机,发现设备仍在记录,最后一帧画面里,只有硝烟与死寂。
他的离去让整个新闻编辑部陷入悲恸。
这种有罪不罚的文化早有征兆。2022年5月,希琳·阿布·阿克勒在报道杰宁难民营时倒在狙击枪下。
这位拥有巴勒斯坦与美国双重国籍的记者,其遇害经过经多方调查均指向针对性攻击,却始终无人承担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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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悲的是,部分媒体机构不假思索地复述着将记者标签化的说辞,背弃了新闻专业主义。
当巴勒斯坦记者因身份不同而无法获得同等关注,新闻行业的基石正在悄然崩塌。如果新闻界不能守护自己的同行,那么今天在加沙上演的悲剧,终将在明日世界任何角落重演。
沉默从来不是中立,而是共谋的另一种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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