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五岁的山西小孩,却在日本投降后,被日军强行带走,四十年后搁着上千万身价回到故土,偏偏是来找母亲和妹妹的。这样的故事,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他最终,找到了他们吗?
1939年,山西运城一个偏僻小村,正被战火阴云笼罩。光俊明出生在这里,父亲是村里的农夫,母亲织布为生。安史之乱虽已过去,但抗日烽火尚未平息。家家户户都在盼着和平,可和平,总是来得那样遥远。光俊明五岁那年,父亲应征入伍,踏上前线,家里只剩下母子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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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一个人扛起全家,日子一天比一天艰难。家里的积蓄所剩无几,连柴米油盐都成了稀罕货。为了贴补家用,母亲不得不把一岁多的妹妹送给隔壁人家收养。送走妹妹的那个晚上,月光静谧,妹妹抱着母亲哭得撕心裂肺,母亲却只能咬着牙把她放开。光俊明看着这一幕,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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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煎熬中继续。母亲改嫁了两次,甚至一度跟着村头的落魄农夫挨日子,可新家并没给他们带来希望。继父借高利贷,骂他“没用的废物”,母亲的心一次次被撕裂,却只为给光俊明争取一丝读书的机会。她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当地的国民党军官郭中尉,哭着求他说:“中尉大人,能不能收养孩子?让我儿子上学,不再像野孩子那样流浪。”郭中尉看在眼里,答应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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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光俊明刚在县城小学报到、拿到学生证后,日军南下,前线急转直下。郭中尉带着部队仓皇撤退,再也没了消息。战火逼近,小学也成了战场的前哨。母亲再搬不动,躲进身后的小山沟里。一天清晨,日军士兵跑进来,命令所有“孤儿”上船,说是送到孤儿院。8岁的光俊明,连喊带哭,被几个日军一把拽上军舰,船舷上传来不知名的嘶哑口令,船舱里挤满了中国同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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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开了几天几夜,风雨交加。他在黑暗里蜷缩着,抽泣无声。可是,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和母亲彻底失散时,一位日本军官将他从人群中拎出。那军官叫高桥,战争结束前夕,他的弟弟在一场空袭中丧生,高桥一看到光俊明,竟被他的面孔吸引——仿佛看见了弟弟的影子。或许是对亡弟的怀念,也或许是他对战争的愧疚,高桥将光俊明带回家,从此给了他新名字:高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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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家在九州的一个小城,屋前一棵樱花树。高光之站在树下,第一次觉得这陌生国度有了温度。要学日语。要适应文化。更要学会隐藏心里的山西话。高光之起初只能咿呀学语,但聪明让他很快赶上了班里前几名。中学老师评价他:“这个孩子,跟日本孩子不一样,他有种说不出的坚韧。”短短几年,他从语言不通的战俘,变成了校园里活跃的学生会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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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句铺陈时代背景:战后日本经济腾飞,“昭和繁荣”掀起一波又一波的工业浪潮,无数留学生和浸透战争记忆的孤儿,成了时代洪流中的拼搏者。高光之抓住了机会,考入东京大学商学院。他在学业和社团都名列前茅,又因为会几句中文,被日本贸易界视为沟通中国市场的桥梁。大学毕业后,他进入一家大型贸易公司,负责对华出口项目,从普通职员做到部门副总,身价过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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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业有成,事业线顺,家庭也组建了:妻子贤惠,孩子可爱。高光之买了房,买了车,登上了日本商界的金字塔。一切似乎都完美,可是夜深人静时,他还是会做同一个梦:回到那条小道,母亲在门口挥手;妹妹在树下笑着追他。梦醒时分,黑漆漆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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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问自己:我在日本有了所有的安稳,为什么心里总住着山西的尘土味?为何那些日语课文里的句子,无法填满童年缺失的记忆?而此时,他更下定决心:一定要回去,找到母亲和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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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春,高光之带着厚厚的寻亲启事踏上回国的飞机。妻子送他到机场,嘱咐了一堆行李和一封信:“你去吧,别后悔。过去的,就让它随风。”他点头,声音有些哽咽:“我一定要找到他们,哪怕是一条回不去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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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山西,他先站在村口。那条鹅卵石路早已修成柏油马路,矮旧的土坯房被楼房取代,村口的老槐树也砍掉了。眼前全是陌生。可他依旧走进村委会,拿出户口本,和老村长寒暄几句:“村里还有没搬走的李家后人吗?”村长摇头,叹息:“李家早就散了,你这照片,我们没有印象。”
他又跑到运城档案局,翻看几十年前的户口册。纸页泛黄,字迹潦草,有几个写分家的记录——可姓名对不上。尽管有政府协助,他翻遍了每一册,还是一无所获。晚上,他蜷缩在宾馆里,靠着桌灯看着那几张泛黄的合影。姐妹三个的笑脸,依稀在眼前晃动。他忍不住问自己:这么多年,他们还会记得我吗?
他开始在报纸和电台登寻亲广告。短短一周,就来了好几拨人,却无一是亲人。有人声称见过妹妹,但年龄对不上;有人说母亲名字相同,却在千里之外的河北。一次次失望,把他打得透不过气。可是,他又硬撑起来,因为他知道,放弃就是对母亲最残忍的辜负。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第十二个月,电话铃突然响了。电话那头,一个女人声音带着哭腔:“您是光俊明吗?我是您妹妹,叫李翠花。”他愣住,手抖得拿不稳话筒。对方说,她小时候被远房亲戚接走,一直在运城东边的一个小镇长大。母亲去世后,她留在乡下,过着平凡的日子。
几天后,他们相约在镇上的客运站。那天风很轻,站牌下,李翠花瘦削的身影穿着黑色棉袄,背着一个旧布包。她抬头,看见高光之,顿时呆住。两个人隔着人群,四目相对,然后同时冲了过去,紧紧抱在一起。阳光投下他们的影子,摇晃而长。李翠花哭着喊:“哥,是你回来了!”高光之埋头在她发间,声音哽咽:“妹妹,我哥哥回来了。”
他们又去了母亲的墓地——李秀英,1968年因病去世,埋在小镇烈士陵园旁。墓碑上,刻着三个大字:“李秀英”。高光之跪下,双手抚摸着石碑,泪流成河:“妈妈,对不起,哥哥来晚了。”风吹过,墓碑下的野草踉跄作响,仿佛在为他低声哭泣。
终于,他亲眼见到了妹妹,却没能见到母亲留给他的最后一个拥抱。可他知道,血脉的纽带,已经在此刻重连。短暂团聚后,他回到日本,带着妹妹的照片、带着母亲墓碑的拓片,开始写书,写他们母子三人的故事,写战争如何撕裂一个家庭,也写和平的珍贵。
高光之创办了“李秀英·高光之教育基金”,每年捐款让山西贫困学子上学。他常说:“母亲一辈子没能见我成器,如今我把她的名字刻在未来里。”晚年时,他还时常往返两地。每次回到山西,他都会到村口那块老石板前,轻声说:“哥回来了,米开动吧。”村里的人看着他,对这个用生命在时间里寻找亲情的男人,肃然起敬。
至此,这个被战争夺走童年的孩子,用一生的坚持,才换来与亲人的相认。有人问他:光俊明,这一路值不值得?他只是笑了笑:“我丢掉了整个童年,却找回了最初的自己。”信息来源:[日本九州大学战争回忆录];参考资料:[山西省档案局“李家寻亲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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