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解国际关系与世界局势,“宗教冲突”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然而,当我们聚焦于这一议题时,你或许会突然发现:长期以来被视为纷繁复杂的全球“宗教矛盾”,实则存在一条极为清晰的主线——
当今世界许多被标签化的宗教冲突,其核心叙事均表现为伊斯兰教与世界其他主要宗教、文明形态及现代政治观念之间的持续摩擦。
从加沙地带的战火,到非洲萨赫勒地区的屠杀,再到欧洲城市的社会撕裂,这些看似孤立的事件,实则串联起一张覆盖全球的摩擦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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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与外部世界的恒定摩擦:从南亚到欧洲的多线冲突 
这种冲突模式,首先表现为伊斯兰世界与几乎所有“他者文明”的长期紧张。
1、印度及南亚
历史性社区矛盾至今仍周期性爆发。2008年孟买连环恐袭由巴基斯坦基地的“虔诚军”(LeT)策动,造成170余人死亡、300多人受伤,袭击目标涵盖车站、医院、犹太中心与酒店,典型体现了跨境恐怖主义的城市化特征。
在印度国内,长期争议的阿约提亚圣地于2024年启用罗摩神庙,背后牵连1992年清真寺被毁后的漫长法律与社会震荡,折射宗教与民族主义叙事的持续对立。
2、中东核心战场(以巴—更广区域)
与犹太文明的冲突,是最典型的例证。以色列与哈马斯、约旦河西岸长期的缠斗与恐怖袭击,早已超越领土纠纷,而成为拒绝承认对方生存权的原教旨斗争。
2023年10月7日的袭击造成数千人死伤,成为近年单次死亡规模最大的恐袭事件之一,也彻底改变了全球安全议程。冲突并未止于陆地——也门胡塞武装以“支援加沙”为名在红海发动导弹与无人机袭击,导致商船受损、国际航运被迫绕行。伊斯兰主义—伊朗代理网络—全球经济安全之间的连锁反应由此显现。
3、非洲多点燃烧的地狱
从尼日利亚的“博科圣地”到索马里的“青年党”,激进伊斯兰势力对基督徒社区的系统性攻击和种族清洗,已成为该地区最严重的人道灾难和安全威胁,其目标明确指向对基督教文明的清除。
西非与大湖区是近年伤亡最重的地区之一。尼日利亚境内的“博科圣地”、“伊斯兰国西非省”(ISWAP)延续绑架、屠杀与对基督徒社区的袭击;人权报告长期记录相关暴力对平民与宗教自由的侵害。
在刚果(金)与乌干达边境,“同盟民主力量”(ADF)与“伊斯兰国中非省”(ISCAP)关联被反复确认,欧洲议会、安理会与研究机构均指出其对教会、学校与平民实施斩首与爆炸等恐袭模式。
在索马里,青年党(al-Shabaab)通过自杀爆炸与渗透城镇的“影子治理”逼迫社群屈从,导致持续性流离失所与大规模人道危机,制造持久的社会恐怖。
4、欧洲的社会冲击
而在欧洲,问题更为复杂。中东和北非的穆斯林移民潮,并未带来预想中的“多元共荣”,反而暴露了西方世俗制度与伊斯兰教法之间的深刻不兼容。呼吁引入伊斯兰教法、攻击教堂、以宗教敏感为名压制言论自由的现象屡见不鲜。在特定社区内建立平行社会(伊斯兰教法)的企图,正在严峻考验欧洲的社会契约和法治根基。
欧洲警方报告显示,“圣战型”恐怖主义仍是成员国的首要安全隐患。2024年相关袭击与图谋显著增长,多数为“独狼式”行动,宗教符号与学校教育成为高频目标。法国教师塞缪尔·帕蒂遇害案(2020)与诺曼底神父遇害案(2016)至今仍牵动社会,都让欧洲社会不得不重新思考:世俗主义与宗教自由的界限究竟在哪里。
二、向内的吞噬:教派与派系的无尽内耗 
比外部冲突更令人唏嘘的是伊斯兰世界的内部裂解。教派对立、派系割据、极端竞争,令这一文明在现代国家体系中难以维持稳定。对外冲突与内耗往往相互滋养,形成“外扩—内裂—再外扩”的循环。
1、逊尼—什叶派断层
千年分裂至今未解。两伊战争曾令数百万军民死伤,而今其代理战场延伸至叙利亚、黎巴嫩、也门。沙特与伊朗的角力,既是宗教之争,也是权力结构之争。
2、也门战场
胡塞(宰德派什叶派)与也门政府、沙特为代表的地区力量战火持续十余年。自2023年末起又以“支援加沙”为名把战线外溢至红海航道,地区内战与跨域恐袭发生“混合化”。
3、阿富汗的极端竞争
塔利班复权后,ISIS-K迅速抬头,接连在喀布尔、边境发动爆炸,出现“极端对极端”的暴力循环。多数受害者并非外国人,而是穆斯林平民本身。
4、政治派系的极度碎片化
巴勒斯坦是最典型的缩影。在这片狭小土地上长期并存十数个派别。即便2024年北京会议促成14派联合签署和解声明,也难掩其内部的权力争夺与意识形态分歧。同一阵营内部的残杀、背叛与内斗,早已削弱了其政治合法性,注定了其无法作为成熟的政治实体参与国际博弈。
此外,即便是同一教派内部,极端组织之间的倾轧也极其残酷。从“伊斯兰国”(ISIS)对全球发动的恐怖袭击,到其与阿富汗塔利班的殊死搏斗,都显示了其内部“异端”裁决的血腥性。
三、一种结构性的不兼容 
当一种意识体系与几乎所有邻近文明——犹太教、印度教、基督教、世俗主义——持续冲突,同时在自身内部也无法达成基本共识时,问题显然超越了“极端分子”的层面。
这种普遍、持久的摩擦,指向一种更深层的不兼容性:它难以与现代多元主义、法治国家体系共存。
西方世界,尤其是被“进步主义”话语驯化的欧洲,习惯用“殖民遗产”“经济贫困”或“文化误解”来解释这些暴力现象。这种解释看似人道,实则是一种逃避。逃避的代价,就是不断削弱自身的文化自信与制度防线。
文明之间确实存在价值差异——否认这种差异,只会使文明冲突从边境渗入内陆,从社会矛盾转化为制度危机。
若西方继续沉溺于“多元文化主义”的幻觉之中,拒绝识别威胁的本质,那么它所面对的,不仅是恐怖主义的挑战,更是自身文明秩序被内外同时侵蚀的严峻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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