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7年，严嵩寄食墓舍、饥寒交迫而亡，朱载垕：他杀光了大明忠臣

有一人守护了嘉靖帝数十年，却在生命最后被流放到墓舍，断炊于寒夜；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挟权弄权，对大明朝造成滔天祸患，却为何死得孤苦无依，连口棺椁都没有？

他，就是被后世称作“大明第一奸臣”的严嵩。

生于江西分宜的严嵩，自幼天资聪颖。5岁入私塾，19岁中举，25岁高中进士，成了庶吉士。可那时刘瑾当道，无门无派的严嵩被晾在一旁。祖母、母亲相继病逝，他又生大疾，一下被退居家乡，整整十年吃不起饱饭、穿不起好衣。可是这十年，他没在那里颓废。他到处结交名士，把他们当作自己卷土重来的踏脚石。功成名就并非偶然，韬光养晦才是他的真本事。

嘉靖帝即位后，宫中新旧文臣爆发“大礼议”争论——皇帝是宗室出身，不识先王之礼，朝野推翻纷争不断。此时，一位礼部尚书因触怒皇帝被革职，礼部空缺，严嵩趁机将自己推到门前。有人问：他怎么能一下子从省城小吏，变成朝中重臣？因为他懂得两件事：一是写得出贴心的青词；二是揣得透皇帝的心思。“祈雨”“斋醮”上，他总能按嘉靖喜好献策。就是这样，他成了礼部尚书，人称“掌礼大臣”。

可耐心等候不是他的风格。他看准了夏言首辅清高正直、得罪天子的弱点，先在公开场合大唱协和之辞，背地里又和皇帝私下言欢，等朝臣反对联署时，他悄悄给嘉靖回文，朝野群臣回流，反对者自乱成一团。接着，他又联手陶仲文向夏言发难，用贪墨之名诬告曾铣侵吞军饷、河套失利，将夏言一干信徒一网打尽，曾铣身首异处，夏言废为庶人，流放乡野。严嵩不费一兵一卒，独揽朝中大权，嘉靖对他愈加宠信，授他武英殿大学士之位，正式入阁。

而此时，朝中震怒。沈錬上疏列举严嵩十大罪状，杨继盛又弹劾其“五奸十罪”，可他们的下场如同行尸走肉：沈錬锒铛入狱，家破人亡；杨继盛尚未陈词，就被打入死牢，折磨致死。有人说：这是不是嘉靖昏君？可嘉靖只是个极度自私的皇帝，他要的是一个能满足他私欲的臣子，而严嵩恰好是活靶子。他卖官鬻爵、坐收渔利，哪怕朝廷亏空、边防告急，也能给嘉靖的“道士班子”输送银两。就连抗倭军饷，严家父子也大肆中饱私囊，了解过往的战功记录都不知道被偷挪了多少。

不过，皇帝总要平衡，怕权臣一家独大。嘉靖怕严嵩一家独大，就仿照西汉平衡制，将夏言重新召回，给他首辅之职，给内阁一个制衡。然而这一役，对严嵩反倒是锦上添花：他与儿子严世蕃苦练青词，用“哭着认错”感动夏言，彻底化解了对方的警惕。趁着夏言放松防备时，他又暗中买通近侍、大将、发小陆炳，一举将夏言、曾铣彻底铲除。就像打苍蝇，不弄死，必然咬人。

1654年以后，严嵩父子真正坐大。嘉靖把所有奏折都先交给他们，把满朝文武的生杀大权都揽在严家。这时，百姓叫苦连天：北方袁崇焕屯田缺口，关内粮仓告急；东南倭寇肆虐，海防无钱。地方提兵抗倭的军饷被挪用，经费扣发，官军几乎无钱吃喝睡觉，不得不假借民间捐输，漕运开销却越来越大。私盐、远斫弊端愈演愈烈，中饱私囊成为时代标签。

可问题来了：朝中当权者明明看到这些弊端，为何没一个人敢挺身而出？谁帮助他们解决？没有。那些敢说话的，非死即流。于是朝堂上只剩下殷勤阿谀的声音，严嵩父子越做越嚣张，甚至在自家府衙专办官职——一纸青色文牍，金银堆满厅堂，谁钱交得多，谁就坐上那个缺额。

可所有的游戏，到后期也要露出尾巴。1562年，严世蕃母丧期间贪乐，被御史邹应龙揭发。嘉靖虽下旨不究，可把严世蕃贬雷州当作表面安抚。接着，内阁新起之秀徐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把早年严家用在夏言、沈錬、杨继盛身上的“通倭”“谋逆”罪名，一字不差地砌到严世蕃头上。1565年，严世蕃伏法，严嵩被削籍褫权，抄没家产。

嘉靖死后，继位的藩王朱载垕曾数次遭严家讥讽，恨得咬牙切齿。他没有再对严嵩落井下石，已算最大恩典。可严嵩运尽风光，也无力回天。1567年深秋，87岁的他蜷缩在北平城外的古墓舍里。路人发现他时，只见破褥一床，几件破碗，边上还有些祭品残渣。他倒卧如柴，双手结冷，嘴角还粘着粥粒，仿佛告诉人们：这一生，权谋成就过辉煌，也败落得令人唏嘘。尸体放在官府公廨，竟然一个人都没人来吊唁，他被草草收埋，连口棺椁也不给。

有时候，我们会思考：是谁的失职让他能做了逾二十年的一把手？又是谁的私欲，才让一个无德无才的臣子，搞得朝政败坏？这段历史，就像一面镜子，让人恍惚：权力若无人制衡，终将葬送掌权者，也葬送了天下苍生。信息来源：[明史·列传第一百四十一 严嵩传] 参考资料：[张廷玉《明史纪事本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