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东要凉？617万平方公里地盘只剩600万人，俄罗斯守得住吗？

在自媒体上刷到一个新闻，但没有看出处，大意是说，俄罗斯一个高官说“沙俄占中国的不妨卖给中国”。他估计是看到俄罗斯仗打了三年多，经济形势越来越糟，对于战争的维持难以为继，然后就认为俄罗斯应该卖土地来换取战争的持续。

他的话，这所以能够引起热议，就在于历史上俄罗斯曾经因为战争出卖过土地，这就是我们所熟知的、克里米亚战争后，俄罗斯将其阿拉斯加以白菜价卖给了美国。

俄一高官现在说，俄应卖一部分东方的土地，这句话其实也戳破了俄罗斯远东开发的窘境。这片占了俄国土36%的广袤土地，如今正陷入“人越来越少、地越来越荒”的怪圈。有人问：俄罗斯最后会不会守不住远东？要回答这个问题，咱得从根上捋明白——这地方是怎么到俄罗斯手里的，现在又为啥成了烫手山芋。

先说说远东的“来路”。19世纪的清朝国力衰败，沙俄趁机用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撬开了中国的东北大门。1858年的《瑷珲条约》，抢了黑龙江以北60多万平方公里土地；1860年的《北京续增条约》，又把乌苏里江以东40多万平方公里地盘划走，这两下就抢了超百万平方公里土地，也就是现在远东的核心区域。远东地区还沙俄当年的“流放地”，塞过来了大量的劳改犯和政治犯，俄罗斯在这里压根没好好搞基础建设，这就为后来的困境埋下了伏笔。

如今的远东，存在的最大问题就“没人”。617万平方公里的地盘，人口才600多万，每平方公里还不到1.2个人，随便拉个中国地级市都能压过它。更加糟糕的是人口还在“跑路”，2024年一年就少了3万多人，2002到2022年这二十年，人口硬生生跌了10.4%，比西伯利亚流失得还快。俄罗斯外贸银行算过一笔账：开发远东至少得补700到1000万人，这些人从哪找，有专家说了，俄罗斯国内国外移民加起来最多能够填300多万的坑，即使这300万估计也是个相像，剩余的700万从哪来？中国东北的人现在还孔雀东南飞呢！

俄罗斯的年轻人为啥宁愿逃离这远东地区？说白了就是“没奔头”。首先是钱少机会少，远东平均失业率4.8%，比全俄平均水平还高0.9个，莫斯科的平均工资能到远东的3倍，年轻人自然往大城市挤。其次是条件太苦，冬天能冷到零下60摄氏度，有机构预测到2050年，雅库特那些地方可能都成了“不建议人类居住”的区域。就拿跟黑龙江隔江相望的阿穆尔州来说，本该是种粮的好地方，可现在播种面积还不到1980年的三分之一，拖拉机从1万6千多台剩到5千多台，连种地的家当都凑不齐，年轻人留这干啥？

边境上还有个绕不开的现象：俄罗斯年轻女性嫁入中国的越来越多。中俄边境常办相亲大会，免签证、低门槛的政策让不少俄罗斯姑娘愿意跨江组建家庭。这对远东来说雪上加霜，本就女少男多，女性流失直接拉低生育率，2023年远东总和生育率才1.3，比全俄还低0.2。更现实的是，嫁走的多是20到35岁的劳动力，她们带走的不仅是人口，还有家庭消费和未来的人口增量，村里只剩老人留守，耕地没人种，商店没人开，陷入“人越少越穷，越穷越没人”的循环。

有人说远东资源多，咋就开发不起来？这地方确实是“金饭碗”，木材占俄总产量的30%，雅库特的炼焦煤在国际市场抢着要，钻石、稀土堆成山，可就是变不成钱。核心问题就三个字：基建烂。

西伯利亚大铁路和贝阿铁路十年前就喊着改造，结果第一阶段都没完工，年运输量连规划的零头都达不到。私营企业花1466亿卢布修了条531公里的运煤铁路，好不容易修完，年运输能力才5000万吨，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回本。更别提电力了，普京都承认电力短缺卡脖子，可远东电网老化得厉害，扩容又拿不出钱。

俄罗斯不是没试过自救，可政策全成了“空架子”。2016年搞“远东一公顷”计划，说公民能免费拿地，5年后转私有，前前后后12.05万人申请，4.28万人真拿到了地。结果呢？折腾半天只新冒出3个居民点，跟预期的29个差远了。拿到地的人要么缺资金，要么没配套，阿穆尔州好多耕地因为没水没电没路，只能荒着长草。后来又学中韩搞“超前发展区”，许诺5年免税，计划投3.5万亿卢布，自家经济发展部都泼冷水：前10年的特区经验根本没起作用。

俄乌冲突一来，更是给远东判了“缓期执行”。西方制裁让俄财政吃紧，原本就不多的远东补贴直接被砍，能源项目、物流枢纽全停了。远东本就靠资源开采吃饭，工业结构单一，没了新投资，工厂只能维持基本运转。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想搞旅游，可宾馆少、服务差，这么多年连百万游客的目标都没达到，服务业更是没起色。

最讽刺的是当年抢地的“反噬”。沙俄当年靠条约硬抢来的土地，如今成了“包袱”，因为拿地太容易，俄罗斯长期没把远东当“核心家园”，而是当“资源仓库”，只开采不建设。现在想开发了，才发现缺人、缺基建、缺资金，而最有能力帮衬的邻居中国，俄方又因为历史心结放不开手脚。

中俄规划的哈尔滨到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高铁，380多公里线路至今没动静；中国投的58个超万亿卢布项目，好多卡在运输上动弹不得。这种“既想借力又防着对方”的心态，正是当年强占土地留下的后遗症。

回到开头的问题：俄罗斯会失去远东吗？短期内肯定不会，毕竟这是亚太的战略屏障，资源储备太重要。但长期来看，要是人口还在每年几万几万地跑，基建十年八年没进展，政策依旧落不了地，再过三五十年，远东可能真会变成“只有资源没人烟”的空地方。到时候就算想守，恐怕也没人能守了。

说到底，远东的困境从来不是“卖不卖地”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留住人、搞活经济”的问题。当年芬兰割地后靠务实发展站稳脚跟，可俄罗斯现在抱着金饭碗却端不稳，要是再解决不了人口、基建和政策的死结，远东的“慢性流失”，可能比直接失去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