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东草莓一定要从丹东来！

作者 / 林海东

说11月第一天的朝鲜事儿多，并且简单评论了四件事。但事情不止这些，这两天还发生了一些更重要的事情。

第一件头等大事，当然是今年的丹东草莓正式上架啦！今天正好赶上，吃丹东草莓，换你一城雪白！

11月1日，金正恩到访朝军第11军团指挥部。第11军团，通常也被称作“暴风军团”，是特种作战单位。军团长是李奉春中将，这位圆脸将军显得有点儿慈眉善目，但却指挥着朝军战斗力最强的部队，正所谓“人不可貌相”。

金正恩与第11军团指挥部官兵合影留念。上方的标语为“要成为决死拥卫敬爱的金正恩同志的城塞、盾牌！”

图左起依次为：军委副委员长朴正天元帅、人民军总政治局局长郑京择上将、疑似第11军团少将政委（未知其名）、国防相努光铁大将、人民军总参谋长李永吉次帅、第11军团长李奉春中将、金正恩。其中，朴正天为金正恩陪同人员，努光铁、李永吉、郑京择被列为在场迎接人员，朝媒未提其名，只以“国防省指挥员”名之

从目前情况看，该军团作为朝军“大联合部队”级别单位，似乎已经成为特种作战军（简称“特战军”）的主干，尽管特战军目前还没有再次作为独立军种出现。顺便提一句，朝军海外作战部队大致由两部分人马构成，一部分是隶属于侦察情报总局的特战部队，另一部分就是第11军团所属部队，都是朝军的“精锐之师”，也是元帅的心头肉之一。

金正恩在此次视察中提出了一些规划和要求，简列如下——

金正恩接见第11军团（大联合部队）所属各联合部队军政指挥官并与他们合影留念

1、提出朝军特种作战力量强化战略方针和重要任务。其中，特别提及采取加强朝军中枢核心力量之军事组织机构性措施的必要性，称军委将全面审核这项问题。

今年是朝军主体战法改变之年，部队编制改为以“全能营”为主，强化特种作战能力是其中的要务。这是因应现代战争需要并根据海外作战战场经验做出的一项重大改变。从元帅上述提议中，可以看出，特种作战及特战部队建设是朝军下一步的努力方向。而所谓“朝军中枢核心力量之军事组织机构性”，则大致意味着特战军建制的恢复或重建。当年的特战军司令金永福上将，现在已经是第一副总参谋长，那么，现任第11军团长李奉春会不会升任新版特战军的司令官？

2、提出部队执行劳动党训练方针的几项重要任务。

这些任务是什么，朝媒没有提供更多细节。但从以往的报道中，大致可知，这些任务应该是在朝军今年“训练之年”的框架之中，核心是立足实战、改变打法，除了以往的胸口碎石、脑袋断砖、油锤灌顶、钢筋刺喉的传统技能之外，提高战法及各类装备的科技含量。这一点，在10.10阅兵式视频中的朝军训练影像中可见一斑。

金正恩观看训练后与士兵合影留念

3、特别强调在全军推广集体英雄主义的问题，并提出军队内部思想教育工作的重要性和主要任务。

集体英雄主义的代表，目前是朝军海外作战部队；朝鲜在近期的相关宣传中，主要强调的也是这一点，其中官兵的个人英勇行为虽然在宣传片中被单独提名，但总体上纳入集体英雄主义框架内，突出的是“英雄出自集体，唯有集体英雄主义才会造就个人功勋”。这就必然牵涉到军队思想教育工作。

众所周知，朝军中政工人员目前的存在感相对较弱；金正恩在此次视察中说，“我们军人战无不胜的战斗精神、集体英雄主义和大无畏精神的根基里蕴含着各级政工人员甘当基石和底肥，为培养部队官兵的思想精神默默奉献的功劳”。这也大致反映了这种现状。金正恩执政以来，首先强调朝军的“党军化”，并且把“政治思想强军化”列为四大强军化路线之一；近年来在强力推进新时代党建五大路线背景下，对军队党建、政工的要求也持续不断。此次金正恩再次强调，“决定战争与作战胜败的根本因素是思想”，要求各级政工人员在提高官兵的军事技术素质之前，“先要把他们培养成为热爱祖国、忠于革命、服务人民并恪守我军名誉的真正革命家”。这大致是个“政工在先、军事后之”的路数儿，与“一心团结”的全社会思想统一行动一脉相承，核心要点其实首推“忠诚”，否则，再能打也不灵。

此次金正恩视察第11军团的情况大致如此。将金正恩此次视察的时间点和11月1日对外发布的外务省副相朴明浩10.31谈话结合起来看，其目的性和针对性都很强，既是示威，也是表达不满，同时再次验证了元帅的麻筋儿所在。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因为涉及“首次”，所以拿出来说说。

资料显示，第11军团指挥部及部队驻扎地位于平安南道德川市。而朝媒11月2日报道了赵桶元、李熙用两位中央书记1日现场考察德川煤矿联合企业所属江南煤矿的消息。这大致表明，赵桶元、李熙用两位可能是金正恩此次视察的随行人员，只是金正恩去第11军团，赵李二位就近去煤矿，两件事不是巧合。

这个报道看起来平常，但却是朝鲜的一个“首次”——首次专门报道中央书记的视察消息。按朝媒报道惯例，金正恩以下，可以得到专门报道待遇的高层主要是内阁总理、最高人民会议常任委员会委员长两位；现任上述职务的分别是朴泰成、崔龙海。一般的报道规格，除文字消息外，还会配发1-2张照片。近期，军委副委员长朴正天的活动也得到报道，比如最近的10.22高超音速导弹试射、10.28的海对地战略巡航导弹试射等，但涉及朴正天的报道主要集中于文字消息，不发与其人相关的照片。

图右二为赵桶元，图右一为李熙用

此次赵桶元、李熙用两位中央书记的视察消息也达到了上述专门报道的规格，同时还配发了照片（上图）。在劳动党九大即将召开的背景下，这个动作大致意味着两点——其一，中央书记这一层级的报道规格提升，显示以金正恩为首的高层形成“领导集体”和“集体领导”；其二，结合10.31金德训会见科兹洛夫的情况看，可能对外暗示九大的最高领导层“N常”之人事安排。当然，这个看法还要等九大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