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头就想起厨房的电水壶,上周烧开水时突然 “砰” 响了声,插头冒了火星,再插电就没反应了。找修家电的师傅来看,他蹲在地上拔插头说:“得换个加热管,120 块,少一分都没法修。” 我对着手机里的工资数愣了愣,指尖蹭到包里的旧手账 —— 是妈妈上个月来给我的,封面用旧格子布缝的,上面还绣了朵歪歪的小红花,边角磨得起毛,翻页时能闻到点淡淡的肥皂味,里面记满了她的小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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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妈妈来我出租屋,我见她坐在阳台的小马扎上,晾衣绳上挂着我的白 T 恤,风一吹就扫到她肩膀,她也不挪,就把退休金从牛皮信封里倒出来,一张一张数得仔细。左手捏着钱,右手指尖沾了点唾沫,轻轻捻着纸币边缘,生怕数错,数完还对着窗户照了照,确认没有假钱,最后分成三堆,每堆都码得方方正正,连纸币的边角都对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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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堆用红绳捆了两道,塞进她带来的铁皮盒里 —— 那盒子还是我小时候装水果糖的,现在盒盖边缘锈了点,印着的小兔子图案都磨淡了。妈妈拍了拍盒子说:“留着给你姥爷买治咳嗽的药,他那药断不得,上次断了三天,咳得半夜睡不着。” 第二堆叠得整整齐齐,塞进她的蓝布围裙口袋,围裙上还沾着点面粉(早上她给我烙了葱花饼,说 “比外面买的干净还顶饱”):“这是买菜钱,晚市的黄瓜比超市便宜 4 毛,还能挑带刺的新鲜货。” 剩下的几张零钱,她叠成小方块,指尖带着点凉,塞进我手里:“丫头爱吃橘子,楼下水果店刚进的蜜橘,我尝了颗甜得很,你去称一斤,别买多了,放久了容易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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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还靠在门框上笑她:“妈,现在手机点两下就能存钱,你还数钱捆绳子,多麻烦呀。” 妈妈没抬头,把铁皮盒塞进我衣柜最里面:“你看去年冬天,你发烧到 39 度,半夜去医院,就是这铁盒里的钱交的挂号费。那时候你手里没存钱,要是没这盒子,咱们娘俩不得急哭?钱得有个准地方,不然急用时抓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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