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3年7月10号天刚亮,福建铜山岛外面的海面上全是旗子,施琅登上旗舰“龙兴”号,就那么一声令下,238艘战船排着队起锚,两万四千名水师官兵就这么横渡台湾海峡。这可不是什么“郑和下西洋”那种和平的远航,这根本就是一场精确到时辰的灭国级别的大海战。半个月后,澎湖列岛就全丢了,台湾本岛连打都没打就投降了,明郑政权在东亚海面上飘了二十三年的旗子,一下子就倒了。大家都知道施琅收复了台湾,却很少有人去琢磨,为什么同样是过海峡,郑成功打荷兰人花了八个月,施琅灭掉郑家只用了十五天。答案就藏在三把“快刀”里,船快,炮快,心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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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琅的舰队看着就238艘船,其实那是一条“海上生产线”,70艘大鸟船专门用重炮压着打,103艘赶缯船负责往前冲,65艘双帆船就是搞后勤补给的,另外还有30艘火船随时准备放火。每一种船都经过了“模块化改装”,船身加高了,浪打不上来,船底削窄了,转弯更快,桅杆上还加了“副帆”,顺风的时候能跑到7节,比郑军那种老式福船快了1.5节。更要命的是“吨位碾压”,清军的主力大鸟船一艘就1200吨,装着8门红衣炮,郑军最大的战船“山字号”才800吨,装6门炮。1683年7月16号在澎湖外海,施琅就借着南风,让大鸟船“排成一条线”,用吨位硬扛郑军的纵队。第一轮炮打过去就干沉了3艘郑军的船,撕开一个上百米的口子,郑军的副将林升左腿被24磅的炮弹打断,血洒了一甲板,当场就昏过去了,主帅一倒,整个舰队的阵型一下子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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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军的火炮也不是什么进口货,就是福建船政局自己造的“永历式”红衣炮,炮身有2.8米长,1.5吨重,能打12斤的实心弹或者8斤的开花弹。施琅在开战前三个月,给每门炮都配了“定装药包”,就是火药的量提前都称好了,装在布袋里,炮手只要撕开袋子口,倒进炮膛,再塞进炮弹,30秒就能打一发,比那种传统的“散装火药”快了一倍。更狠的是那个“子母弹”,炮弹里装着一百多颗铅丸,一出膛就炸开,专门杀甲板上的人。澎湖那一仗,郑军的士兵就被这种“铁冰雹”扫倒一大片,死伤了一万两千人,清军这边才死了329人,1比36的伤亡比,放在17世纪那个风帆船的时代,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屠杀。打完仗,郑军的俘虏回忆说,“清军的船炮火跟下暴雨一样,我们还没挨着边,人就死伤过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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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琅这个人,不光是硬打,他把“心理战”玩到了家。澎湖刚开打,他右眼被火铳打伤,满脸都是血,就是不肯退,只让军医“简单包扎一下,蒙上布继续督战”。这个举动,比什么动员令都管用,士兵们看见主帅“血染战袍”,个个都拼了命。更绝的是他“打一半,停一半”,7月16号大胜以后,施琅没有趁着劲头直奔台湾,反而下令“停船三天,救死扶伤”,还放了500个郑军俘虏,每人给3天口粮,一份《安抚输诚示》,让他们带回台湾,上面写着,“凡是投诚的,官还是官,兵还是兵,田地房产照旧,一根毛都不动”。
这消息一传回台南,郑氏政权内部立马“地震”,士兵们开始琢磨“投降也能活”,地主们则怕“再打下去,连田都没了”。郑克塽才十二岁,管事的冯锡范想打,却压不住想投降的刘国轩,这个刘国轩就是刚在澎湖被打惨了的亲历者。8月1号,郑克塽派使者到澎湖请降,8月13号,交了降表,8月18号,清军一枪没放,就在鹿耳门登陆了,整个台湾本岛,就这么不战而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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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灭了郑家,看着跟神话一样,其实每一步都算得死死的。船速快,所以能在南风季节结束前打完决战,炮速快,所以能在郑军反应过来前撕开防线,心更快,所以能把“军事胜利”变成“政治招安”。跟郑成功打荷兰花了八个月比,他那是“围困,筑垒,增援,强攻”,一步步磨,施琅是把海战打成了“闪击战”,集中火力,一次决战,马上招安,不给对手喘气的机会,也不给岛上观望的人犹豫的时间。半个月里头,他把登陆,决战,招安,受降四个事全干完了,快得连北京的康熙皇帝都惊了,“澎湖既然拿下了,台湾发个通告就能定,施琅真是海疆第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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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这半个月的奇迹,也少不了对手自己内耗的帮忙。郑家内部,小皇帝郑克塽刚上位,权臣冯锡范跟大将刘国轩互相不服。澎湖一败,刘国轩“断了腿”跑回台湾,想打的那派没了底气,想投降的立马就占了上风。施琅就是抓住了这个“权力真空”,用“官还是官,兵还是兵”的承诺,瓦解了郑家最后的抵抗心思。打完仗,他还上书说要“留台卫台”,说服康熙设府县,驻扎水师,把台湾正式划入版图,完成了郑成功没完成的“归统”大业。
半个月灭郑,不是简单的“船多炮利”,而是一场把速度,火力,心理战玩到极致的“17世纪闪击战”。施琅用两万四千人,238艘船,告诉了所有人,海战的胜负,从来不只在甲板上,还在船舱里的火药包,桅杆上的风向旗,更在对手心里的那杆秤,秤砣一落地,整个岛发个通告就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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