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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烤全羊换乌纱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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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弘治元年,新天子坐上了龙椅。这位年轻皇上跟他爹老子不太一样,一上任就颁下严旨,要宫中上下厉行节俭,一应吃喝用度,能省则省。这道旨意像块大石头,砸进了光禄寺这潭不算深的水里,溅起了不少愁苦的浪花。

光禄寺里有个叫李三顺的小吏,这几日真是愁得坐立不安。他三十出头年纪,在光禄寺混了个从八品的小官,专管一件事——御膳房里羊肉的采买。这差事,在先帝爷那会儿,可是个油水丰厚的肥缺。宫里贵人们爱吃羊,每逢大宴,肥羊不知要消耗多少。李三顺手指缝里稍微松一松,漏下的银子就够他家在京城过得舒舒服服。可新皇旨意一下,大型宴饮几乎全停了,就连日常的羊肉份例也减了大半。他那点儿外快,眼瞅着就跟雪狮子向火,没几天好光了。

“这往后日子可怎么过……”李三顺坐在自家堂屋,对着窗外叹气。老婆王氏在一旁缝补衣裳,听他唉声叹气,忍不住刺一句:“早跟你说,那银子来得容易去得快,让你置办些产业,偏要讲排场,这下傻眼了吧?”

李三顺心里正烦,被戳到痛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可又没法反驳,只得梗着脖子道:“女人家懂什么!这是我想省就能省的吗?上头风向往哪儿吹,下头草杆就得往哪儿倒!”

正烦闷着,同衙的赵胖子提了壶酒上门了。这赵胖子跟他境况差不多,也是个清水衙门的差事,两人常在一块儿喝闷酒。几杯浊酒下肚,赵胖子凑近了,压低声音说:“三顺兄,听说没?新任的光禄寺卿张大人,后日就要来上任了。”

李三顺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来便来呗,还能给咱们变出元宝来?”

赵胖子小眼睛眯着,闪着精光:“这位张大人,可跟从前那些不一样。听说,是万岁爷亲点的,就因为他为人‘清正’,特地来管束咱们这摊子。不过嘛……”他声音压得更低,热气喷在李三顺耳朵上,“我打听到了,这位张大人,旁的嗜好没有,唯独一样——好吃,尤其好那一口外焦里嫩、风味独特的烤羊肉!”

李三顺端着酒杯的手一顿,眼神活络起来。

赵胖子继续点拨:“老兄,你可是专管这路的。若是能在张大人到任时,献上一只别处没有的烤全羊,让他老人家吃得顺口满意……你这差事,不但稳当,说不定还能往上挪一挪屁股呢?”

这话像块火石,敲在了李三顺心坎上。对呀!宫里用度是减了,可没说不让上官吃好啊!只要把顶头上司伺候舒坦了,还怕没好日子过?可转念一想,他又犯了愁。光禄寺那些厨子,烤羊的手艺是千篇一律的官样文章,烤来烤去就那个味儿,想靠这个出彩,难!京城里各大酒楼,像什么东来顺、西域楼的烤羊他也尝过,好吃是好吃,可也谈不上什么独步天下,想靠这个打动那位口味刁钻的张大人,怕是没戏。



这心头刚燃起的火苗,眼瞅着又要被风吹灭了。

第二天晌午,李三顺心里装着事,在衙门坐不住,便溜达出来,在靠近西城的那几条胡同里乱转。这儿离皇城远,住的多是平民百姓,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街面上闹哄哄的,叫卖声、吵闹声混成一片。

正走着呢,忽然,一股子极其霸道的肉香,猛地钻进了他的鼻孔。

那香味,说不出的勾人!不像光禄寺御厨烤出来的那样中规中矩,这香气里,带着一股子胡桃木、松枝燃烧后特有的焦香,还有一种极其凌厉的、混合了多种香料的辛香焦脆味道,混在空气里,活像一只无形的小手,挠得李三顺喉咙里直伸爪子。

“啥玩意儿这么香?”李三顺使劲吸了吸鼻子,循着味儿就找了过去。

拐过两个街口,在一个僻静的胡同旮旯里,他看见了一群人围成个圈子。挤进去一瞧,嘿,是个烤羊肉的摊子!一个看着五十多岁,头发花白,衣衫破旧,但手脚极其利落的老头,正守着一个用泥巴和砖头垒起来的简易馕坑忙活着。坑里的火炭烧得正旺,红彤彤的。一只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肥羊羔,被一根长长的铁钎穿着,架在炭火上,正“滋滋”地冒着油花,油滴掉进火炭里,激起缕缕青烟和更浓郁的香气。那老头,神情专注,不时调整一下铁钎的位置,或是用一把小刷子往上涂抹些秘制的酱料。他那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老练和精准。

最绝的是那羊皮,已经烤成了均匀透亮的金红色,油光锃亮,上面裂开细密的小泡,看着就让人想象到那入口焦酥的滋味。

围观的都是些脚夫、小贩,你掏五文,我出十文,买上一小块,吃得满嘴流油,啧啧称赞。

“杨老头,你这手艺,真是没得说!比那西域来的胡商烤得还地道!”

“就是,吃了你家的,别家的都成了嚼干柴!”

那被叫做杨老头的老者,只是憨厚地笑笑,并不多言。

李三顺看得眼睛都直了,口水差点滴到衣襟上。他也赶紧掏出十几个铜钱,买了一大块连皮带肉的。拿到手里,烫得他直倒手。顾不上许多,他张嘴就是一口。

“咔嚓”一声轻响,那烤得焦脆的羊皮应声而碎,脆得惊人!紧接着,一股混合着果木清香、香料辛香和肉汁鲜美的热气喷涌而出,里面的羊肉,嫩得恰到好处,汁水丰盈,肥而不腻,瘦而不柴。味道更是层层叠叠,咸香里透着一丝极难察觉的、恰到好处的草药甘香和孜然等西域风味,把羊肉本身的鲜美烘托到了极致!

李三顺差点把自己的手指头也一起啃了。他在光禄寺干了十几年,宫里的烤羊肉吃了无数,可跟眼前这一比,宫里那些简直味同嚼蜡!

一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劈中了他的天灵盖——就是它了!献给张大人的宝贝,就在这儿了!

他强压下心头的狂喜,整了整衣袍,摆出个自认为和气的官爷样子,走到那杨老头面前:“老丈,你这烤羊,手艺真是不错啊。”



杨老头抬起浑浊的眼睛看了他一眼,见他衣着体面,不像寻常百姓,便微微躬了躬身,低声道:“官人谬赞了,混口饭吃的手艺,不值一提。”

李三顺笑道:“我姓李,在光禄寺当差。看你也是个实在人,你这手艺,在这小胡同里埋没了。这样,我出十两银子,买你的烤羊方子,如何?” 十两银子,够这老头在这摆摊挣大半年的了。

谁知,杨老头想都没想,直接摇了摇头,手下依旧稳稳地转动着铁钎:“对不住官人,祖传的手艺,有规矩,不能外传。”

李三顺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心里骂了句“老顽固”,又加价到二十两。可杨老头还是摇头,态度坚决。

这下李三顺有点恼了。他好歹是个官身,虽然品级低微,但在这种平民老头面前,还是有点优越感的。软的不行,那就……他脸色一沉,声音也冷了下来:“老丈,你可想清楚了。在京城这地界摆摊,可有官府的章程?你这炉子,占着道了没有?用的羊肉,经过检验没有?我要是叫来巡街的兵丁……”

这话里威胁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杨老头转动铁钎的手,终于停了下来。他抬起头,仔细地看着李三顺,那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浑浊,反而透出一种历经世事的平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长长叹了口气,那叹息声苍凉得如同这秋日的风。

“官爷既然看上了这口吃的,是小老儿的‘福分’。”他特意在“福分”二字上顿了顿,听得李三顺心里莫名一咯噔,“方子,是祖宗的命根子,死也不能卖。不过……官爷若是急用,后日,小老儿可以精心为您烤制一只,保证比今日这个还要好上三分。只求官爷高抬贵手,赏小老儿和闺女一条活路。”

李三顺一听,目的达到了!管他方子不方子,先把羊弄到手,献给张大人再说!到时候自己得了赏识,谁还来管这老乞丐?他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好!老丈果然是明白人!那就说定了,后日巳时,我亲自来取羊!银子少不了你的!” 说完,心满意足地走了,那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他却没看见,身后那杨老头,在他转身后,佝偻的背脊似乎更弯了,眼神望着虚空,喃喃低语,像是在对谁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时候到了,躲不过,都是命啊……”

到了第三天,李三顺早早请了假,兴冲冲地赶到那胡同口。杨老头果然守约,那只烤好的羊羔用干净荷叶和粗布包着,放在一个破旧的背篓里。那羊烤得,比前天见的还要漂亮,色泽金红油亮,香气收敛却更显醇厚诱人。

李三顺接过背篓,扔下一块约莫三两的碎银子,也懒得废话,提了就走。他得赶紧趁着热乎气,送到光禄寺去。今日张大人到任,正好用这美味接风!

新上任的光禄寺卿张铭张大人,四十来岁年纪,面容清癯,眼神锐利,一看就是个不好糊弄的主。他到任之后,先是雷厉风行地处置了几个账目不清的胥吏,把底下人吓得战战兢兢。接风宴设在小花厅,果然如传闻一样,极其简单,只有四五样清淡小菜。

李三顺瞅准时机,捧着那只还带着余温的背篓,小心翼翼地求见。



“大人一路辛苦,下官……下官寻得一民间美味,特献与大人尝鲜,聊表敬意。”李三顺跪在地上,心砰砰直跳。

张铭皱了皱眉,本想斥责这种谄媚行为,但背篓盖布一揭开,那股异香猛地散开,饶是他见多识广,喉结也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三顺,淡淡道:“是何物?”

“是……是一只烤羊羔。”李三顺赶紧答道。

“烤羊?”张铭的眉头皱得更深,“本官上任之初,便已申明节俭之意,你……”

“大人明鉴!”李三顺急忙解释,“此羊并非宫中所用大羊,乃是西城一老饕自家养的小羊羔,所用不过寻常木柴香料,价值极贱,绝非奢靡之物。只因……只因其风味独特,下官才斗胆献上,绝不敢违背大人训示!”

张铭将信将疑,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带皮的肉,放入口中。

刹那间,这位素来严肃的光禄寺卿,眼睛猛地睁大了一下!

脆!无与伦比的脆!那羊皮在他齿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然后是嫩,那羊肉的嫩滑,汁水充盈,几乎不需要费力咀嚼,便化作一股极鲜美的暖流,顺着喉咙滑下。更妙的是那味道,香料与肉香完美融合,火候精准到毫巅,完全激发出了羊肉最深层的韵味,毫无腥膻,只余鲜香。

张铭吃完这一口,竟不由自主地又伸出了筷子。

连着吃了三四口,他才勉强停下,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竟罕见地露出一丝满足的神情。他看向李三顺的目光,缓和了许多:“嗯……此羊确实……别有风味。难得,难得。李司丞是吧?你,有心了。”

李三顺心里那块大石头,“噗通”一声落了地,狂喜瞬间淹没了他!他赶紧磕头:“大人喜欢,便是下官天大的福气!”

这只烤羊羔,果然成了李三顺的登云梯。没过几天,吏部的文书就下来了,李三顺因“勤勉干练,颇谙膳馔”,被提拔为正八品的光禄寺录事。虽然只升了一级,但却是从流外官踏入了流内官的门槛,意义大不相同!往日里那些对他爱答不理的同僚,如今见了面,也都客客气气地喊一声“李录事”了。

李三顺志得意满,走路都带风。他也没忘了那杨老头,觉得这老乞丐算是自己的福星。过了几天,他又溜达着去了西城那个胡同,想着再弄只羊来,巩固一下自己在张大人心中的地位,顺便再多赏那老头几钱银子。

可到了地方,那胡同口空空如也,只有几片落叶打着旋儿。杨老头和他那个烤羊的摊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三顺心里“咯噔”一下,有种说不出的失落。他在附近打听,问那些街坊。一个在墙角晒太阳的老婆婆,眯着昏花的眼睛看了他半天,才慢悠悠地说:“你找那烤羊的杨老头啊?走啦,前几天就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

“那谁知道呢?”老婆婆摇了摇头,“孤零零一个老头子,带着个病歪歪的闺女,在这撑了几年,也怪不容易的。前几天,就是给你烤完羊那天下午,收摊特别早,然后就再没见着喽。听说……是闺女病重,急着用钱,把祖传的一个什么……什么烤羊的铁钎子,给当了?唉,作孽啊……”



铁钎子?当了?李三顺愣在原地。他忽然想起那天杨老头异常的神情,那声苍凉的叹息,还有那句“赏小老儿和闺女一条活路”。当时他只顾着高兴,全然没往心里去。此刻回想起来,那老头哪里是屈服于自己的威胁,分明是走投无路,用那只寄托了最后希望的烤羊,换了点救命的钱!

自己那三两银子,够干什么?恐怕连一副好点的药都抓不起。而那老头视若性命的祖传铁钎,恐怕也当不了几个钱。

自己呢?用那只羊,换来了实实在在的官位,换来了前程似锦。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小虫子一样,悄悄啃咬着李三顺的心。有点闷,有点堵,有点……不是滋味。

他失魂落魄地往回走,路过一条更脏更乱的小巷时,隐约听到一阵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他鬼使神差地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在一个破烂的、勉强能遮风挡雨的窝棚角落里,一个穿着打满补丁衣服的年轻女子,正跪在一小堆刚刚燃尽的纸钱前,低声啜泣。那女子面色蜡黄,瘦得脱了形,但眉宇间,竟与那杨老头有几分相似。

“……爹……女儿不孝……拖累您了……您放心去吧……那只羊……那只羊的钱……女儿……女儿会想办法赎回来……” 女子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念叨着。

李三顺像被施了定身法,钉在了原地。

那只羊……赎回来……

原来,杨老头那天烤的,不仅仅是一只羊。那是他压上了祖传的信物,压上了女儿的希望,甚至可能……压上了他自己的一条老命,才换来女儿一线生机。而自己,轻飘飘地用三两银子,就夺走了这一切,还沾沾自喜,以为捡了大便宜。

他李三顺这顶刚刚戴稳的八品乌纱帽,底下垫着的,是什么东西?

巷子里的风,吹在他刚刚置办的新官袍上,凉飕飕的。他摸了摸胸口,那里面放着崭新的官凭,硬硬的,硌得他心口发疼。他再也没敢往那窝棚里多看一眼,几乎是落荒而逃。

从那天起,光禄寺的同僚们发现,升了官的李三顺李录事,似乎变了个人。不再像以前那样爱凑热闹,吹嘘钻营,常常一个人对着窗外发呆。偶尔衙门里聚餐,上来烤全羊这道菜,他是筷子都不动一下。有人好奇问他,他只摆摆手,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腻了,吃伤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怕。怕那焦脆的“咔嚓”声,怕那诱人的肉香。因为那声音和气味,总会让他想起西城胡同口那个佝偻的身影,想起巷子里那绝望的哭泣,想起自己这顶乌纱帽,那沉甸甸的,带着一丝若有若无辛酸气的来历。

这烤出来的官位,滋味儿,真是复杂得很哪。

#民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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