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建国,今年六十五,退休前是厂里的老技术员,老婆走了快五年了,一个人拉扯着儿子赵宇成家立业,日子过得也算清净。可人老了,就怕孤单,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那滋味真不好受。儿子赵宇看我天天对着电视发呆,就偷偷在老年相亲角给我报了名。
那天,就是在那个吵吵闹闹的公园里,我见到了孙秀梅。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的连衣裙,头发盘得整整齐齐,虽然眼角有了皱纹,但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儿。她一开口,声音温温柔柔的,说她也是丧偶,女儿在外地,一个人守着个空房子。我们俩就像找到了组织一样,从子女聊到退休金,从以前厂里的趣事聊到现在的广场舞,越聊越投机。我感觉自己这颗枯了多年的老树,好像又发了新芽。
那天下午,我们一起吃了顿饭,她不让我多花钱,点了个最便宜的套餐。饭桌上,她给我夹菜,那动作自然得就像多年的老夫妻。我心里一热,喝了点酒,胆子也大了,就说:“妹子,要不……去我那坐坐?”她脸一红,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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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第二天早上,我睁开眼,看着身边熟睡的她,心里咯噔一下,坏了!我昨天光顾着高兴了,竟然忘了问她叫啥名了!我只记得她姓孙,其他的,一概不知。这叫什么事儿啊!我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等她醒来,我支支吾吾半天,脸都憋红了,才小声问:“那个……妹子,你看我这记性,昨天喝多了,你……你叫啥来着?”
她噗嗤一声笑了,拍了我一下:“看你那傻样,我叫孙秀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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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赵宇知道这事后,一开始还有点担心,怕我被骗。他特意找了个周末回家,说是看看我。孙秀梅那天特意炖了只老母鸡,做了满满一桌子菜。赵宇看着整洁的家,吃着可口的饭菜,再看看我脸上藏不住的笑容,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大半。
饭桌上,孙秀梅不停地给赵宇夹菜,嘘寒问暖,比亲妈还亲。赵宇嘴上没说,但我看得出来,他挺喜欢这个“孙阿姨”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我和孙秀梅的感情越来越好,甚至开始商量着领证的事。我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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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没在意,笑着说:“没事,偶尔抽一回。”可她不依不饶,硬是把我手里的烟换成了便宜的。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想着她也是为我好,为了省钱,就没说啥。
从那以后,她对我花钱的事就管得特别严。我买条鱼,她嫌贵;我给孙子买个玩具,她说我乱花钱;甚至我俩出去散步,我想买瓶水喝,她都让我回家喝白开水。我的退休金一个月有六千多,在咱们这个小城市算不错的了,可跟着她,我过得比以前还紧巴。
我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她总说省钱是为了我们俩以后,可这省得也太过了。有一次,我感冒了,想去药店买点好药,她非拉着我去社区医院,开了几块钱的药片,说效果一样。结果我咳了半个多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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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让我起疑心的是一件事。那天我整理旧物,翻出来我老伴生前最喜欢的一对金耳环。这对耳环是我俩结婚时买的,虽然不值钱,但对我意义非凡。我拿给孙秀梅看,跟她讲过去的故事。她眼睛都亮了,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嘴上说着:“嫂子真有福气。”
过了两天,我发现那对耳环不见了。我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我问孙秀梅,她一脸无辜地说:“我哪知道啊,是不是你放哪儿忘了?”我心里“咯噔”一下,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
我没声张,开始悄悄留意她。我发现她有个习惯,每天晚上都要打一个很长时间的电话,而且总是躲到阳台上去,声音压得特别低。我问她给谁打,她就说是打给她女儿,聊聊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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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心冒汗,点开了她的通话记录。最近联系人里,一个叫“宝贝女儿”的号码每天都有通话记录。我心里一动,又点开了她的微信。聊天记录让我瞬间如坠冰窟。
她和“宝贝女儿”的聊天,根本不是母女间的家常,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妈,那个老头子还没把退休金卡给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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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啊,我儿子上私立幼儿园,一个月就好几千,我老公那点工资根本不够。你得快点,不然我们下个月就得喝西北风了。”
“放心吧,宝贝。那个老东西藏得挺深,我上次说要帮他理财,他都没同意。不过你放心,妈有的是办法。对了,上次从他家拿的那对金耳环,我给你寄过去了,你收到了吗?先拿去当了应应急。”
看到这里,我气得浑身发抖,血压噌噌往上冒。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什么一见钟情,什么知冷知热,全都是演给我看的!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我的退休金,我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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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故意装作不舒服,跟她说我心脏疼,要去医院看看。她一听,立马紧张起来,忙前忙后地给我找衣服,嘴里还念叨着:“哎哟,你可别吓我,咱们的好日子才刚开始呢。”那演技,不去当演员真是屈才了。
到了医院,我挂了个心内科的号。医生检查完,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血压高,让我注意休息。我拿着病历单出来,故意做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孙秀梅赶紧问我怎么了。我叹了口气,说:“医生说我这心脏啊,可能有点问题,要做个详细检查,还得住院观察几天。这住院费、检查费,加起来得好几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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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要开始行动了。
果然,回到家,她就开始旁敲侧击地问我存款有多少,退休金卡放哪了。我故意装傻,说:“我这人脑子不好,钱都让儿子管着呢,我每个月就从他那拿点生活费。”
她一听,脸都绿了,但还是不死心,又说:“你儿子也有自己的家,老麻烦他也不好。要不,你把卡要回来,我帮你管着?我以前在单位就是干会计的,理财最在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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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打电话”给儿子,让他把我的工资卡送过来。这卡里我早就把钱转走了,只留了几百块的活期。
孙秀梅拿到卡,高兴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她当着我的面,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把我的钱管得妥妥当当,还会钱生钱。
接下来的几天,她对我更是体贴入微,就等着我去住院,她好拿着卡去取钱。我也不戳穿她,就陪着她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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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激动得连连点头,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
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我脸上的深情瞬间变成了冷漠。赵宇不解地问我:“爸,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不是说孙阿姨挺好的吗?”
我把手机里的聊天记录给他看。赵宇看完,气得脸都白了,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这个骗子!爸,我们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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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赵宇把我送到一个朋友家,然后我们就等着看好戏。
下午三点多,我的手机响了,是银行的短信提醒:您的账户取款失败,余额不足。
紧接着,孙秀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急得都变了调:“老赵!你那卡里怎么没钱啊?我跑了好几个银行都取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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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咱们见面的日子!里面就几百块钱!老赵,你是不是不信我?你把钱藏哪了?”她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我冷笑一声,说:“孙秀梅,别演了。我那对金耳环,在你女儿那戴着还合手吗?”
电话那头瞬间死一般的寂静。过了好几秒,她才用一种陌生的、尖锐的声音吼道:“你……你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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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秀梅彻底崩溃了,在电话里破口大骂,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
我平静地听着,等她骂累了,才缓缓开口:“孙秀梅,我本来想着,人老了,找个伴不容易。就算你图我的钱,只要你真心对我好,我也认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我老伴的东西。那是我的底线。”
“我告诉你,我已经报警了。你和我之间的所有通话,我都录了音。你和你女儿的聊天记录,我也都截了图。诈骗罪,够你在里面待几年了。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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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孙秀梅和她女儿王莉提着水果和一沓现金找到了我朋友家。她俩跪在我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求我放过她们。孙秀梅把那对金耳环还给了我,说都是她一时糊涂,求我看在她也是个可怜人的份上,给她一次机会。
看着她那张哭花了的脸,我心里没有一丝怜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赵建国是想找个伴安度晚年,不是想找个祖宗回来供着,更不是找个骗子来掏空我的家底。
我没收她的钱,只是冷冷地说:“路是你们自己选的,后果也该你们自己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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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这件事后,我消沉了一段时间。儿子劝我别想了,就当花钱买个教训。我说,我不是心疼那点钱,我是心寒。人心怎么能坏到这个地步?
日子还得过。我现在想明白了,找老伴这事,得慢慢来,擦亮眼睛。真心换真心,才能长久。要是再遇到那种只盯着你口袋里有几个子儿的人,我赵建国可不会再上当了。吃一堑,长一智嘛。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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