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牛百岁》里百岁媳妇,至今令人印象深刻。
但是扮演“牛百岁的媳妇儿”的演员丁一,却早已离开25年之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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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荧屏上,总有些人不是靠脸吃饭,而是靠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的真劲儿,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
她没有刘晓庆那般明艳动人,也没有王馥荔那般家喻户晓的耀眼光环,可她的角色,朴实接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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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州话剧圈的同行们悄然聚首,重温她的老片子《黄山来的姑娘》,有些表演的温度,经得起时光的打磨。
丁一原名丁桂琴,1942年出生在河南郑州。
那是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郑州街头还回荡着枪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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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境普通,父亲是铁路工人,母亲操持家务,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小时候的丁一,瘦瘦小小的,眼睛却亮堂堂的,总爱跟在街坊大妈身后,学她们唠家常、摆龙门阵。
1959年她考进中国科学院物理研究所技校,本想学门手艺安稳过日子,可命运总爱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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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校毕业后,她被分配到北京实验话剧团——那会儿叫北京民艺话剧团,是个培养新人的摇篮。
团里老前辈们教她台词、身段,她学得快,悟得深。没几年,她就从跑龙套的丫头,成了台上的熟面孔。
话剧是丁一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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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中国话剧界正从百废待兴中爬起来,她赶上了好时候。
1960年代初,她随团下基层,到河南老家巡演。
郑州话剧团成了她的第二个家,她在那儿演过《雷雨》、《茶花女》,每场戏都像在自家炕头说事儿,观众听得入神。
一次采访中,她笑着说起过那段日子:“台上台下没隔阂,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演着演着,就真把心掏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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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朴实的劲头,让她迅速站稳脚跟。
1970年代她调回郑州市文化艺术研究中心,边工作边带新人。
市文联副主席、市文化艺术研究中心名誉主任,这些头衔后来都落在了她头上,可她从不摆架子,总爱拉着年轻演员聊角色,教他们怎么“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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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届、第八届全国人大代表,也让她有机会为文艺界发声,推动基层剧团改革。
她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艺术家,而是实打实的“泥腿子”演员,接地气,却飞得高。
丁一的荧屏生涯,从1980年代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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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电影界百花齐放的时代,她却没赶上第一波浪潮。
刘晓庆那时已凭《小花》红遍大江南北,王馥荔也靠《人生》里的梁冰玉,成了无数人心中的白月光。
丁一长相耐看,五官端正,却不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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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匀称,不瘦不胖,像极了寻常河南媳妇。
她自己开玩笑说:“我这张脸,扔进人堆里找不着。”
可正是这份平凡,让她演起农村妇女来,天衣无缝。
她的表演,从不靠花哨的技巧,而是用眼神、用一个小小的手势,就把人物的酸甜苦辣全抖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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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爱她,不是因为她美若天仙,而是因为她演得像——像你我身边的阿姨、嫂子,那种让人一看就亲近的真。
说起她的代表作,得从《黄山来的姑娘》讲起。
1985年这部谢晋导演的电影上映,丁一饰演保姆李嫂。
一个不起眼的配角,却抢了主角的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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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李嫂的憨厚、隐忍演得入木三分:端茶倒水时那微微低头的谦卑,偷瞄一眼主人家的心酸,全在不言中。
观众看完,很多人直奔影院二刷,就为她那场独白。
金鸡奖最佳女配角,丁一拿得实至名归,可惜只是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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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的牛百岁》丁一演秋霜,这角色泼辣劲儿十足,跟邻居菊花隔墙骂街的戏码,成了经典中的经典。
她指着桑树骂槐树,小眼睛眯成缝,小手一挥,那股子河南女人的彪悍和可爱,活灵活现。
观众笑场时,她在银幕上也跟着乐,浑然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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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光演得好,还爱帮别人对戏,那股子热情,感染了所有人。
这部片子让她入围更多奖项,第2届金凤凰奖表演学会奖,也花落她家。
她把奖杯搁在书架上,从不张扬,可每回有新人来串门,她总指着说:“这不是我的,是观众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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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的戏路宽,她不局限于农村题材。
《黄土坡的婆姨们》里,她演村妇王桂香,面对家庭变故,那份隐忍的坚强,让人鼻酸。
《咱们的退伍兵》里,她是热心肠的邻居大妈,帮退伍兵找工作时,眼里闪着光,暖了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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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少爷们儿上法场》里,她饰演老太太,面对儿子被抓,那场哭戏,压抑却爆发力十足,观众看完直呼“心碎了”。
还有《清凉寺的钟声》她演尼姑,《一号探险行动》,她客串情报员,《大辫子的诱惑》,她演媒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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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角色,没一个是花瓶,她用朴实无华的演技,征服了挑剔的观众。
丁一的时代,演员圈热闹非凡。
刘晓庆、王馥荔是佼佼者,前者美艳大气,演起《芙蓉镇》的胡玉音,风情万种;后者温婉如玉,《人生》里的梁冰玉,成了几代人的梦中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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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潘虹,优雅知性,《人到中年》里的陆文婷,红透半边天;
斯琴高娃,异域风情,《图雅的婚事》里那份纯真,动人肺腑。
王馥荔和丁一同在《咱们的牛百岁》里搭过戏,王馥荔演女主角丁小梅,丁一演秋霜,两人隔墙对骂的镜头,火花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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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辈里,还有归亚蕾、许还山,他们多是话剧转电影的,丁一跟他们切磋过台词,受益匪浅。
那年代,演员靠实力吃饭,没流量加持,大家比的不是颜值,而是谁能把角色“吃透”。
丁一虽不最红,却是最稳的那个。
可天妒英才,丁一的离去,来得太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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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她才58岁,正值创作巅峰,却因病医治无效,悄然离世。
官方报道说,是突发性疾病,具体细节没多披露。
那年夏天,郑州话剧团的排练室里,同事们听说消息,愣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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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生前低调,不爱炒作,身后也无大张旗鼓的追悼。
丁一的早逝,让人扼腕,她本该有更多好角色,更多奖杯。
可正如她演的那些婆姨,生活本就苦乐参半。
她用58年,活出了真我,留下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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