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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6月,沙特阿拉伯对外宣布了一个基础设施项目——萨尔瓦运河计划,长60公里、宽200米,预计耗资80亿人民币。
这看似是个普通的基建项目,但仔细看地图就发现不对劲了,这条运河的位置,恰好沿着沙特与卡塔尔的边境线。一旦挖通,原本三面环海的卡塔尔半岛,将彻底变成四面环水的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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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运河背后的多重算盘
沙特官方给出的理由听起来很合理,发展旅游业、优化石油运输、解决缺水问题。确实,作为一个石油储量占全球17.3%的富国,沙特却有个致命短板——严重缺水。这里年降水量不足100毫米,80%的土地都是沙漠,淡水比石油还珍贵。
从经济角度看,萨尔瓦运河确实能带来不少好处。运河建成后,沙特东部的石油可以直接通过水路运到波斯湾,不用再绕道卡塔尔,既省时间又省成本。同时,运河沿岸还计划建设度假村、游艇码头和自由贸易区,这正符合沙特"2030愿景"中经济多元化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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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问题在于,整条航道几乎就是沙卡边界的复制品,距离两国边境线最近的地方只有1公里。更让人怀疑的是,沙特还计划在运河北侧设立军事基地和核废料处理场。这哪里像是搞经济开发,分明就是要给卡塔尔制造麻烦。
要知道,沙特和卡塔尔的关系本来就不怎么样。两国都是石油富国,在中东地区既是邻居又是竞争对手。2017年,沙特还联合阿联酋、埃及等国对卡塔尔实施了外交和经济封锁,指责其支持恐怖主义并与伊朗关系过密。虽然2021年双方在《欧拉宣言》框架下和解,但这种表面的和谐显然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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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国的生存困境
卡塔尔,面积只有1.14万平方公里的小国,目前唯一的陆地边界就是与沙特相连的那一小块。一旦运河挖通,卡塔尔就真的成了"孤岛"。
卡塔尔 80% 的进口物资都靠沙特陆路运输,到时候只能改走海运或空运,成本至少得涨 15%-20%。2023 年卡塔尔接待了 400 万国际游客,其中不少是从沙特自驾来的。一旦变成岛国,这些游客只能坐飞机或坐船,旅游成本大幅上升,游客数量肯定会受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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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卡塔尔担心的是安全问题,沙特计划在运河附近建核废料填埋场,这对只有290万人口的小国来说,简直是在家门口埋了颗定时炸弹。万一出现泄漏事故,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卡塔尔也没有坐以待毙。早在2017年断交危机时,卡塔尔就开始调整进口路线,加强与土耳其、伊朗的合作,大力发展空运和海运。现在哈马德港和多哈机场的货运能力比以前强了不少,对沙特陆路的依赖已经大大降低。从某种程度上说,沙特的封锁反而逼着卡塔尔提升了自主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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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交层面,卡塔尔多次在联合国和海湾合作委员会框架内提出抗议,虽然效果有限,但至少让国际社会关注到了这个问题。美国和欧盟也私下对沙特施压,要求其克制行为,避免地区局势进一步恶化。
现实考量与未来变数
说到底,萨尔瓦运河项目的命运,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沙特内部的政策优先级。目前这个项目还停留在纸面上,2018年招标后就没了下文。一方面是因为国际压力,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沙特自己对项目定位存在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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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技术角度看,这个项目确实有不少挑战。沙漠地区夏季气温超过50度,沙尘暴频繁,地质条件复杂,施工难度很大。而且这里还有生态保护区,开挖运河可能破坏珊瑚礁和渔业资源,面临环保组织的强烈反对。
经济回报也存在疑问,运河预计年收益5亿美元,但前期投资巨大,红海航运竞争又很激烈,短期内很难收回成本。相比之下,苏伊士运河2024年收入达到80亿美元,但人家有100多年的历史积淀和地理优势,新建的萨尔瓦运河很难达到这种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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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果从纯粹的地缘政治角度看,这个项目的象征意义可能比经济价值更重要。沙特通过"改造地理"的方式向卡塔尔示威,展示自己在海湾地区的主导地位。即使运河最终没有建成,光是这个计划本身就足以让卡塔尔感到压力。
目前看来,萨尔瓦运河更像是沙特手里的一张牌,可以随时拿出来施压,也可以在需要时收回。如果沙卡关系继续缓和,项目可能无限期搁置。如果两国再次出现矛盾,运河计划就可能重新提上议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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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缘政治的新玩法
萨尔瓦运河这事,其实能看出中东地缘政治的不少新变化。以前国家之间较劲,大多靠军事、外交或者经济手段,可现在连基础设施都成了博弈的工具,沙特想通过挖运河这种 “工程外交” 重塑地区格局,这在国际关系史上还挺少见的。
从国际法层面说,沙特在自己领土上搞建设,表面看确实挑不出错,但要是明摆着为了损害邻国利益,就可能涉及 “权利滥用”。可麻烦的是,这种 “故意损害” 在实际中很难界定,国际社会也没什么有效的制裁办法,最后往往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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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化时代,靠地理隔离拿捏对手的老办法早就不管用了。卡塔尔虽然国土面积小,但手里有足够的财力,外交策略又灵活,完全能应对地理上的劣势。反倒是沙特的强硬操作,不仅拉低了自己的国际形象,还偏偏给卡塔尔找新盟友递了借口。
不管萨尔瓦运河最后建不建,它都已经成了研究现代国际关系的经典案例。在相互依存的世界里,“你输我赢” 的零和思维早就过时了,只有通过对话合作,才能实现真正的共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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