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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场焚尸工自述:每逢少女遗体送来,师傅总要亲自查验后焚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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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场焚尸工自述:每逢少女遗体送来,师傅总要亲自查验后焚烧

我叫陈默,在市火葬场工作,是个焚尸工。

入这行,不是走投无路,也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大学读的民政管理,对口。

毕业那年,考编进了这里,成了师傅老刘的关门弟子。

上班第一天,师傅就扔给我一本工作手册,上面用红笔划出几条线。

“记住,第一,敬畏。第二,闭嘴。第三,净化自己。”

敬畏生命,闭嘴不多问,下班前用艾草水洗手,换掉全身衣服,这是净化。

我一直做得很好。

直到那天,一具少女的遗体被送了进来。

登记卡上写着:李安安,十七岁,溺亡。

照片上的女孩,扎着马尾,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眼睛像含着一汪清泉。

推着移动床经过长长的、泛着白光的走廊时,我闻到了一股不同于福尔马林的、淡淡的栀子花香。

那是她身上残留的香水味。

我心里咯噔一下,像被一根冰凉的针扎了。

正准备按流程进行入炉前的最后整理,师傅老刘从休息室里走了出来。

他走路没什么声音,像一只老猫,总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你身后。

“这具,我来。”他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

我愣住了。

按照惯例,新来的、流程不复杂的遗体,都由我上手,他在一旁看着。

“师傅,我……”

“你去看下三号炉的火温。”他没看我,目光直直地落在李安安苍白而恬静的脸上。

那眼神,很复杂。不是我们这行常见的麻木或悲悯,而是一种近乎严苛的审视,像个经验老到的玉器师傅,在检查一块有瑕疵的璞玉。

我没再多问,转身去了炉控室。

隔着观察窗,我看到师傅戴上乳胶手套,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程序感。

他没有立刻整理遗容,而是先托起女孩的手腕,仔细端详。

然后是脖颈,耳后,甚至连指甲缝都没有放过。

整个过程持续了近十分钟。

走廊里的声控灯因为长时间没有动静,灭了,又因为他一个微小的侧身,重新亮起。

光线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忽明忽暗。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佝偻的背影,在那一刻,像一座沉默的山。

最后,他为女孩理了理额前的湿发,盖上了白布。

整个过程,安静得只剩下排风扇的嗡嗡声。

这很反常。

入行半年,我从未见过师傅对任何一具遗体如此“上心”。

我们是送行者,不是法医。我们的职责是给予逝者最后的体面,而不是探究他们死亡的秘密。

师傅常说:“到了这里,一切都该放下了。我们的工作,就是点一把火,把所有尘世的牵挂、不甘和怨恨,都烧成一缕干净的青烟。”

可今天,他亲手打破了自己定下的规矩。

下班的时候,天正下着雨。

不大,淅淅沥沥的,把整个世界都罩在一层灰蒙蒙的湿气里。

我用艾草水反复搓洗着双手,直到皮肤发红,那股若有似无的栀子花香仿佛还萦绕在鼻尖。

回到我和林溪租住的小公寓,她正坐在沙发上等我。

林溪是我的大学同学,在一家广告公司做策划,浑身都散发着那种属于写字楼的、明亮而干燥的气息。

她看到我,好看的眉毛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今天又加班了?”

“嗯,来了个年轻的。”我脱下外套,挂在门口专门为我准备的衣架上。

那个衣架,离她那些漂亮的大衣和裙子,足足有两米远。

像楚河汉界。

“先去洗澡,从头到脚。”她递给我一套干净的睡衣,语气里带着不容商量的命令。

我没有反驳,这是我们之间不成文的约定。

或者说,是她单方面对我下的“契约”。

当初我决定接受这份工作时,她就明确表示了反对。

“陈默,你是不是疯了?那是什么地方?晦气!”

“只是一份工作,总要有人做。”

“那个人为什么非得是你?你让我以后怎么跟朋友介绍你?说我男朋友是烧尸体的?”

那次我们吵得很凶。

最后,她妥协了,但附带了一系列苛刻的条款。

比如,工作服绝不能带回家。

比如,下班后必须立刻、彻底地洗澡。

比如,不能在家里谈论任何关于工作的内容。

比如,我们分房睡。她说她睡眠浅,受不了我半夜说梦话。

我明白,她只是在用一种近乎洁癖的方式,隔离我身上那股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气息”。

我走进浴室,热水兜头淋下,镜子里的自己,面色苍白,眼神里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

水汽氤氲,我想起了师傅看那女孩的眼神。

那不是好奇,而是在寻找。

他在找什么?

第二天,第三天,风平浪静。

我像个标准的零件,在流水线上精准地运转。接收,登记,整理,火化,捡骨。

我以为李安安的到来只是一个偶然的插曲,很快就会被日复一日的重复所淹没。

直到一周后,又一具年轻的遗体被送了进来。

这次是个男孩,车祸,十九岁。

师傅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就挥挥手让我处理了。

我心里那点刚刚冒头的疑云,又被吹散了。

或许,那天只是因为死者是个漂亮的女孩,师傅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吧。

毕竟,再坚硬的心,对着一朵过早凋零的花,也难免会软一下。

我和林溪的关系,也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中维持着。

她不再激烈地反对我的工作,只是用一种更加细密的方式,在我们的生活里筑起一道道看不见的墙。

她会买很贵很香的香薰,让家里闻不到一丝“异味”。

她会给我买各种所谓能“祛除晦气”的银饰、手串,让我戴着。

她从不来我的单位,甚至我们开车路过那片区域,她都会下意识地别过头去。

我像一颗被她小心翼翼包裹起来的、有点硌手的石子。

她不愿丢掉,但也无法真正地握在手心。

这种感觉,让我很疲惫。

比连续工作二十四小时还要累。

转折发生在一个月后。

那天下午,又来了一个。

女孩,二十岁,药物过敏,抢救无效。

当登记卡递到我手上时,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下意识地看向了正在角落里擦拭工具的师傅。

他仿佛有感应一般,抬起了头。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他放下手中的抹布,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过来。

“我来。”

还是那两个字,不容置疑。

这一次,我没有立刻走开。

我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假装在整理推车上的白布。

我看到他再次重复了那套程序。

托起手腕,检查脖颈,翻看耳后。

他的动作比上一次更加熟练,也更加急切。

像一个焦急的寻宝人,在明知希望渺茫的地图上,一遍又一遍地搜寻着那个传说中的标记。

他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最后,他失望地摇了摇头,直起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口气里,有疲惫,有失落,还有一丝我读不懂的悲怆。

“师傅。”我终于忍不住,轻声喊他。

他转过身,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被窥破秘密的狼狈。

“不该问的,别问。”他用这句话堵住了我的嘴。

可这一次,我没有退缩。

“您在找什么?”我迎着他的目光。

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暗淡下去。

“找一个公道。”他哑着嗓子说,说完,就推着遗体,头也不回地走向了火化炉。

公道?

这两个字,像两颗重重的石头,砸进了我的心里。

什么样的公道,需要在一个已经冰冷的身体上寻找?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我躺在属于我的那张小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隔壁房间,传来林溪均匀的呼吸声。

我们之间,只隔着一堵墙,却像隔着生与死。

我忽然觉得,我和师傅,才是活在同一个世界的人。

我们都被一种无形的东西隔绝着,困在原地。

我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一早,我提前一个小时到了单位。

我没有去更衣室,而是直接去了档案室。

火葬场的档案室,阴冷潮湿,空气里弥漫着纸张腐朽的味道。

我打开了电脑,输入了我的员工号和密码。

权限不高,只能查阅近五年的火化记录。

我没有犹豫,在搜索栏里输入了第一个关键词:女。

第二个关键词:年龄,16-22岁。

屏幕上跳出了密密麻麻的条目。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一条一条地往下翻。

我在寻找一种规律,一种能把师傅的反常行为串联起来的逻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窗外的天色由灰白变成浅蓝。

就在我眼睛发涩,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个名字跳进了我的视线。

刘念。

我点开了她的详细信息。

死亡日期:三年前,秋。

年龄:十八岁。

死亡原因:坠楼。

备注:自杀。

很普通的一条记录,在每年数以千计的死亡名单里,毫不起眼。

但吸引我的,是她的姓。

刘。

和师傅一个姓。

我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我点开了家属信息一栏。

父亲:刘建国。

刘建国。

我猛地想起来,师傅的入职登记表上,填的名字就是刘建国。

老刘,是大家叫顺口的称呼。

刘念。刘建国。

念。建国。

一个父亲,该是怀着怎样的期盼,才会给女儿取这样一个名字。

我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瞬间明白了什么。

我立刻调整了搜索范围,只查“坠楼”和“自杀”的年轻女性。

结果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在刘念死后的三年里,我们市,以同样原因死亡的年轻女孩,还有四个。

她们的年龄,都在十七到二十一岁之间。

警方结论,无一例外,全是自杀。

我的手开始发抖。

这不是巧合。

我关掉电脑,像个幽灵一样走出档案室。

晨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光带,空气里的尘埃在光柱中飞舞。

我忽然觉得无比寒冷。

师傅来上班的时候,我正站在他的休息室门口等他。

“师傅。”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询问。

“刘念。”我轻轻吐出这个名字。

他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抖,滚烫的茶水洒了出来,烫在他的手背上。

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死死地盯着我。

“你怎么知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我查了档案。”我没有隐瞒,“还有另外四个。”

他沉默了。

休息室里,只有老式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像在为某个逝去的生命倒数。

良久,他颓然地坐倒在椅子上,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坐吧。”他指了指对面的小板凳。

那天早上,他给我讲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一个关于父亲和女儿的故事。

刘念是师傅的独生女,从小聪明漂亮,是他的骄傲。

三年前,她刚考上本地最好的大学,前途一片光明。

然后,在一个普通的周末,她从学校的教学楼顶,一跃而下。

警察在她的手机里,发现了一封写给父母的遗书。

她说她学习压力太大,对不起父母的期望,所以选择结束生命。

一切看起来,都合情合理。

“可我不信。”师傅通红的眼睛里,闪着偏执的光,“我女儿,我了解。她比谁都坚强。高考前那么大的压力她都扛过来了,怎么会因为刚开学就想不开?”

他开始疯狂地寻找女儿自杀的真相。

他一遍遍地去学校,找她的老师,她的同学。

所有人都说,刘念开朗活泼,没有任何异常。

他去求警察重新调查,警察拿出了那封打印的遗书和法医报告,告诉他,证据确凿,不要再无理取闹。

“他们都当我是个失去女儿疯掉的老头子。”

在整理女儿遗物的时候,师傅在她的手腕上,发现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像纹身一样的印记。

一个由字母“S”和翅膀组成的图案。

很精致,也很隐蔽。

他问了所有人,没人知道这个印记的来历。

法医说,可能就是小女孩自己弄着玩的贴纸。

随着刘念的火化,这个印-记,也成了永远的秘密。

师傅不甘心。

他辞掉了原本国企的安稳工作,托了无数关系,来到了这里。

“我想,如果那东西不是偶然,如果还有别的孩子跟念念一样……那她们身上,也一定会有。”

“我要找到它。找到了,就能证明,念念不是自杀。”

他的声音,像一块在冰水里浸了很久的石头,又冷又硬。

我终于明白,他那近乎苛刻的查验,不是亵渎,而是一种绝望的承诺。

一个父亲,对枉死女儿的承诺。

“那您……找到了吗?”我问。

他摇了摇头,满脸的疲惫和失望。

“三年来,我经手了十三个符合条件的女孩。只有念念身上有。”

“或许,真的只是个意外?”我说完就后悔了。

这对一个抱着最后希望的父亲来说,太残忍。

“不。”他却异常坚定,“我能感觉到,它一定还在。那个魔鬼,他还在。”

那天之后,我和师傅之间,有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每当有年轻的遗体送来,我们都会一起,进行那套特殊的“仪式”。

我负责检查上半身,他负责下半身。

我们像两个最沉默的搭档,在生与死的交界线上,寻找着那个可能根本不存在的证据。

日子一天天过去。

希望,也一点点被消磨。

我和林溪的关系,也降到了冰点。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变化。

我变得更加沉默,身上那股“死气”,也越来越重。

“陈默,我们谈谈。”一天晚上,她把我堵在了客厅。

她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平静地坐在我对面,像在进行一场商务谈判。

“你这份工作,到底要做到什么时候?”

“林溪,我现在不能辞职。”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我看着她,很想把一切都告诉她。

告诉她刘念,告诉她那个偏执的父亲,告诉她那个若隐若现的魔鬼。

可我不能。

这是我和师傅之间的秘密,也是对那些逝去女孩的责任。

“没有理由。”我只能这么说。

她的眼睛里,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

“好。”她站起身,“陈默,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别再玩这种互相折磨的游戏。”

“婚姻,就像合伙开公司。讲究的是资源匹配,目标一致。我承认,我当初选择你,是看中了你的稳定、善良,这些都是优质资产。”

“但你现在的工作,对我来说,是负资产。它正在严重影响我的生活品质和社交圈。”

她的话,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我们之间所有温情脉脉的伪装,露出血淋淋的现实。

“我不是在逼你。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如果你无法剥离这块负资产,那我们这个公司,可能就只能清盘了。”

清盘。

她用了一个如此冷静,又如此残忍的词。

我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忽然觉得,我和她之间,比我和师傅之间,隔得更远。

我和师傅,在试图为死者寻找一个公道。

而我和她,却在为生者计较着得失。

哪个更重要?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无法在此时此刻,抛下师傅。

“给我半年时间。”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半年后,如果一切都没有改变,我辞职。”

她回过头,审视地看着我。

“半年?”

“是。这是一个承诺。”我说,“你可以把它写进我们的‘合同’里。”

她沉默了很久。

“好。半年。”

我们的关系,进入了一种“契约式”的缓和期。

她不再提工作的事,甚至偶尔会问我累不累。

她会在我晚归的时候,给我留一碗温热的汤。

我知道,她在用她的方式,履行着“合同”里属于她的那部分义务。

而我,也在焦灼地等待着。

等待那个能打破僵局的“证据”出现。

夏天来临的时候,那个“证据”终于来了。

那是一个闷热的午后,空气黏稠得像化不开的糖。

送来的是一个大一新生,和刘念同一个大学。

死因,同样是坠楼。

警方结论,抑郁症自杀。

我和师傅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某种预感。

我们屏退了所有人。

查验室里,只剩下我们和那个安静的女孩。

她很瘦,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我们戴上手套,开始分头检查。

一寸一寸,像在沙漠里寻找一根针。

时间仿佛静止了。

只有空调的冷风,吹得我后背发凉。

“找到了。”

师傅的声音,嘶哑得像被撕裂的布。

我猛地冲过去。

在他的指引下,我在女孩的左脚脚踝内侧,看到了那个图案。

一个由字母“S”和翅ą膀组成的,黑色的,小小的印记。

和师傅描述的一模一样。

它藏在那么隐蔽的地方,如果不是这样刻意地寻找,根本不可能被发现。

那一刻,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它真的存在。

那个魔鬼,真的存在。

师傅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

他伸出手,想去触摸那个印记,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他哭了。

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一个每天与死亡打交道的焚尸工,像个孩子一样,无声地痛哭起来。

积压了三年的痛苦、偏执、绝望和不甘,在这一刻,尽数化作了滚烫的泪水。

我拍着他不断耸动的肩膀,自己的眼眶也湿了。

“师傅,我们报警。”

“不。”他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冷静,“报警没用。他们不会信的。”

“三年前,我就拿着念念的照片找过他们。他们说,一个小小的纹身贴,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这次也一样。他们只会说,这是巧合。”

“那我们怎么办?”我急了。

“我要自己找。”他说,“我要找到他,让他亲口承认,是他害死了我的念念,害死了这些孩子。”

“怎么找?”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老旧的诺基亚手机,小心翼翼地拍下了那个印记的照片。

“这个学校,这个图案……他一定还在附近。”

“我要去守着。”

我被他的想法吓到了。

“师傅,这太危险了!”

“我这条老命,早就该在三年前,跟着念念一起去了。”他惨然一笑,“能拖着那个畜生一起下地狱,值了。”

我无法说服他。

我只能选择,陪他一起疯。

从那天起,我们成了这座城市里最奇怪的“侦探”。

白天,我们是焚尸工,送别一个个逝去的灵魂。

晚上,我们换上便装,潜伏在大学城附近。

师傅负责蹲守,他熟悉那一带的每一个角落。

我负责在网上搜集信息。

我加入了那个大学的各种社交论坛、贴吧、群聊。

我像一个幽灵,窥探着那些年轻生命的喜怒哀乐,试图从中找到和那个“S”印记相关的蛛丝马迹。

林溪很快就发现了我俩的异常。

我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的烟味和汗味越来越重。

“陈默,你到底在干什么?”她再次把我堵在门口。

这一次,我没有隐瞒。

我把一切都告诉了她。

从刘念,到那个“S”印记,再到我们现在做的事情。

我以为她会觉得我疯了,会立刻让我停止这种荒唐的行为。

可她听完后,只是长久地沉默着。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那个印记,拍下来了吗?”她轻声问。

我愣住了,点了点头,把手机里的照片调出来给她看。

她接过手机,放大了那个图案。

“S……翅膀……”她喃喃自语。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猛地一变。

“我想起来了!我在一个客户的品牌提案里,见过类似的设计!”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喉咙了。

“什么客户?”

“一个做小众潮牌的,叫‘Seraph’,就是‘炽天使’的意思。他们的Logo,就是一个带翅膀的S。”

“他们的目标客户,就是追求个性和神秘感的大学生。”

“他们经常在大学城附近搞一些快闪活动,或者地下派对,入场券,就是一枚特制的纹身贴。”

Seraph。

S。

炽天使。

翅膀。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全都串联了起来。

我看着林溪,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她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芒。

“陈默,”她说,“这一次,我帮你。”

“我们不能再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我们需要计划,需要证据。”

那一晚,我们的小公寓,第一次变成了“作战指挥室”。

林溪发挥了她做策划的专业能力,迅速制定了一套行动方案。

第一步,确认“Seraph”这个品牌和其主理人的背景。

第二步,想办法混进他们的“地下派对”,找到那个派发纹身贴的人。

第三步,收集证据。

“这件事,不能只靠你们两个。”林溪的表情异常严肃,“我们需要警方的力量。但不是直接报案,而是要找到一个能相信我们的人。”

她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找到了一个在市局刑侦支队工作的老同学。

我们在一家咖啡馆里见了面。

我把所有的故事和推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那个叫张超的警官。

他听完后,沉默了很久。

“陈默,刘师傅,你们知道这有多荒唐吗?”他说,“凭一个纹身贴,就想推翻五起已经结案的自杀案?”

“但它也可能是唯一的突破口。”林-溪在一旁说,“张超,我知道这不合规矩。但人命关天。我只求你,帮我们留意一下这个叫‘Seraph’的品牌,还有它的主理人。”

张超看着我们,最终点了点头。

“好。我会去查。但你们,绝对不能再私自行动了。这太危险。”

我们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另有打算。

我们知道,警方调查需要时间,而那个魔鬼,不会停下他的脚步。

通过林溪的客户资源,我们很快查到了“Seraph”主理人的信息。

他叫宋洋,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青年艺术家,家境优渥,在圈内小有名气。

他的工作室,就在大学城附近的一个创意园区里。

周末,他们果然又发布了新的派对信息。

地点是一家废弃的工厂。

主题是“堕落天使的狂欢”。

我和林溪决定,亲自去探一探。

出发前,我给师傅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们的计划。

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注意安全。”他只说了这四个字。

我和林溪打扮成大学生的样子,混进了派对现场。

工厂里,重金属音乐震耳欲聋,五颜六色的灯光晃得人头晕。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荷尔蒙的味道。

我们在入口处,领到了那枚“S”翅膀的纹身贴。

派发纹身贴的,是一个画着烟熏妆的年轻男人。

我注意到,他给每个女孩贴的位置,都经过了精心的挑选。

手腕,脖颈,脚踝……

都是那些暧昧又隐蔽的地方。

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宋洋作为主人,出现在了舞台中央。

他拿着麦克风,说着一些煽动性的话语,引来台下阵阵尖叫。

他就像一个邪教的教主,享受着信徒们的膜拜。

林溪悄悄用手机录下了现场的画面。

派对进行到一半,我借口去洗手间,溜到了后台。

后台很乱,堆满了各种道具和酒瓶。

我在一个半开的化妆间里,看到了那个派发纹身贴的男人,正在和一个女孩拉扯。

女孩看起来有些醉了,想走,却被他死死拽住。

“放开我!”

“急什么,游戏才刚开始。”男人笑得一脸猥琐。

我没有犹豫,直接冲了进去。

“放开她!”

男人被我吓了一跳,随即恼羞成怒。

“你他妈谁啊?敢管老子的闲事!”

他挥着拳头就朝我砸了过来。

我侧身躲过,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就在我们扭打在一起的时候,宋洋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很冷。

“洋哥,这小子来捣乱!”

宋洋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一条毒蛇。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我喘着气说,“重要的是,你在做什么。”

“我做什么,需要向你汇报吗?”他冷笑一声,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

我知道,我惹上大麻烦了。

就在那几个人准备围上来的时候,工厂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几十道刺眼的手电筒光,瞬间照亮了整个空间。

“警察!都不许动!”

是张超。

他带着人,冲了进来。

原来,他并没有完全相信我们,但也留了个心眼,一直派人盯着宋洋的动向。

林溪在发现我溜走后,立刻就报了警。

混乱中,我看到宋洋的脸色变得惨白。

他想跑,被两个便衣死死按在了地上。

后来,警方在宋洋的工作室里,搜出了大量的迷幻药物和偷拍视频。

视频里,是那些被他用药物控制后,诱导“自杀”的女孩。

他把这个过程,称为“送天使回家”的艺术创作。

他会给选中的“天使”贴上“S”的印记,然后在药物和心理暗示的作用下,让她们自己走上天台。

刘念,就是他的第一个“作品”。

他甚至,还保留着每个女孩自杀前写下的“遗书”模板。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案件轰动了全市。

我从警局录完口供出来的时候,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师傅。

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背驼得更厉害了,但眼睛里,却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走到我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陈默,谢谢你。”

我赶紧扶住他。

“师傅,我没做什么。是您,是您三年的坚持,才换来了今天。”

他笑了,眼角流下一滴泪。

“念念,可以安心了。”

我和林溪的关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们搬了家,换了一个更大的房子。

她不再把我当成一个需要隔离的“污染源”。

她会来接我下班,会挽着我的胳膊,走在阳光下。

她说:“陈默,我以前错了。你的工作,不是晦气的,是神圣的。你在渡人。”

我辞职的念头,也打消了。

我好像,终于找到了这份工作的意义。

它不仅仅是点一把火,把一切烧成灰烬。

它也是守护。

守护那些逝去的生命,最后的尊严。

守护那些活着的人,心中不灭的希望。

半年后,宋洋被判了死刑。

宣判那天,师傅带着一束白色的栀子花,去了刘念的墓地。

我也升了职,成了师傅的接班人,带起了新的徒弟。

我把师傅教我的三条规矩,原封不动地教给了他们。

敬畏,闭嘴,净化自己。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平静。

直到昨天,我值夜班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上面只有一句话。

“你以为,宋洋是一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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