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岁农村女人自述：丈夫常年在外打工，邻居老王经常帮我干活

我叫王杏芬，今年三十六岁，是那种扔在人堆里就找不着的普通农村女人。我和丈夫建军结婚十二年，儿子小宝今年都上小学三年级了。我们家的日子，就像村口那条被牛车压了无数遍的土路，平淡，偶尔颠簸，但总归是朝前走的。建军是个好男人，就是命不太好，家里没底子，只能常年去南方的工地上打工，挣一份辛苦钱。一年到头，也就过年能回来待上十天半个月。

我一个人带着孩子，守着三间大瓦房，还有那二亩薄田。村里人都说我能干，说我一个人把家里家外收拾得妥妥帖帖，孩子也带得白白胖胖。可她们不知道，这“能干”两个字背后，是多少个咬着牙的夜晚和流不完的汗。女人终究是女人，家里的力气活，地里的重活，有时候真的会让人感到绝望。

就在这种绝望里，邻居老王，王德发，走进了我的生活。

老王比我大十几岁，是个鳏夫，老婆前些年得病走了，唯一的儿子在县城工作，一年也回不来几趟。他和我家就隔着一道半人高的土墙，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起初，我们也就是见面点个头，说句“吃了没”的交情。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份交情慢慢变了味，至少，在村里人的眼里是这样。

一切是从去年夏天那场暴雨开始的。

那天夜里，风刮得像狼嚎，雨点子砸在屋顶的瓦片上，噼里啪啦的，像是要把它掀了。我搂着被雷声吓得发抖的小宝，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半夜里，我突然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开灯一看，完了，屋顶漏了。雨水顺着房梁往下淌，正对着我们家的粮仓。那里面可是我们娘俩大半年的口粮啊。

我急得团团转，一个女人家，三更半夜的，上哪儿找人去？给建军打电话？他在几千公里外，除了跟着干着急，还能怎么办？我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只能拿盆子和桶在下面接。可那雨漏得越来越凶，盆子很快就满了。

就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院门被“砰砰砰”地敲响了。我吓了一跳，壮着胆子问了声：“谁啊？”

“杏芬，是我，老王！我听你家这边动静不对，是不是房子漏了？”是王叔的声音，粗粝又急切。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跑去开门。门一开，就看见老王披着一件破雨衣，手里拿着一大块塑料布和几个沙袋，浑身都湿透了。他看了一眼屋里的情况，二话不说，就让我去找梯子。

“叔，这太危险了！”我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风雨交加，一个五十岁的人要爬上湿滑的屋顶，我心里直打鼓。

“危险啥！再不堵上，你这粮食就全泡汤了！赶紧的！”老王嗓门很大，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

那一晚，他一个人在房顶上忙活了快一个小时，用塑料布盖住漏雨的地方，再用沙袋压得严严实实。我在下面打着手电，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他下来的时候，已经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汗水了。我赶紧给他端了碗热姜汤，嘴里不停地道谢。

他摆摆手，憨厚地笑了笑：“谢啥，邻里邻居的，搭把手是应该的。你一个女人家不容易，以后有啥重活，只管喊我一声。”

从那天起，老王就真的成了我们家的“顶梁柱”。家里的水泵坏了，他半天就给修好了；地里要收麦子了，他开着他那辆旧三轮，帮我一趟趟地往家拉；就连小宝的自行车链子掉了，也是嚷嚷着要去找王爷爷。

我心里感激，过意不去，总想着法子报答。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我都会给老王端一碗过去。换季的时候，我会把他厚重的被褥抱出来晒一晒。我觉得，这就是农村最朴素的感情，你帮我一寸，我敬你一尺。远亲不如近邻，这话一点没错。

可我忘了，农村也是个闲话能杀死人的地方。

慢慢的，我感觉村里人看我的眼神不对劲了。以前在村口碰见，大老远就热情地打招呼，现在有些人看见我，眼神躲躲闪闪，或者干脆扭过头去。几个平时跟我关系不错的嫂子，也开始若有若无地疏远我。

起初我没在意，直到有一次我去村里的小卖部买盐，听见店主张婶和几个女人在背后嘀咕。

“你看王杏芬那得意的样儿，男人不在家，日子过得比谁都滋润。”

“可不是嘛，有老王那个‘现成’的男人帮衬着，能不滋润吗？我看啊，他俩早晚得传出点啥事来。”

“啥叫早晚啊，我看现在就说不清了。那天我还看见老王从她家出来，天都黑透了……”

那些话像一根根淬了毒的针，狠狠地扎进我的心里。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手里的钱都攥出了汗。我冲进去，想跟她们理论，可看着她们那一副“我们就是说说，你激动什么”的嘴脸，我突然觉得浑身无力。我能说什么？说老王是来帮我修电灯的？说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她们会信吗？在她们心里，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除了那点事，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呢？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失眠了。我翻来覆去地想，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不该接受老王的帮助吗？可要是不接受，那漏雨的屋顶，那几十袋麦子，我一个人怎么扛得过来？我越想越委屈，眼泪打湿了枕头。我甚至开始害怕听到老王的敲门声，害怕他再来帮忙，因为他的每一次善意，都可能变成别人嘴里的一把刀，捅在我身上。

我开始刻意疏远老王。他再来帮忙，我总是找借口拒绝。他端来一盘自己种的黄瓜，我也客客气气地说家里还有，让他拿回去。老王是个实在人，他看出了我的疏远，几次想问，都被我搪塞过去了。我看到他眼神里的失落和不解，心里比刀割还难受。

真正让我崩溃的，是建军打来的那个电话。

那天晚上，我刚哄睡小宝，建军的电话就来了。往常，他总是先问问孩子，问问家里的情况。可那天，他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声音又冷又硬。

“杏芬，你跟那个老王，是不是走得太近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像被人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些风言风语，终究是传到了几千公里外他的耳朵里。

“建军，你听谁胡说八道？王叔就是看我一个人不容易，搭把手而已，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我的声音都在发抖，充满了委屈和愤怒。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人家会天天往你家跑？杏芬，我在外面累死累活是为了谁？是为了这个家！你不能在家里给我丢人！”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充满了猜忌和失望。

“我丢人？陈建军，你说话凭良心！我哪点给你丢人了？家里屋顶漏了你知道吗？我一个人收麦子累得直不起腰你知道吗？小宝半夜发高烧是我自己背着他去镇上你看不到吗？这些时候，都是王叔在帮忙！你不安慰我就算了，还听信别人的闲话来质问我？”我积攒了几个月的委。。。屈和痛苦，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我对着电话歇斯底里地吼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电话那头，建军沉默了。许久，他疲惫地说：“行了，别哭了。我过几天请假回来一趟。”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我握着冰冷的手机，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这个家，我辛辛苦苦地撑着，到头来，却里外不是人。在村里人眼里，我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在丈夫眼里，我成了给他丢人的败家娘们。我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度日如年。村里的闲话似乎更多了，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场好戏。他们都在等着，等着建军回来，等着我们家上演一出“捉奸在床”的闹剧。我不敢出门，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老王来敲过两次门，隔着门问我怎么了，我都没敢开。我怕，我真的怕。

建军回来的那天，是个阴天。他背着一个大大的行囊，风尘仆仆地站在院门口，脸被太阳晒得黝黑，人也瘦了一圈，眼神里满是疲惫和复杂的情绪。

我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先掉了下来。

他走进来，放下行李，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大发雷霆，只是默默地看着我，看了很久，然后叹了口气，说：“杏芬，我都知道了。”

我心一沉，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知道了？他知道了什么？知道了那些被编排得不堪入目的故事吗？

“对不起。”他突然说。

我猛地睁开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走过来，笨拙地帮我擦掉眼泪，说：“前几天，我给咱娘打电话，她把所有事都跟我说了。屋顶漏水，你收麦子，小宝生病……都是老王大哥帮的忙。是我不好，我不该不相信你，听了工地上老乡传的那些闲话就冲你发火。”

原来，建军的老乡里，也有我们村的人。那些话，就是这么传过去的。而我婆婆，虽然平时话不多，但心里跟明镜似的，她看不惯那些长舌妇，把真相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建军。

我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但这一次，是委屈，也是感动。

建军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两千块钱，还有两条好烟。他对我说：“走，跟我去趟王大哥家。”

我愣住了。

“去干啥？”

“道歉，还有感谢。”建军的语气很坚定，“人家帮了我们家这么多，我们不能让人家受了委屈，还寒了心。这事，我必须当着全村人的面，给你们一个交代。”

那天下午，建军拉着我，提着东西，直接走到了老王家门口。那时候，村里人刚吃过午饭，都在街上纳凉聊天。我们一出门，几十双眼睛就齐刷刷地盯了过来，充满了好奇和幸灾乐祸。

建军没有理会那些目光，他走到老王家门口，大声喊道：“王大哥！在家吗？”

老王从屋里走出来，看到我们，特别是看到建军，一脸的局促和尴尬，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建军……你回来了啊……”

建军二话不说，走上前，对着老王，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一躬，把老王惊得连连后退，也把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们惊得鸦雀无声。

“王大哥，对不住！”建军直起身，声音洪亮，足以让半个村子的人都听到，“我常年不在家，家里多亏你照顾。杏芬跟我说了，要不是你，我们家那屋顶，那粮食，都得遭殃。还有小宝，也是你三更半夜送去医院的。你对我们家的大恩大德，我陈建军记一辈子！”

他把手里的钱和烟硬塞到老王手里，“这点钱，你必须收下！我知道这不够还你的人情，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以后我不在家，还得麻烦你多照看。谁要是敢在背后嚼舌根，说三道四，就是跟我陈建军过不去！”

他的话，像一颗石头扔进了平静的池塘，激起了千层浪。那些刚才还准备看笑话的村民们，一个个都低下了头，脸上火辣辣的。特别是那个张婶，脸一阵红一阵白，悄悄地溜回了家。

老王眼眶红了，他一个劲儿地推辞，说：“建军，你这是干啥！我们是邻居，互相帮忙是应该的！我帮你，不是图你这个！”

“我懂，大哥，我懂！”建军紧紧握住老王那双粗糙的手，“正因为你不图啥，我才更要感谢你！你放心，你的情，我记下了。等我过年回来，咱哥俩好好喝几盅！”

那天，建军在村里摆了一桌酒，请了老王，也请了几个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酒桌上，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说了一遍，把老王对他家的恩情一桩桩一件件地摆在台面上。他说，他陈建军的媳妇，是个好媳妇，他陈建军的邻居，是个好邻居。谁要是再敢无中生有，坏他家名声，坏他邻居名声，他第一个不答应。

那顿饭，老王喝多了，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哭得像个孩子。他说他这辈子没做过亏心事，就怕被人戳脊梁骨。他说他只是看杏芬一个女人家太难了，想起了自己早逝的老婆，就想搭把手，没想到惹来这么多闲话。

我也哭了，建军搂着我的肩膀，不停地跟我说“对不起”。

从那以后，村里的风气一下子就变了。再没人敢在背后议论我和老王，见到我们，反而都客客气气的。老王还是会来帮我，但这一次，是光明正大的。我再给他端饭送菜，也不用再害怕别人的眼光。

建军在家待了一个星期就回工地了。临走前，他把家里的积蓄都交给了我，对我说：“杏芬，委屈你了。以后家里有什么事，别自己硬扛，该请人就请人，该花钱就花钱。钱没了可以再挣，你的身子累垮了，这个家就真的塌了。”

我点点头，心里暖洋洋的。

我依然是那个普通的农村女人，生活也依然平淡。但经历过这场风波，我好像明白了更多。我明白了，人心可以很坏，坏到用最肮脏的念头去揣测最纯粹的善意。但人心也可以很好，好到可以跨越血缘，为你遮风挡雨。

我也更理解了我的丈夫建军。他或许不善言辞，或许会因为距离而产生怀疑，但在最关键的时候，他选择相信我，用一个男人最直接、最有力的方式，维护了我和这个家的尊严。

现在，老王还是会经常来帮我干活，我会笑着给他递上一杯茶。村里人路过，会笑着打招呼：“老王，又帮你家兄弟媳妇干活呢？”

老王会擦一把汗，咧开嘴，露出朴实的笑容：“是啊，建军兄弟出门在外，我这个当邻居大哥的，多照应点，应该的！”

阳光洒在我们的院子里，也洒在每个人的心里。我知道，只要心里有光，就不怕路上的黑暗和泥泞。这个家，有我在，有远方的建军在，还有身边这位善良的邻居在，它就永远不会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