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紧身连衣裙的拉链,就卡在唐婉后背最微妙的位置,不上不下。妻子苏静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从厨房出来,笑呵呵地对我说:“马文斌,你手巧,快帮帮你唐婉姐,她这新衣服跟她较上劲了。”唐婉是苏静的闺蜜,此刻她背对着我,略带一丝娇羞和无奈地扭过头,声音软糯:“文斌哥,真不好意思,卡得死死的,我胳膊都快拧断了。”
我放下手机,心里其实有点别扭,但苏静都发话了,我一个大男人也不能扭扭捏捏。我走上前,一股浓郁又熟悉的香水味瞬间钻进我的鼻腔。那不是常见的街香,是一种带着清冷木质调的昂贵味道,像幽深森林里清晨的薄雾。我的心猛地一跳,手指还没碰到那冰凉的金属拉链头,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了一个被我强行压下去一个月的疑问。这味道,和我一个月前在我车里副驾上闻到的一模一样。
说起来这事儿,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我们家就一辆车,平时主要是我上下班开。那天我送一个女同事回家,回来后苏静就黑着脸,说在副驾驶的座位缝里发现了一根长头发,还闻到一股陌生的香水味。我当时真是百口莫辩,我一个搞IT的,天天对着电脑,公司里女同事就没几个,坐我车的更是屈指可数。我发誓赌咒,说绝对没有这回事,那根头发可能是她自己的,香水味可能是上次洗车留下的。苏静半信半疑,跟我冷战了两天,这事才算翻篇。
![]()
现在,这颗种子,在这间屋子里,在唐婉的身上,瞬间生根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我的指尖碰到了拉链,唐婉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了。那滑腻的布料下,是她温热的肌肤,隔着薄薄一层,我都能感受到。我的动作僵硬无比,脑子里乱成一团麻。唐婉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声音更低了:“文斌哥,怎么了?”
“没事,卡得有点紧。”我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捏住拉链头,用力往上一提。 “咔哒”一声,拉链顺滑地拉到了顶。唐婉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转过身来,脸颊微红,对我笑道:“谢谢文斌哥,还是你厉害。”她笑得明媚,眼波流转,但我却觉得那笑容背后,藏着一把看不见的刀。苏静在一旁打趣道:“看吧,还得是男人。行了,快过来吃水果。”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就像一个普通周末午后的小插曲。可我心里那股寒意,却怎么也挥之不去。我看着眼前这两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一个是我的妻子,一个是她十几年的闺蜜,她们俩亲密地坐在一起,分享着同一盘水果,说着悄悄话。但在我眼里,这幅画面却诡异得让人发毛。那瓶“无人区玫瑰”,成了一切谜团的钥匙。
![]()
我发现,唐婉来我们家的频率,最近半年高得有些不正常。以前她最多一个月来一两次,现在几乎每周都来,有时候甚至在我下班前就到了,美其名曰陪苏静解闷。她每次来,都会打扮得格外精致,身上的香水味换着花样,但那股“无人-区玫瑰”的冷香,我偶尔还是能闻到。
苏静对唐婉的好,也超出了普通闺蜜的范畴。唐婉说她工作不顺心,苏静就劝她辞职,还说:“没事,姐养你!”要知道,我们家经济条件也就算个中等,每个月房贷车贷就占了我工资的一大半,苏静自己做文员,收入不高,她哪来的底气说这种话?还有一次,唐婉看上一个名牌包,两万多,苏静二话不说,背着我刷了信用卡给她买了下来。我质问苏静,她还理直气壮地说:“婉婉是我最好的姐妹,她不开心,我花点钱让她高兴怎么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气?”
你们说说,这是小气的事儿吗?这简直就不合常理!人心隔肚皮,我开始怀疑,她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最让我起疑心的是一件事,关于我们家那套老房子的。那是我婚前我爸妈给我买的,面积不大,地段也偏,一直空着。可就在三个月前,市政规划突然下来了,我们那片区要拆迁,按政策,我家那套六十平的小房子,能赔偿将近三百万的现金,或者一套一百二十平的新房。这笔飞来横财,让我们的生活一下子有了盼头。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唐婉来我们家的次数才变得越来越频繁。这难道只是巧合?
![]()
我走的那天早上,趁她不注意,把录音笔悄悄吸在了客厅茶几的下面。然后我拎着行李箱出了门,并没有去火车站,而是直接在离家不远的一家快捷酒店开了个房间。我倒要看看,我不在家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第一天晚上,风平浪静。我通过手机远程连接家里的摄像头,只看到苏静一个人看看电视,玩玩手机,然后就睡了。我心里甚至有点自嘲,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把人心想得太坏了。可到了第二天下午,好戏终于开场了。
门铃响了,苏静去开门,摄像头里出现了唐婉的身影。她拎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和酒,一进门就给了苏静一个大大的拥抱。“静静,我来啦!你家那个木头终于走了?”
![]()
只听唐婉带着一丝醉意说:“静静,你说你家马文斌那个榆木脑袋,真能上钩吗?上次那个拉链的戏码,我看他跟个木头桩子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苏静冷笑一声,喝了口酒:“他就是个闷葫芦,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呢!男人都一个德行,嘴上说不要,心里老实得很。你得再加把火,多制造点暧昧的机会。等咱们拿到他出轨的证据,再找人拍几张照片,到时候上法庭,他就是过错方。那套拆迁房,我不让他扒层皮下来,我就不姓苏!”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手脚冰凉。我死死攥着手机,指甲掐进肉里都感觉不到疼。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局!一个由我同床共枕的妻子和她最好的闺蜜,联手为我设下的惊天骗局!
![]()
“有用!他那几天魂不守舍的,还跟我吵了一架。这就说明他心里有鬼,心虚!”苏静得意地笑了起来,“婉婉,这事儿要是成了,房子卖了,三百万,我分你一百万!够你两年不开张了。”
“够意思,我的好静静!”唐婉的声音充满了贪婪,“不过话说回来,马文斌对你也不错啊,工资全交,人也老实,你就真舍得?”
苏静“嗤”地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不错?老实巴交有什么用!让他给我买个两万的包都磨磨唧唧,我早就受够了这种日子了!要不是看在他有套婚前房的份上,我当年才不会嫁给他。现在这房子值钱了,就是我收割的时候了。等离了婚,拿着这笔钱,咱们想怎么潇洒就怎么潇洒!”
![]()
愤怒过后,是彻骨的寒冷。我没有冲动地跑回家去跟她们对质,那太便宜她们了。我是一个项目经理,我懂得如何控制局面,如何让项目按照我想要的方向走。她们不是喜欢演戏吗?那我就陪她们演到底,还要给她们搭一个更大的舞台,请更多的观众!
我提前“结束”了出差,第三天一早就回了家。苏静看到我,还故作惊讶地问我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我笑着说项目很顺利,就提前结束了。她看着我的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就掩饰过去了。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像往常一样,甚至对她比以前更体贴。我跟她说,为了庆祝我顺利回来,也为了庆祝咱家马上要有拆迁款了,这个周末,把双方父母都请到家里来,我们好好吃顿饭,热闹热闹。
苏静一听,眼睛都亮了。在她看来,这可能是一个摊牌的好机会。她立刻兴奋地答应了,还主动给唐婉打电话,让她也一定要来,“见证我们的幸福”。我心里冷笑,好啊,人越多越好,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俩到底是什么货色。
![]()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苏静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开口了:“爸,妈,叔叔,阿姨,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我爸妈关切地问:“怎么了静静,有事就说。”
苏静的眼泪说来就来,她指着我,声音哽咽:“文斌他……他最近在外面好像有人了。我好几次在他身上闻到别的女人的香水味,他对我也越来越冷淡了……”
![]()
我爸妈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苏静的爸妈更是拍案而起,指着我的鼻子骂道:“马文斌!我们家静静嫁给你,真是瞎了眼!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看着他们颠倒黑白,演得如此逼真,我心里竟然一点波澜都没有,甚至有点想笑。我等他们都骂完了,才慢悠悠地擦了擦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上早就准备好的蓝牙音箱,按下了播放键。
“静静,你说你家马文斌那个榆木脑袋,真能上钩吗?”唐婉清晰又带着醉意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响起。
![]()
录音放完,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我爸气得浑身发抖,我妈捂着心口说不出话。苏静的父母更是面如土色,羞得无地自容。
我站起身,目光平静地扫过苏静和唐婉惨白的脸,然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轻轻放在桌上。“苏静,签了吧。我什么都不要你的,你也别想从我这拿走一分钱。这套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拆迁款与你无关。至于你们合伙诈骗,我可以不报警,但前提是,你净身出户,我们从此再无瓜葛。”
事到如今,一切辩解都是徒劳。在铁证面前,苏。。。静浑身瘫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最终,她颤抖着手,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
而我,卖掉了拆迁赔偿的房子,换了一个新的城市,开始了新的生活。这场婚姻,像一场噩梦,但也让我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的善良,必须带点锋芒,否则,就会成为别人伤害你的利器。你们说,我说的对吗?
特别声明:以上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为自媒体平台“网易号”用户上传并发布,本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