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国宝“晋侯僰马壶”不一般的前世今生

没想到，这件西周时期的“晋侯僰马壶”背后竟然隐藏着惊心动魄的发掘故事和历史的真相，1992年的寒冬，在山西曲沃县的北赵村，刺骨的北风呼啸而过，却压不住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一群装备着武器穿着警服的盗墓者正在疯狂的洗劫一片沉睡了三千年的西周墓地。硝烟中，闻讯后的北京大学考古队与盗墓贼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竞赛，这就是晋侯墓地惊心动魄的发掘开端。

图一

晋侯墓地的发掘堪称是我国考古史上最惊险的篇章。当时武装盗墓的团伙以“警车开道，炸药破墓”的方式疯狂洗劫，甚至还与考古队发生了枪战。当北京大学邹衡教授目睹了“满目疮痍”的现场时，痛心疾首地说到：“这恐怕只能留给后人唾骂，永远成为了历史的罪人”。

图二

在这样惨烈的背景下，1994年考古队对92号墓的发掘尤其显得珍贵。两件形制完全相同的晋侯僰马壶破土而出，其通高43厘米，口径16厘米，当上面的泥土被轻轻刷去后，壶盖上赫然显露出了三行金文：“晋侯僰马作宝尊壶其永宝用”。这短短的12字，却隐藏着颠覆《史记》中记载的秘密。

图三

鲜为人知的是，此青铜壶出土的92号墓最初被定为晋国的第六任国君晋靖侯之墓，但铭文指向的主人却是晋国的第五任国君晋侯僰马也就是晋历侯。这暗示了考古界对墓主人身份的争议——它难道是有序传承的器物？还是墓葬的断代出现了问题呢？

图四

青铜壶上的铭文明示了壶的主人是晋厉侯僰马，但92号墓的归属却扑朔迷离。第五次发掘的报告认定了该墓属于晋靖侯喜父的墓，但这就产生了两种可能：1.传承说：此壶为晋厉侯所铸，后被晋靖侯继承后给自己做了陪葬品。2.断代说：墓葬年代需要进行重新审视，或许真的是晋厉侯之墓。

图五

其真正的答案也许就隐藏在壶腹部的十字宽带纹中。这种纹饰流行于西周中期后段至晚期的前段，恰与晋厉侯在位的时间，约公元前9世纪的中叶相吻合。若92号大墓确实属于稍晚的晋靖侯时期，则证明了父亲晋厉侯的礼器被儿子晋靖侯继承后又带进了自己的墓中，一件青铜壶，竟串起了两代晋侯的亲情纽带。

图六

仔细观察这件西周中晚期的青铜壶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颈部一对威猛的虎首形的耳。猛虎獠牙外露肌肉线条遒劲，仿佛下一秒就会发出震慑心灵的咆哮。

图七

颈部装饰着对称的回首式长冠凤鸟纹，凤鸟昂首回眸，羽冠如云霞翻卷，圈足上又点缀着花蕾形冠的凤鸟纹，显得典雅而灵动，最独特的是腹部——仅装饰了简洁的“十”字形的宽带纹，与繁复的鸟纹形成了戏剧性的对比。这种“疏可走马，密不透风”的设计，正是西周晚期纹饰趋向简约的实物证据。

图八

壶盖圈足式的捉手设计便于开合，较长的子口深插入壶颈后能确保密封。圆垂腹的造型既增大了容积，又使重心下沉，里面即便盛满酒液也能使青铜壶稳如泰山。最令人震撼的是其盖上的12字铭文：“晋侯僰马作宝尊壶其永宝用”，铭文虽短却如惊雷般震撼了史学界。铭文的意思是：“晋侯僰马制作了此珍贵的礼壶，愿永久珍藏使用”。正是铭文中的“僰马”二字，揭开了被司马迁一笔带过的历史真相。

图九

他在《史记·晋世家》中仅记载了：“成侯之子曰福，是为厉侯”。当这件青铜壶上的“僰马”之名重现天日后，学者们才恍然大悟：“福”很可能是口传笔误或古音通假的结果，他真实的名字应该叫僰马，在这一点上司马迁的记录可能有误，这位在史书中存在感稀薄的晋国第五任国君晋厉侯，终于以这件青铜壶的出土以本名立于了青史。看到这里可能有人会问，晋厉侯为何要以“僰”为名呢？史书记载“僰”曾是一个古老的部落，当年的“僰”人曾加入了武王伐纣的战争，并获封为诸侯，那么晋厉侯的名字由来大概可以猜测一下应该是跟“僰”人有关联的，他的母亲有可能是一位“僰人”的公主，或者是他的父亲晋成侯与“僰”人之间发生过什么重大的关联事件且重大到以儿子的命名来作为纪念。不管怎么样，根据考古发现，晋历侯的名字确实叫“僰马”。

图十

这件青铜壶并非是普通的酒器，而是晋国宗庙祭祀的核心礼器。在西周森严的礼制中，青铜壶承载着沟通天地、祭祀先祖的神圣使命。

图十一

更耐人寻味的是，壶身的纹饰还暗藏着晋国的图腾密码：上面的凤鸟纹象征着周王室图腾崇拜的祥瑞，虎形耳则显露出晋国特有的尚武气质，这种纹饰的组合，暗示着晋国作为姬姓诸侯的“尊周”与“立异”的双重身份。

图十二

公元前9世纪，晋国正经历着“由方国向强邦”的蜕变。晋侯僰马壶诞生的年代，周王室的权威渐衰，诸侯之间争相铸造礼器来彰显自己的实力。壶颈的凤鸟纹尚带着对周礼的恪守，虎耳却已显露出了晋国的锋芒。

图十三

当年这件青铜壶盛满祭祀的鬯酒后，被供奉于晋国的宗庙时，谁能想到：三百年后晋国会称霸于中原呢？更不会预见到，青铜壶腹部的十字纹竟成为了晋国崛起的最早图腾——从“尊周攘夷”到“问鼎中原”，一段波澜壮阔的晋国霸业在此已经埋下了伏笔。关注我每天看国宝，下期更精彩。

图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