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岁的林晓芸盯着手机里的朋友圈,手指不住地发抖——前男友陈默的结婚照里,他抱着一个穿米白连衣裙的女人,嘴角扬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高,配文是"终于找到愿意和我一起攒钱换大房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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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的对话框里,还停留在三天前发的"你什么时候来给我道歉",对话框上方的"对方已开启好友验证"刺得她眼睛发疼。15万彩礼,真的比一段相处大半年的感情还重要吗?她摸着怀里缩成一团的猫"奶茶",想起陈默以前蹲在地上给猫喂罐头的样子,忽然懂了:她的委屈里藏着的,从来不是"15万太高",而是没说破的"他觉得不值"。
去年春天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朋友说"给你介绍个靠谱的",林晓芸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了咖啡馆,推门就看见陈默坐在窗边,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T恤,面前摆着一杯热美式,见她来赶紧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把椅子拉开,怀里还揣着一束向日葵:"我问了朋友,说你喜欢阳光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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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说自己开了家小装修公司,去年赚了22万,妈妈是退休教师,身体不太好;林晓芸说自己在国企做行政,月薪5000,老家在湖南农村,有两个妹妹,都已经结婚了。临走时陈默主动帮她拎包,路过便利店还买了瓶她爱喝的荔枝味汽水,说"天热,喝这个解渴"。
之后的大半年,他们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相处:周末一起去爬岳麓山,陈默会帮她背书包,还提前准备了驱蚊水;晚上一起在家做饭,林晓芸炒辣椒炒肉,陈默就站在旁边帮她擦油烟机;甚至一起养了只流浪猫,取名"奶茶",因为林晓芸爱喝珍珠奶茶,陈默说"以后我们的猫就叫奶茶,像你一样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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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情人节,陈默捧着钻戒单膝跪地,说"晓芸,我们结婚吧,我想和你过一辈子",林晓芸哭着点头,把钻戒戴在手上,觉得自己终于等到了对的人。周末林晓芸做了陈默爱吃的红烧肉,把提前想好的话在心里演练了三遍,才开口:"我们老家的规矩,彩礼最少要15万,加上三金,婚房得加我的名字。
陈默夹红烧肉的筷子顿了顿,放下碗掏出手机,翻出一张银行卡余额截图:"晓芸,我手里现在只有30万。婚房是去年全款买的,在星沙那边,本来计划拿15万装修,5万买家具家电,剩下10万留着应急——我妈去年住院花了8万,我怕以后再有什么事,手里没点钱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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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芸的脸一下子沉下来:15万已经是最少的了!我妹妹结婚要了18万8,堂妹更夸张,20万!我都36岁了,要是彩礼比她们少,亲戚们得怎么说我?"她提高了声音,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我没要车,没要你买新房子,就这点要求都满足不了?"
陈默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伸手想去握林晓芸的手,却被她躲开了:"晓芸,我不是舍不得钱。你看,装修是为了我们婚后住得舒服,应急钱是为了万一有什么事能兜底。要不这样,我先给10万,明年赚了钱再补5万,行吗?"林晓芸盯着他的眼睛,忽然笑了:"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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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这是买菜讨价还价呢?15万都拿不出来,你是不是根本不想娶我?"这句话像根刺,扎得陈默瞬间变了脸色。他站起来,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声音哑哑的:"我再想想。"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眼缩在角落的奶茶,停顿了两秒,还是开门走了。
林晓芸以为陈默会像以前一样,过两天就来道歉。她每天盯着手机,刷新朋友圈无数次,甚至主动给陈美发了条消息:"奶茶想你了。"可陈默没回。直到上周三,她刷到陈默的朋友圈,照片里的女人挽着他的胳膊,笑得温柔,配文里的"老婆"两个字像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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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疯了一样给陈默打电话,可对方已经拉黑了她。她跑到陈默的公司楼下,等了三个小时才见到他,陈默看着她红肿的眼睛,语气淡淡的:"晓芸,我不是拿不出15万。那天我去银行查了,要是把应急钱取出来,刚好够15万。
可我忽然想通了,我要找的是能和我一起过日子的人,不是把彩礼当成面子的人。"林晓芸哭着拽他的袖子:"我怎么不是?我只是要个面子啊!"陈默掰开她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猫条:"奶茶的猫条快吃完了,你记得买。"然后转身走进公司,再也没回头。
昨天晚上,林晓芸给奶茶喂罐头,猫凑过来蹭她的手,她忽然想起陈默以前蹲在地上喂猫的样子。她打开手机,翻出陈默的朋友圈,结婚照里的女人抱着一只狗,配文是"以后我们一起养奶茶和可乐"。她忽然笑了,眼泪却掉在猫头上。她终于懂了,婚姻里最珍贵的从来不是"彩礼多少",而是"彼此懂不懂"——懂他的辛苦,懂她的需要,懂日子要一起攒出来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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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林晓芸,不再提15万彩礼了。她把朋友圈里的"委屈"删掉,换成了一张奶茶的照片,配文是"原来最好的婚姻,不是别人眼里的'值',而是彼此心里的'懂'"。她不知道以后会不会遇到对的人,但她知道,下一次,她会先说:"我们一起攒钱装修房子吧,彩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一起过日子。"
风从窗户吹进来,奶茶跳到她腿上,她摸着猫的毛,忽然想起陈默以前说的话:"晓芸,以后我们的房子要装成北欧风格,有个大阳台,种满向日葵。"她抬头看向窗外,阳光正好,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向日葵。或许,有些遗憾,是为了让我们学会珍惜——珍惜那个懂你的人,珍惜那些藏在"抠门"里的爱,珍惜日子里的每一份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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