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挂钟时针刚刚指向凌晨两点,我听到了那阵熟悉的,轻微的拖鞋摩擦地面的声音。我的心“咯噔”一下,手里的水杯都差点没拿稳。果然,次卧的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一个穿着黑色蕾丝吊带睡裙的身影,像个幽灵一样飘了出来。那是我老婆的闺蜜,孟婉。她双眼微闭,面无表情,径直朝着我们主卧的方向走来。
这已经是她搬来我们家的第三个星期,也是我第五次在半夜看到她这副打扮“梦游”。那身衣服,薄得像层蝉翼,布料少得可怜,在客厅昏暗的夜灯下,勾勒出的曲线让人血脉偾张。我喉咙发干,一股无名火“蹭”地就窜上了头顶。这一次,我没再像前几次那样躲回房间,而是捏紧了拳头,挡在了她的面前。“孟婉!”我压低声音,咬着牙喊她的名字。她像是受了惊吓,身子猛地一颤,眼睛“唰”地睁开,一脸茫然地看着我,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瞬间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双手死死抱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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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口,舒雅的脸瞬间变得煞白。而这一切,都得从一个月前,孟婉那个所谓的“失恋”说起。
我和舒雅结婚三年,日子过得不好不坏。我在一家软件公司当项目经理,一个月到手一万五,舒雅是幼儿园老师,工资不高但稳定。我们在郊区供着一套九十平的两居室,虽然不大,但两个人住,也算温馨。我本以为,日子就会这么平淡又安稳地过下去。可孟婉的到来,像一颗石子,在我们这潭平静的湖水里,砸出了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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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心底里不乐意。倒不是我小气,主要是家里突然多个人,太不方便了。更何况,孟婉这个人,我一直不太喜欢。她跟舒雅是从小玩到大的闺蜜,但我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审视和……轻蔑。她长得确实漂亮,身材也好,平时打扮得也特别妖娆,不像舒雅那么朴素。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纯欲风”拉满。
可我架不住舒雅软磨硬泡。“老公,婉婉真的太可怜了,她现在无家可归,我不帮她谁帮她?就当可怜可怜我,行不行?”舒雅抱着我的胳膊,眼圈红红的,我一看她那样子,心就软了。我叹了口气,想着毕竟是老婆最好的朋友,总不能见死不救。于是,我点了头,条件是最多住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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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几天,倒也相安无事。孟婉表现得很“得体”,白天要么在房间里不出门,要么就主动包揽了所有家务,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晚饭也做得有模有样。她总是一副柔柔弱弱、眼眶含泪的样子,搞得舒雅母性大发,天天安慰她,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那种被人侵入私人空间的感觉,让我浑身不自在。我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总能“偶遇”到刚从洗手间出来的她;我周末想跟舒雅亲热一下,次卧的门总会“不合时宜”地传来一阵咳嗽声。
真正让我感到不对劲,是从第一个周末开始的。那天深夜,我起夜上厕所,路过客厅时,赫然发现一个人影站在冰箱前。是孟婉。她穿着一身粉色的丝质吊带睡裙,手里拿着一瓶冰水在喝。见我出来,她像是吓了一跳,手里的水都洒了些出来。“浩哥,对不起,我……我睡不着,口渴。”她声音细若蚊蝇,眼神躲躲闪闪。我“嗯”了一声,没多想就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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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万万没想到,这仅仅是个开始。从那以后,孟婉的“梦游”开始频繁上演。而且一次比一次出格。有一次,她“梦游”到客厅,把电视打开,自己坐在沙发上,看的还是午夜档的爱情电影;还有一次,她“梦游”进了厨房,开了煤气灶,差点引发火灾,幸亏我闻到煤气味及时关掉了。每次事后,她都是一脸无辜和惊恐,抱着舒雅哭,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劲儿地道歉。舒雅也越来越心疼她,反而劝我多担待,说她是个病人。
我心里的疑窦越来越大。哪有梦游的人天天换着花样穿性感睡衣的?第一次是粉色丝质,第二次是白色蕾带,第三次是酒红色深V……一次比一次暴露。而且她梦游的路线也很有意思,总是在客厅和我主卧门口这片区域活动,从来不去阳台或者别的地方。这哪里是梦游,这分明就是精心策划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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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隔肚皮,我算是看透了。既然跟她说不通,那我就自己找证据。我不是干软件开发的吗?搞个监控还不是小菜一碟。我花了两百块钱,在网上买了一个伪装成路由器的小型摄像头,悄悄装在了客厅电视柜的角落里,正对着次卧和主卧的门。我就是要看看,这出“午夜梦游”的大戏,到底是怎么演的!
装好摄像头的第二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假装睡着,耳朵却像雷达一样竖着。舒雅因为跟我生气,背对着我睡了。果然,凌晨一点半,次卧的门又响了。我立刻拿起手机,连上摄像头的APP。屏幕里,孟婉果然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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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我当时就炸了!气得我血压都飙到180!好一个演技派!好一个楚楚可怜的失恋闺蜜!这哪是梦游,这分明就是一场处心积虑的勾引!她就是想破坏我的家庭,挑拨我和舒雅的关系!我死死攥着手机,指节都发白了,屏幕上那张虚伪的脸,让我感到一阵阵恶心。
我强忍着立刻冲出去揭穿她的冲动。不行,现在出去,舒雅那个傻女人肯定又会说我冤枉她朋友。我要等一个最佳时机,让她俩都无话可说。我把这段视频保存下来,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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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浩你混蛋!婉婉不是那样的人!”舒雅还在嘴硬。
“不是那样的人?”我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幸好我留了一手。我这里有段视频,要不要让你看看,你的好闺蜜是怎么‘梦游’的?要不要我把这段视频,发给她的那个前男友,让他也欣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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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别再演了!都别演了!”她一边哭一边捶打着地板,声音嘶哑,“是我输了……是我输了……”
我彻底懵了。这是什么情况?演?什么意思?我看着眼前这两个女人,一个吓得发抖,一个哭得崩溃,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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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的一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安排的?这五个字像一个晴天霹雳,把我整个人都劈傻了。我呆呆地看着她,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我听到了一个我这辈子听过的最荒唐、最恶毒的计划。原来,孟婉根本没有失恋,她的男朋友好好的。所谓失恋、被甩、无家可归,全都是她们俩合伙编造的谎言!目的只有一个——试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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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让孟婉假装失恋住进来,然后一步步升级诱惑的尺度。从普通的嘘寒问暖,到穿着性感的“梦游”,就是想看看我到底会不会动心,会不会犯下她父亲当年犯过的错。孟婉作为她最好的闺蜜,竟然也同意了陪她演这场荒唐的戏码。那些不堪入目的情趣内衣,都是舒雅亲自上网给孟婉挑选的!她们甚至还预设了各种情况,如果我上钩了怎么办,如果我无动于衷又怎么办。
“我就是太害怕了……”舒雅泣不成声,“我怕你跟别的男人一样,经不住诱惑。我每天都活在恐惧里。我只是想证明,我没有看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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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又看了看旁边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的孟婉,突然觉得无比的可笑。我这一个月来的忍耐、纠结、愤怒,在她们眼里,不过是一场大型真人秀。我自以为在捍卫我的婚姻,其实我只是她们戏里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如果我没装摄像头,如果我今晚真的信了你的鬼话,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你们是不是打算把这场戏一直演下去?演到我崩溃,或者演到你们满意为止?”我冷冷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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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回了卧室,从衣柜里拿出我的行李箱,开始默默地收拾东西。舒雅冲进来拉住我:“老公,你别走!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我甩开她的手,看着这张我爱了三年的脸,此刻却觉得无比陌生。我平静地对她说:“舒雅,你错的不是测试我,而是你根本就不信任我。婚姻的基础是信任,你亲手把它砸得粉碎。你知道吗?比出轨更可怕的,是用爱名义进行的审判和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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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和舒雅的婚姻还能不能继续下去。信任这面镜子,碎了,就算拼起来,也满是裂痕。我只知道,从今往后,我再也没法像从前那样,毫无保留地去爱她了。大家评评理,面对这样的背叛,换了你们,能原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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