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我的心里就像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满腹的委屈和无奈,常使我这个五十多岁的人食不甘味夜不能寐,感到自己就是个傻瓜二百五,心情沮丧抑郁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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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怨不得别人,只能自作自受徒受煎熬。
事情缘于十天前,去我发小家讨账惹出的麻烦。我的这个发小五年前借我三万元钱,反反复复我也讨要了数次,可他总是推三挡四糊弄我,始终不肯还钱,最近,我家里遇上了一件大事,急需用钱,没办法,我只好到他家里去要账。
没想到一提钱的事,就呛了发小老婆的肺管子,她先是恶毒咒骂她的男人后,两人又二人在一起,最后发小不慎弄倒了地上一把暖水瓶,滚烫的开水把他的右脚严重烫伤。
他的老婆迁怒于我,竟立时报了警,我差点就成了暴力催收的嫌疑犯。现在发小的老婆不用说已视我为仇人,连发小也对我充满了怨恨,甚至连他们的儿子,也对我大有微词。
我这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倒霉蛋,反而成了对不起他们不仁不义的小人。现在连我自己好像都觉得心里有愧、甚至觉得去要这钱就是个大错误。
我与这个发小连昆是前后邻,从活尿泥掏鸟蛋时就厮混在一起,上学时更是形影不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不知为什么,我们两人自从有语言表达能力后,就有说不尽的共同话题,以至后来初中毕业,他跟他父亲学了木工,后在镇上做装修的活,我跟表叔去县上他的建筑队做了瓦工,也始终忘不了隔一段时间聚聚谈谈。
聚谈的过程中,双方都感到心旷神怡,惬意满足又格外的愉悦。其实现在回想起来,也没实质的什么内容,无非就是海阔天空的胡吹海侃罢了。可这种无功利色彩的惺惺相惜,心心相印也许才算是纯真无邪两小无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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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心是会变的,它会变得让人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其实我与发小经年的交往,从未涉及过钱财,原因一是两家境况都差不多,谁也很难帮上谁,二是我们两人结婚生子差不多在同一时间段,一方知道很难帮扶上另一方。
正因为这样,我们才可保持了数十年的纯真友谊,才能在逢年过节我们在一起相聚时,毫无顾忌地谈天说地,关系处的舒适又温馨。
可在这个眼花缭乱的世界,又有几人能逃出金钱的魔掌,又有几人能保持纯洁的友谊?
我与发小连昆的情谊,在五年前还是毫无悬念的遭破防。
那一年的中秋节后,连昆带着丰厚的礼品,来到了我家,当时还面有愧色的告诉我,他岳母最近要做胃部切除手术,要他出三万块钱的手术费,他手头很紧需要我的帮助,并言之凿凿的说至多半年就还我。
我觉得这是连昆第一次求我这种事,又加当时我手头也有些积蓄,便立马答应了他,还反复说,如果需要的话,我还能帮到他。他自然是一脸感激地表达了谢意。
这笔钱,一直三年后连昆也从未提起过,虽我心里有些不爽,但考虑到从小知根知底的朋友,我也从来没好意思开口问过,心想,他大概遇到了难处。
直到去年,我与儿子在县开了个小型食品加工厂,匮乏资金,我才不得向连昆张了口,可他先是说一个月后给钱,未果后,我再打电话追问,又说两个月后与我结清,可始终就没见一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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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后来隐约听说连昆迷上了赌博,两口子经常为此大打出手,而且现在连昆干活的钱,一分钱他也支不出来,全由他老婆年底与老板结算。
此时,我心里还很高兴,觉得连昆的老婆管得对管得好,正经人哪有靠赌钱发家的!也证明了连昆不是没钱还我的账,是他老婆管得严的结果。又想到连昆当时借我的钱是给他岳母治病,我亲自去向他老婆讨要这笔钱,她肯定很感激的就把这钱还了。
今年,由于急功近利的儿子,在食品加工中,做了不该做的事,被有关部门科以倾家荡产的巨额罚款,实在没办法的我,便又给连昆打了电话,催要这笔钱。
可恨的是,几十年的朋友了,他竟始终拒接我的电话。气愤至极的我便在十天前的上午,赶到了他在镇上的家。
当时,连昆并未在家,当我对他老婆说明了一切后,性情暴烈的这个女人,已气得浑身颤栗,歇斯底里的怒吼着:她的母亲头七年就已去世,哪来的五年前的胃部手术!
当连昆回到家中见到我时,便明白了一切,他对我一脸埋怨的赶紧拉我往房门外走,当然被他老婆逮住,才发生了文章开头的一幕。
现在连昆的老婆为了这笔钱,不依不饶的要跟他离婚,连昆在医院也要治疗很长一段时间,我去看望他时,他都是带搭不理的不跟我讲话。
他的儿子还对我说,李叔,你与我爸是多年的朋友,为曲曲三万块钱你怎么能这样做呢?太不厚道了,你看,现在我爸这个样子你说怎么办吧?
弦外之意,不但我的三万块钱化为了泡影,他们恐怕还要我负责连昆的医药费。比窦娥还冤的我,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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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这个亲身经历,想要告诉给大家的是:在这个光怪陆离纸醉金迷的时代,人与人之间已不存在真情实感,更无真挚的友谊和纯粹的交往,再好的人也在渐渐迷失,跌于无法自拔的陷阱。有良知的人,想置身于事处,想独善其身,已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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