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这人,黄埔五期出来的,当过国军新七军的军长,还跟着史迪威在远征军里打过仗,战绩都是明摆着的,抗战那会儿在火线上跟日本人死磕,解放战争倒是没怎么跟解放军真刀真枪干,照理说这种人到了台湾,怎么也得有个不错的收场,可事实不是这样,他坐了25年牢,刑期满了才给放出来,中间发生了什么没人提,报纸上一个字都没写,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存在过。
他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外面的人搞不明白,国民党那套东西,收拾起自己人来,比打仗的时候狠多了,李鸿倒霉就倒霉在,他没叛变,也不是共谍,更没投诚,啥事都没干,就是死活不肯说自己不是共谍,事情就这么怪。
吴石那年去了台湾,是中共地下组织的头,没过多久就让抓了,第二年人就没了,李鸿那会儿还在大陆,病得快不行了,长春围城的时候,差点就交代在那,还是解放军开了条路把他送到哈尔滨,命算是捡回来了,他儿子李定安后来说,他爹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才缓过来。
李鸿没投靠谁,也没搞什么革命,官也不当了,就回了家,不爱说话,他没站队,既没向这边表忠心,也没向那边倒戈,没带走一兵一卒,也没宣誓效忠谁,可是在当时的台湾,你不表态,那你就是敌人,蒋介石那帮人,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不表态的。
人一到台湾,就给扣下了,孙立人站出来替他说话,拿人品做担保,毛人凤根本不听,直接就给扔进去了,那个地方专门关自己人,什么手段都用上了,目的就一个,逼他承认自己是共谍,李鸿就是不开口,他心里清楚,一开口,自己可能活了,但孙立人就完了,孙立人在战场上救过他的命,有知遇之恩,这笔账李鸿算得清清楚楚。
最后就僵住了,蒋介石那边,毛人凤也没办法,只好请示,蒋的批示也是不清不楚,杀又不能杀,放又不能放,李鸿就这么人间蒸发了,没有判决书,没有公文,什么都没有,就是关着,一关就是25年,一道铁门锁住,外面的世界都换了好几代,他还在里头。
那段日子,他老婆在监狱里生了孩子,儿子长到八岁才出狱,十岁才知道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样,小说里才有的黑牢情节,在李鸿一家身上全是真的,李鸿能活下来,全靠他不说话硬拖着,台湾那套“肃谍”的规矩,没有口供就没法定罪,吴石那边是直接承认了,所以结局来得快,李鸿就死扛到底,不说话,不闹事,不承认,这种人最让特务头疼,打又打不死,杀又没理由,放了又没法交代,拖来拖去,他大半辈子就卡在那道铁门后头了。
李鸿在牢里,刷锅做饭买菜什么都干,腿被打残了,狱友还帮着他重新练习走路,他从来没喊过冤,也从来没认过罪,狱友都说,他这人就两个字的本事,少说,就靠着这个,孙立人没事,他家里人也活了下来。
有人觉得他这人太倔,其实李鸿什么都明白,自己闭上嘴,比说什么都管用,他没闹过,也没写什么回忆录,特赦名单上没他,文史资料馆里,别人的稿子堆成山,李鸿一个字都没留下,连个机会都没有,刑期满了,放人,没人正式说过他有罪,也没人公开说他无罪,时间到了,你走吧。
1975年,他从黑牢里走出来,什么都不说,就跟家人在街边摆摊卖菜,他自己不会做饭,话也少得可怜,好像骨头和舌头都断在了里面,国家给的待遇一分没要,网上想找他的照片都难,就那么两张,还都是当年战场上的合影,脸都看不清楚。
他到底是不是受过特殊训练,是不是潜伏人员,谁也说不准了,这些事现在也没人能查清,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没招,也没出卖任何人,就那么硬撑着,在那个年代,这种沉默的硬撑,比喊什么口号都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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