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懂历史,也该听听这场让大唐掉半条命的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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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平时对历史提不起兴趣,今天也花几分钟跟我聊聊安史之乱——这事儿不是课本里冷冰冰的名词,是真真切切把大唐从云端拽进泥里的血与泪,也是整个华夏史上最疼的一道疤。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就八年时间,曾经人口鼎盛的大唐,直接没了七成。要知道那会儿的唐朝,是全世界最富、最强的国家,长安更是无数人挤破头想进的世界第一城。
可安史之乱一过,啥都没了,大唐的风光,从此就成了史书里的回忆。
这叛乱名字里的“安”和“史”,指的是安禄山和史思明,但要讲清楚这事儿,得先从唐玄宗李隆基说起。
之前咱们聊过,开元盛世是他一手搞出来的,唐朝能成世界老大,全靠他早年那股拼劲儿。可到了开元十三年,也就是公元725年,宰相张说劝他去泰山搞个“封禅大典”,他心动了。
这封禅大典可不是随便搞的,古代皇帝里也就秦始皇、汉武帝敢办,算是最高荣誉了。
李隆基觉得自己功劳够大,就办了一场有史以来最排场的——汉朝封禅顶多带百官和几个藩王,他倒好,不仅喊来各藩邦的酋长、各国使者,连日本、波斯的人都请来了,随行的人浩浩荡荡好几万。
说白了,这时候的李隆基,虚荣心已经飘到天上去了。
自那以后,那个勤勤恳恳批奏折、事事冲在前的好皇帝就没了。尤其是后来跟儿媳杨贵妃好上之后,他更是把心思全放女人身上,朝廷的事儿压根不管了。
他把九成九的政务都扔给宰相,军权呢?全给了各地的节度使——你就理解成现在各个军区的司令,手里握着实实在在的兵。
就是在这种“皇帝不管事,权力散在外”的节骨眼上,安禄山冒了出来。这哥们儿早年就是个街头混混,混久了特会看人脸色,史书说他“性巧黠,人多誉之”,意思是脑子灵光还不招人烦,大家都愿意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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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年偷羊被抓,本来要砍头,结果因为长得白白胖胖,又说了几句硬气话,居然被当官的看上了,拉去当兵。
他人确实会来事,能力也不差,后来还被上司收了当干儿子。在军营里混了八年,混到了平卢兵马使,差不多就是当地武装部的头头。
但安禄山野心大着呢,他把赚来的钱全拿去贿赂朝廷官员。那些官员收了钱,天天在唐玄宗跟前提他,一来二去,李隆基就知道有这么个人了。
过了两年,安禄山又升官,成了御史中丞、平卢节度使,总算能上朝见皇帝了。
为了讨好李隆基,这安禄山简直把“情商”玩到了极致。他都45岁了,居然求29岁的杨贵妃收他当干儿子。
每次进宫,他都先给杨贵妃磕头,再拜李隆基。李隆基纳闷啊,他就说:“我是胡人,胡人讲究先拜妈,再拜爹。”这话哄得李隆基眉开眼笑,又给他加官进爵。
更绝的是,安禄山体重330斤,肚子大得垂到膝盖,走路都得靠人架着肩膀,可他为了让李隆基高兴,居然亲自跳胡旋舞。
史书里说他跳起来“疾如风焉”,那么胖的人,转得比谁都快,李隆基看得乐呵,对他更是信任得不行。
到最后,安禄山同时当了三个地方的节度使,还兼任御史大夫,甚至被封了王。这三个节度使意味着啥?他一个人攥着唐朝三分之一的精锐兵力!但即便这样,他一开始也不敢造反——因为朝堂上有个让他怕到骨子里的人,宰相李林甫。
李林甫在玄宗手下当了19年宰相,是玄宗时期任职最长的一个。这人虽然人品不咋地,当年还坑走了前任宰相张九龄,但能力是真的顶。
他一上台就解决了财政难题,管官管得也严,朝廷里的事儿被他打理得明明白白,李隆基不用操心,大唐照样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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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书说他“每事过慎,条理众务,增修纲纪”,就是说他做事周全,把各种事务、规矩都理顺了。
更厉害的是李林甫会看人心,简直是“人形读心术”。上到李隆基皱个眉头,下到百官心里打什么小算盘,他都能一眼看穿。
安禄山每次跟他聊天,李林甫总能先一步说出他的心思,把安禄山吓得跟小学生见了老师似的。有李林甫在,安禄山再横,也只能乖乖憋着。
可这平衡在公元753年1月3日破了——李林甫死了。安禄山心里那点造反的念头,从这天起就跟野草似的疯长。而最后把他推上造反路的,是接替李林甫的宰相杨国忠。
杨国忠是杨贵妃的堂哥,早年就是个赌鬼,喝酒闹事,啥本事没有,亲戚们都瞧不上他。后来靠杨贵妃吹枕边风,李隆基居然一下给了他15个官衔。
这人掌权后,主动派兵打南诏国,结果打了两次败了两次,死了二十多万大唐精锐。可他为了骗功劳,居然伪造战绩上报,李隆基还真信了,高兴得不行。
那时候关中地区发大水、闹饥荒,老百姓都快饿死了,李隆基问起灾情,杨国忠居然拿一束长得最好的稻穗给皇帝看:“陛下您看,天下收成好得很,百姓都过得舒坦着呢!”就这么个货色,靠着杨贵妃的关系,居然当上了宰相。
安禄山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这种怂货都能当宰相,朝廷现在这么烂,不造反等啥?”于是他联系了14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在公元755年12月16日,以“清君侧,杀杨国忠”为借口,在范阳起兵15万,直奔洛阳——安史之乱,就这么开始了。
一开始安禄山打得顺风顺水,整个河北几乎没遇到抵抗。毕竟大唐太平太久了,老百姓、士兵都忘了打仗是啥样。
安禄山三天就拿下了河北,李隆基一开始还不信:“安禄山那么忠心,怎么可能反?”直到叛军快打到家门口,他才如梦初醒。可这时候的他,早不是当年那个果断的临淄王了,几十年的奢靡日子,把他的锐气全磨没了。
一个月后,安禄山攻进了洛阳,大唐北方半壁江山就这么丢了。就在这要亡国的节骨眼上,老天给大唐送来了救命恩人——郭子仪。
他带着兵在河北连打胜仗,把史思明打得抱头鼠窜,安禄山的主力也被挡在潼关天险之外,打了好久都打不进来,安禄山都开始琢磨撤退了。
可偏偏这时候,杨国忠又出来捣乱。他知道自己没什么根基,最怕武将势力大了压过他,就开始在李隆基跟前撺掇。
先是让李隆基杀了高仙芝、封常清两位大将,接着又天天说镇守潼关的哥舒翰要造反。哥舒翰没办法,只能被逼着出关迎战。结果这一战,20万唐军精锐几乎全没了,最后逃回潼关的就剩8000多人。
潼关一丢,长安就没了屏障,安禄山的大军直奔长安而来。李隆基听到消息,哪还顾得上什么“御驾亲征”,连夜带着杨贵妃和3000禁军就跑了。
他跑的时候,连皇子皇孙、满城百姓都不管了,曾经让他骄傲的长安城,在他眼里成了催命的牢笼。老百姓听说皇帝跑了,彻底绝望了——玄宗的民心,从这天起就碎得再也拼不回来了。
李隆基一行人拼命跑到马嵬驿,虽然带了不少钱财,却没多少吃的。他让随从拿钱财跟百姓换吃的给自己填肚子,士兵们饿肚子他却不管。
最后,禁军首领陈玄礼实在压不住了,士兵们发起兵变,但没人敢直接对皇帝动手,就把矛头指向了杨国忠。杨国忠当场被杀,尸体都被肢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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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兵变还没结束,陈玄礼带着士兵把李隆基的住处围了起来,逼着他交出杨贵妃。李隆基心里跟明镜似的:今天杨贵妃不死,死的就是自己。没办法,他只能让高力士把杨贵妃带到佛堂,用绳子勒死了她。
那个被他宠上天的女人,到死都不敢相信,杀自己的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李隆基用杨贵妃的命,总算稳住了士兵,继续往西逃。
而此时的大唐国土,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叛军和唐军打过来打过去,最苦的还是老百姓。《旧唐书·郭子仪传》里写:“宫室焚烧,十不存一,百曹荒废,曾无尺椽,人烟断绝,千里萧条。”
到处都是烧焦的房子,地里长不出庄稼,路上全是尸体,甚至出现了人吃人的惨状。曾经的开元盛世,变成了人间地狱。
安禄山的大军还在往南打,大唐快撑不住的时候,又一个英雄站了出来——张巡。他本来就是个文官,却临时拉起一支7000人的队伍,守在睢阳。
睢阳是大运河的要地,也是江淮地区的门户,一旦丢了,大唐的粮草补给就断了,再也没机会翻身。
张巡就凭着一股狠劲儿和灵活的指挥,硬生生把十几万叛军拦在城下10个月。7000人打十几万人,最后粮吃完了,箭射光了,甚至到了靠吃人肉续命的地步。
等到城破的时候,7000守军就剩400人。但就是这10个月,给了大唐喘息的机会——郭子仪趁机重整军队,带着大军杀了回来,一口气收复了长安和洛阳。安史之乱,总算迎来了转机。
可叛军这边,早就乱了套。安禄山先是被儿子安庆绪为了夺权给杀了,接着史思明又杀了安庆绪,接管了叛军;没过多久,史思明又被自己的儿子史朝义杀了。
叛军内部自相残杀,人心涣散,打不过唐军了。到了公元763年春天,史朝义战败自杀,这场打了8年的安史之乱,才算彻底结束。
但大唐早就不是原来的大唐了。开元盛世时,全国有8000万人口,战乱后只剩不到3000万,近七成的人没了。
军力、经济、文化一落千丈,更要命的是,那些帮着平叛的将领,又成了新的节度使,手里握着兵权,不听朝廷指挥——藩镇割据的祸根,就这么埋下了。
后来的唐朝皇帝不敢再信节度使,居然把希望放在了宦官身上。太监们第一次有了实权,甚至嚣张到能随便杀皇帝。大唐后半段的日子,就一直困在藩镇割据和宦官专权的死循环里。
而且安史之乱后,大唐的威望也没了。以前是“万邦来朝”,后来变成了“万邦来袭”,边境的部落天天来侵扰、勒索。
更深远的影响是,中原政权从那以后就变了性子,不再像以前那样开放包容,而是把重心放在内斗和争权上,慢慢变得封闭起来。
北方因为战乱被破坏得太厉害,经济重心开始往南方移,江南的大家族趁机崛起,往后近千年,这些家族一直把控着朝廷的经济和政治。
还有,后来的朝代怕再出安禄山这样的武将叛乱,就开始“重文轻武”,结果导致整个华夏的战斗力越来越弱。
至于李隆基,马嵬驿兵变后,他成了太上皇,又活了5年。晚年的他天天躲在宫里,对着杨贵妃的画像发呆,思念成疾。
最后被儿子软禁在甘露殿,绝食而死。一代传奇皇帝,就这么死在了绝望和不甘里。他的时代结束了,但他晚年昏庸引发的安史之乱,给华夏文明留下的伤疤,却永远都没愈合。
这场叛乱,不是历史书里轻飘飘的“唐朝由盛转衰的转折点”,是无数人的命、一个王朝的繁华,就这么没了。
读懂它,才算真的懂了大唐——懂它的盛,也懂它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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