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声急促地响起,外面的阳光正好,可我心里却翻腾着乌云。我一打开门,女儿满脸泪痕地站在门口,身后是一脸冷漠的女婿刘强。
"妈,我回来了。"女儿小云的声音哽咽着,手里拎着匆忙收拾的行李。
刘强面无表情地抬起手,递给我一个信封:"阿姨,这是您给的陪嫁钱,一分不少,我全退回来。这婚结不下去了。"
我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昨天还笑容满面接亲的女婿,今天就像变了个人。才新婚一天啊!那30万是我攒了大半辈子的血汗钱,为了女儿幸福,连彩礼都没要,反而给了陪嫁,怎么会变成这样?
旁边的老伴气得浑身发抖:"好啊,新婚燕尔就来退货,我倒要听听,到底是什么原因?"
一
三个月前,女儿小云带刘强回家见面时,我第一眼就挺满意这个年轻人。刘强长得挺精神,在市里一家外企做技术主管,说话办事都稳妥得体。
"阿姨,我家条件一般,但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小云。"刘强坐在我家客厅里,端着茶杯的手稳稳当当。
我和老伴相视一笑。我们虽然是农村人,但靠着多年在县城开小饭店,也攒下了些积蓄。女儿是我们的心头肉,能嫁个靠谱的,比什么都强。
"彩礼的事,我们不讲究。"我对刘强说,"你们小两口刚起步,压力大。我们反而想给你们些帮助,陪嫁30万,算是给你们的新婚礼物。"
刘强显得很惊讶,连忙推辞。但最终在我们的坚持下,他答应了这份心意。女儿小云当时看他的眼神,满是甜蜜和幸福。
婚礼很快筹备起来。我们操办得很用心,虽不奢华但很体面。看着女儿穿上婚纱的那一刻,我热泪盈眶,觉得自己这辈子值了。
谁知道,婚礼第二天,就出现了眼前这一幕。
二
"我要说明白,阿姨。"刘强的表情冷淡,仿佛在谈一桩生意,"我和小云不合适,性格不合,观念不同。与其将来痛苦,不如现在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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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小云哭得更厉害了:"妈,他嫌我土气,嫌我不会说话。昨晚他同事来祝贺,我紧张得说错了话,他就当着大家的面数落我。回家后他说...他说娶我是个错误。"
我的心像被刀割了一样。女儿从小就内向,读书不多,但心地善良。她为了这段婚姻,付出了全部的真心。
"刘强,婚姻哪有不磕绊的?新婚才一天,就要放弃?"我努力平复心情,想要劝说。
刘强叹了口气:"阿姨,我实话实说吧。我本来想找个城里姑娘,但相亲几次都不顺利。同事介绍了小云,看她老实听话,就同意了。但昨晚我才发现,她的谈吐、行为习惯都与我的圈子格格不入。我的父母也很不满意..."
老伴忍不住了,拍案而起:"好你个势利眼!当初吃我家的、用我家的,都挺合适。现在翻脸不认人,真是白眼狼!"
刘强面露尴尬,但语气依然坚决:"叔叔阿姨,我知道你们对我有意见。但感情不是施舍,婚姻更不是慈善。与其将来彼此怨恨,不如现在体面地分开。"
我冷静下来,仔细看着这个昨天还叫我"妈"的年轻人。突然明白了什么:"是不是有人给你介绍了更好的对象?"
刘强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否认。
小云呜咽着说:"妈,他手机里有好多暧昧信息。他跟我说,是他初中同学介绍了一个大公司老总的女儿,家里有房有车,还在国外留过学..."
我心如刀绞。这世道,竟如此现实!
"刘强,"我声音颤抖,"我给你的30万陪嫁,是我攒了二十年的血汗钱。我不要你的彩礼,还倒贴钱,就因为相信你会对我女儿好。没想到你连新婚第二天都等不及,就要翻脸不认人!"
邻居听到动静,陆续围了过来。刘强明显有些尴尬,但依然咬牙坚持要分手。
我拿起那个装着30万的信封,重重地放在桌上:"钱,我不要你退。这是我给女儿的,不是给你的。"
我转向女儿:"小云,妈问你,你还想继续这段婚姻吗?"
小云哭着摇头:"妈,我不要勉强一个不爱我的人..."
我点点头,内心反而平静下来。看着刘强,我说:"年轻人,今天我算是看清你了。你嫌我女儿出身农村,没文化,配不上你。但我告诉你,人品比什么都重要。你今天嫌弃我女儿,将来也会被人嫌弃。"
刘强涨红了脸:"阿姨,你不用这样说。我..."
"你别叫我阿姨!"我打断他,"我女儿值得更好的人。今天你来退货,我接受。但这30万,你必须拿着。"
刘强愣住了:"为什么?"
"就当是买教训的学费。"我冷笑道,"让我女儿看清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这比什么都值!"
老伴在一旁补充:"小云是我们的宝贝,不是你高攀不起的农村姑娘。你拿着这钱,将来每花一分,都会想起自己今天有多卑劣!"
周围的邻居都议论纷纷,有人开始指责刘强的行为。在众人的目光下,刘强最终拿着那个信封,灰溜溜地离开了。
三
半年后,小云渐渐走出了阴影。我用积蓄帮她在县城开了家手工坊,她的刺绣手艺很快小有名气。
更让我欣慰的是,小云变得开朗自信了。她常说:"妈,那段经历让我明白,我不比任何人差。"
一天,一位顾客来到手工坊,他是县里新来的中学老师,对小云的刺绣作品赞不绝口。几个月后,他们开始交往,那是一段踏实而温暖的感情。
与此同时,我们听说刘强的"好姻缘"泡了汤。那位富家女得知他的所作所为后,断然拒绝了他。更讽刺的是,他因为在公司出了差错,丢了工作,那30万钱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去年冬天,小云和那位老师结婚了。婚礼简单而温馨,新郎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但他们尊重我们,把小云当亲闺女一样疼。
看着女儿幸福的笑脸,我想起那个退婚的清晨,庆幸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有时候,看似的打击,反而是生活给我们最好的转机。
如今,小云怀孕了,我常去县城帮她打理店铺。每次看到顾客夸奖她的手艺,我都无比自豪。
人这一辈子,不在乎你嫁给谁,而在乎嫁给怎样的人。金钱买不来真心,物质堆不出幸福。我那30万"退货费",换来女儿的一生幸福,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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