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正是我国计划生育抓得最严的时候,很多人由于超生,而失去了公职,失去了工作,他们一生的命运,也由此被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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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弟兄四人,上面三个哥哥,由于兄弟多,岁数相差不大,每个人要造房结婚。为此父母亲可谓吃尽了苦头。但根深蒂固的思想,老一代的人并未改变,认为男孩才会传宗接代,养儿才能防老。
虽然,父亲是乡镇的干部,但对子女的工作问题,并没有实质性的帮助。
我大哥比我大九岁,当过兵,转业后在工厂里做供销员,生了一个男孩,大嫂在工厂上班,他们生活还不错。
我二哥比我大四岁,他的学习成绩很好,非常刻苦用功,他初三时考的师专,毕业后在村里小学教书,结婚后,生了一个女儿。
我三哥,比二哥小一岁,比我大三岁,高中毕业后,他在工厂上过班,后被调到我村做大队村会计,结婚后,也生了一个女儿。
我读高中,成绩中上等,但那时大学录取率相当低,第一年高考时落榜了,我们是文科班,全班六十二人,只考上四人上大学(包括中专),后来我想复读,被父母拒绝。
原因是父母年龄大了,上面哥哥结婚,借的钱还没还尽,所以父母亲只想我尽快结婚,了却做父母的职责和心愿。
后我十分不情愿地找对象,结婚生子,老婆生了一个男孩,重男轻女思想的母亲,别提有多高兴了。虽然母亲养了四个儿子,吃了太多的苦和累。
在我生了儿子的第二年,受重男轻女思想严重的三嫂,偷偷把生了第二个的女儿,寄养在她妈妈家,又偷偷地生了一个男孩,比我儿子小一岁。
后来被计生办发现,三哥村会计做不成了,房子被扒,家里值钱的彩电,所边机,缝纫机等全被抢走,因儿子要上户口,最后还罚款两万六千元。
这在当时,相当于两个人三年的工资,生儿子的代价不小啊。
但我三哥三嫂还是高兴得不得了,干活再苦再累,都会默默承受,认为日子有盼头,有希望了。
看到我们兄弟三人,每家都有了男孩,原本还不着急,无所谓的二嫂,思想也有了变化,人,就怕人比人。认为别人有的,如果自己没有,就觉得低人一等似的。
但我二哥,倒是不想再生,有女儿也很好,另外他还是公办教师,要知道,在那时候,能考上教师,是多少学子梦寐以求的事情。
但二嫂的意志坚定,要生个男孩,另外夫妻两人的感情很好,从来都没有红过脸,吵过架。家里的几亩农田,全是二嫂一人打理,弄得井井有条,农作物还比别人家长得好,产量也比别人家高。
二哥经常在我们兄弟面前,夸二嫂能干,二嫂对二哥平常生活,也是照顾得很周到,什么事情都不要二哥做。
当二嫂坚定要生二胎后,二哥犹豫了很久,如果再生,工作肯定没有了。我们兄弟也都劝他,不管你们是生,还是不生二胎,你们夫妻两人要拿定主意,不要吵吵闹闹的,最后她抱怨你,你抱怨他的。别人也不好做你们的决定。
但二嫂还是在外躲了很久,偷偷地生了二胎,是个女孩,二嫂气不打一处来,过了一月,狠心地把女儿送人了,这件事,是我们兄弟以后才知道的。
二嫂平常看到我和三哥的儿子,一个三岁,一个二岁,小弟兄两个长得白白胖胖,聪明灵利,招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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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嫂那种想要自己生个男孩的急迫心情,溢于言表。在第二年,如愿又怀上了,还给別人做了B超,是个男孩,那时计生办检查得紧,二嫂直接躲到亲戚家,不回来了。
在经过几个月的忐忑不安后,吃尽了苦头,二嫂终于生下一个男孩。那时别提二嫂二哥有多高兴了。
生了男孩,二嫂好象扬眉吐气一样,也不隐蒙了。计生办知道后,因二哥有工作,重罚,罚了六万二千元,这在当时,都够买一套房,二哥的教师工作也没有。
好在罚款,有一大半是大哥帮忙出的,我们兄弟也都帮了。二哥暂时没有还钱的压力。
现在先说说三哥的情况,三哥生下儿子后,把小孩一儿一女丢给我父母带,夫妻两人买了条六十吨水泥船,搞起了运输,当时,房地产如火如荼,运输装黄沙,石子的业务很好,赚了不少钱。但人特别辛苦,在船上,夏热冬冷,且生活枯燥无味,除了开船,就是睡觉,有时还会有危险。
记得当时,我正上班,我大哥找到我,说三哥船出事了,在太湖里,遇上大风,沿船了,幸好夫妻两人穿着救生衣,抓住船上的条板,才捡了一条命,船上的什么东西都没了。因为是水泥船,也没打涝的价值。当时损失了十来万元,包括船上的石子。
再后来,三哥买了一条一百吨的铁船,又做了十几年,钱是赚了不少,可三哥三嫂在船上,落了一身的病。现在,夫妻两人就做做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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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成绩并不太好的三哥的儿子,在我儿子的带动下,考上了一个二本大学。现在已结婚工作,生了两个女儿,三哥三嫂思想上,想叫再生个孙子。但现在的小孩跟老人的思想不一样。坚决不生第三胎了。
我二哥的情况又不一样了,生了儿子后,虽然暂时没有还钱的压力,但生活要继续,失去了做教师的工作,做过生意,卖过服装,因不懂经营,都没赚到什么钱。
后来,和别人合伙,在我们镇上开过冷库,批发冷饮,做了几年,才把欠钱还清。
这时,儿子也上初三了,二哥的儿子,人特别聪明,小学成绩很好,是以镇小学第三名的成绩考上初中的,上初中后,由于贪玩,上网吧,二哥二嫂又疏于教育。以至于,都没有能够考上好的高中学校。
上高中后,在学校里参与赌博,借了学校商店里七万元钱,后商店老板,找我哥哥要,才知道情况。
二哥二嫂有苦说不出,气了睡在家里几天,七万元不是小数目,把钱还了之后,还不好过分的说他小孩,怕传出去,名声不好,以后难找对象。
二哥的儿子毕业后,因学业低,只能打工,在一个饭店里干。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为此,二哥二嫂操碎了心,但二哥的儿子并没有学好,有人说,赌博的人是有赌瘾的,二哥的儿子又参与赌博了,这次输了三十多万,全是借的高利贷。没办法,只能由二哥二嫂解决。
这次,我们兄弟们把我二哥的孩子,好好的教育了一番,他也说会改,那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现在,二哥的儿子也结婚了,为此,为了买房,买车,连结婚,又借了七十多万,二哥的儿子又连生了两个女儿,现在,小孩说什么,无论如何也不想生了。
二哥二嫂抱孙子的愿望,也彻底落空了。想想,还有这么多外债,年近六十的二哥二嫂,每当想起当年超生的事就后悔不已。
如果不生二代的话,二哥的退休金也要有八千元,可世上没有后悔药,自己选择的路,再苦再累,打掉牙齿咽肚里,也要往前走。
人生在世,匆匆而过,有些事,不可强求。想想二哥三哥生了儿子,又能怎样呢,还不是一样,没有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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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只有大哥生了两个孙子。我家一个孙女一个孙子。一切随缘吧,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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