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方悦让我去扔垃圾,就这么一件芝麻绿豆大的事儿,我的心跳却猛地漏了一拍。我拎着垃圾袋,手刚碰到门把手,眼神就不自觉地飘向了对门那扇一模一样的防盗门。那扇门后,住着苏婉静。也就一秒钟的功夫,我赶紧收回目光,可后背却一阵发凉。
“你最近怎么老看对门?”方悦的声音冷不丁地从我身后传来,像一根针扎在我心上,“怎么,苏妹子家门口有金子捡啊?”她语气里带着三分调侃七分狐疑。我当时就炸毛了,猛地回头:“你看错了!我就是看看楼道灯亮不亮!”这话说得又快又急,连我自己都觉得心虚。方悦没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你继续编。
那一刻,我知道,我心里那个肮脏又疯狂的秘密,就快藏不住了。而这一切,都得从一个月前那个该死的晚上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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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韦晨凯也算是个本分人。奔四的年纪,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当个部门经理,月薪一万五,老婆方悦是会计,我俩一起供着这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日子过得不好不坏。可男人到了中年,压力就像头顶的乌云,随时都能下起暴雨。
出事那天,我跟了半年的大客户被竞争对手撬了,老板的脸黑得像锅底,当着全公司的面把我骂得狗血淋头。我憋着一肚子火,下班后被同事拉去喝酒,一杯接一杯,白的啤的混着灌,最后怎么回的家,脑子里全是一团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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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记得,我晃晃悠悠地摸到我们17楼,掏出钥匙捅了半天,门竟然自己开了。我当时脑子已经不清醒了,心想肯定是方悦给我留的门。我跌跌撞撞地摸进卧室,借着窗外透进来的那点月光,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影。我心里那点委屈和酒精一下子全上了头,扑过去就抱住了“她”。
那晚上的记忆是碎片式的,混乱又模糊。我只记得那具身体的温软,还有那不同于我老婆方悦身上的淡淡茉莉花香。我当时喝懵了,还以为是方悦换了新的沐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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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一阵剧烈的头痛给疼醒的。我睁开眼,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窗帘,空气中陌生的香气……我猛地坐起来,心脏“咚”的一声,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这不是我家!旁边床上,一个女人背对着我,长发散在枕头上。我当时魂都吓飞了,连滚带爬地抓起我的衣服,连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就冲出了那间屋子。
直到我哆哆嗦嗦地用钥匙打开对门的家门,看到方悦还在熟睡,我才彻底清醒过来——我昨晚,进的是邻居苏婉静的家!我跟她,我跟她竟然……我的天,我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我一个三十好几的男人,蹲在自家客厅,抱着头,像个筛子一样抖个不停。造孽啊!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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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活得像个惊弓之鸟。我不敢出门,怕在楼道里碰到苏婉静或者她那个经常出差的丈夫林浩涛。我一听见对门有动静,就立马把电视声音开到最大,假装家里没人。方悦问我怎么了,我就说项目压力大,失眠。
我本以为这事儿只要我们俩都闭嘴,就能烂在肚子里,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可人心这东西,真是说不清楚。一个星期后,我在电梯里,迎面撞上了苏婉静。我当时脑子“嗡”的一下,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死死盯着电梯的楼层数字,连呼吸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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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静也没看我,只是低着头,抱着一袋水果。可我用余光能瞟到,她的脸白得像纸,嘴唇也抿得紧紧的。电梯里就我们两个人,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那几十秒,比一个世纪还长。
电梯门一开,她几乎是逃一样地冲了出去。就是她转身的那一瞬间,她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太复杂了,有惊恐,有羞愤,好像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就是那一眼,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我本来已经决定要封死的心湖,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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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我变了。一开始的纯粹恐惧和愧疚,慢慢地,竟然掺杂进了一些别的东西。我开始不由自主地回想那个荒唐的夜晚,回想那陌生的触感和香气。苏婉静那张清秀文静的脸,还有她那躲闪的眼神,总是在我脑子里晃来晃去。
我开始说服自己,这也许不是个简单的错误,这是“缘分”,是老天爷的安排。你看,我们住对门,户型一样,连门锁的牌子都一样,她丈夫又恰好那天不在家……这一切都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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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想法一旦冒头,就像野草一样疯长。我开始觉得我老婆方悦哪哪都不对劲,说话大声,不修边幅,做的菜也吃腻了。而对门的苏婉静,每次见到她都是那么文静得体,说话细声细语,身上总有股淡淡的清香。我心里那杆秤,不知不觉就歪了。
我开始想入非非了。我想知道她那天为什么不反抗?她是不是也对我有点意思?她看我的眼神,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我像个青春期的小子一样,开始留意她的出门时间,制造各种“偶遇”。在楼下停车场,在小区花园,甚至在附近的超市。每次“偶遇”,我都装作若无其事地跟她打招呼,然后贪婪地观察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她越是躲我,我心里那团火就烧得越旺。我疯了,我真的觉得自己快疯了。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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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心,海底针。我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却不知道我所有的反常,都一五一十地落在了我老婆方悦的眼里。
方悦是个心细如发的女人。她先是发现我开始注意形象了,以前从不喷的古龙水开始用了,衣柜里压箱底的衬衫也翻出来熨得笔挺。然后她发现我玩手机的次数越来越多,还设了密码,我一靠近就手忙脚乱地锁屏。
最让她起疑心的,是我对门那不正常的关注。以前,我们两家就是点头之交,可那段时间,我总是有意无意地打听对门的消息。“哎,今天好像没看到林工出门啊?”“苏妹子家的孩子上哪个幼儿园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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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悦一开始还只是旁敲侧击,就像开头那一幕,问我苏婉静家门口是不是有金子。我每次都强词夺理地糊弄过去。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迟早会生根发芽。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一张商场的购物小票。那天我换衣服,随手把外套扔在沙发上,被她翻了出来。那是一张买香水的票,一款很贵的女士香水,不是她用的牌子。她拿着那张小票走到我面前,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却冷得像冰:“韦晨凯,这香水,你买给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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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嘴上还硬撑着:“给客户买的,一个女领导,送礼。”
“哦?哪个女领导?我认识吗?叫什么名字?”方悦一步步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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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支支吾吾说不上来,额头上冷汗都下来了。方悦冷笑一声,把小票拍在桌子上:“行啊韦晨凯,长本事了。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跟苏婉静,到底怎么回事?”
她直接说出了苏婉静的名字!我当时就像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所有的伪装和侥幸瞬间崩塌。我知道,瞒不住了。那晚,我们爆发了结婚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争吵。我吼,她哭,家里的东西摔了一地。我死活不承认我和苏婉静有事,只说她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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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悦看着我,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她突然不哭了,只是惨然一笑,说:“好,韦晨凯,你不说是吧?行,我去问她!”说完,她像一阵风一样冲出家门,疯狂地砸对面的门。
04
“苏婉静!你给我出来!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给我出来!”方悦的吼声和砸门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刺耳。我吓得魂不附体,冲出去想拉住她,可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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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苏婉静穿着睡衣,脸色惨白地站在门口。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她身后还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正是她出差刚回来的丈夫,林浩涛。他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地看着我们。
场面瞬间凝固了。方悦指着苏婉静,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跟他……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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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冷静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赶紧去拉方悦,心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怎么回事?”林浩涛沉声问道,目光像刀子一样在我脸上扫来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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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脑子一热,做出了一个最愚蠢的决定。我咬着牙,对着苏婉静说:“婉静,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方悦。我……我喜欢你,那天晚上的事,是我不对!”我想把事情揽下来,塑造成一个我单方面追求的闹剧,也许还能保全所有人最后的脸面。
我以为苏婉静会配合我,或者至少会沉默。可我万万没想到,我的话音刚落,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那种哭,不是委屈,不是羞愤,而是积压了许久的恐惧和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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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浑身颤抖着,指着我,对她丈夫林浩涛说:“老公,是他!就是他!”说着,她冲回屋里,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男士钱包,颤抖着递给了林浩涛:“你看!这是他那天早上落下的!我一直不敢说……”
林浩涛打开钱包,拿出里面的身份证,上面的照片正是我。他的脸瞬间变得铁青,抬头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像是要活剥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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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了这一步,所有人都懵了。方悦也停止了哭闹,不解地看着苏婉静。
苏婉静终于哭着说出了那个荒唐至极的真相。原来,那天晚上,林浩涛本来告诉她要回家的,但航班临时延误了。苏婉静习惯性地没锁门,等他回来。我喝醉了摸进门,她迷迷糊糊中也以为是自己老公,加上屋里黑,就……就那么稀里糊涂地发生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她醒来,发现身边没人,床头柜上却多了一个不属于自己丈夫的钱包。她打开一看,吓得差点晕过去。她才知道,昨晚那个人,根本不是她老公!她这一个月,一直活在噩梦里。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只知道是这栋楼的,她怕得要死,怕事情传出去身败名裂,更怕被她丈夫知道。所以她只能把钱包藏起来,每天提心吊胆,祈祷这个人永远不要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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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整个楼道死一般的寂静。我愣在原地,像个被扒光了的小丑。我那些关于“缘分”、关于“两情相悦”的龌龊幻想,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是我一个人的意淫。她没有半点情愿,她看我的眼神不是害羞,是恐惧!
05
那真是一场天大的笑话。我自以为是的“爱情”,在人家眼里,不过是一场酒后闯入民宅的强暴未遂,一场让她日夜生活在恐惧中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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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浩涛没有打我,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我,说了一句:“滚。明天之内,从这栋楼里消失。”那眼神里的轻蔑和厌恶,比打我一顿还让我难受。
方悦也没有再闹,她只是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我,然后默默地转身回了家,“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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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方悦已经把离婚协议书打印好了,放在餐桌上。“韦晨凯,”她平静地说,“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出轨,没想到你这么恶心。我不能跟一个活在自己幻想里,把肮脏当浪漫的男人过一辈子。”
我无话可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所有的辩解,在残酷的真相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可笑。我签了字,几乎是净身出户。
我们很快就卖了房子,搬离了那个让我颜面尽失的地方。听说,苏婉静他们一家也很快搬走了。大概谁也不想再住在那个充满了噩梦和耻辱的地方。
离婚后,我丢了工作,整个人都颓了。我常常一个人喝闷酒,喝到不省人事,仿佛只有在酒精的麻痹下,我才能暂时忘记自己有多么可笑,多么不堪。
人啊,真是奇怪的动物。一步走错,也许还有回头的机会。但最可怕的,是你明明走错了,还要给自己找一万个理由,编一个美丽的谎言,然后骗自己说,那就是你该走的路。我就是这样,把一个肮脏的错误,意淫成了一段命中注定的缘分,最终,不仅毁了我的家庭,也毁了我自己,还给一个无辜的女人带去了无尽的恐惧。
你们说说,这世上还有比我更蠢、更可悲的人吗?酒能乱性,但心魔,才是真正能毁掉一个人的东西。这句话,我是用半辈子换来的,希望你们永远都不需要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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