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班上与前妻不期而遇我装不认识，她坐到我旁边_她开口我愣了

航班上与前妻不期而遇我装不认识，她坐到我旁边_她开口我愣了。我叫陈明，今年 38 岁，做建筑设计的，跟朋友合伙开了家小公司，不算大富大贵，倒也能让家里人过得踏实。我爸妈都是退休教师，住在老家苏州，离婚两年多，儿子小宇跟我，今年六岁，上幼儿园大班。这次飞成都是去盯一个写字楼项目，本来跟助理一起走，结果他昨天临时发烧，我只能一个人去。

01

早上九点的飞机，我七点就到了机场，值机柜台人不多，我刚把身份证递过去，就看见前面排队的女人背影有点眼熟。她穿了件浅灰色的风衣，头发剪到肩膀，发尾有点卷，跟以前不一样，以前她总留长发，说我喜欢看她扎马尾的样子。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低头假装整理背包，等她拿了登机牌转身，我才敢偷偷抬眼 —— 真是林晚，我前妻。

我拿着登机牌找登机口，手心里有点出汗，总觉得她就在附近。过了十分钟，开始登机，我跟着人流往前走，机舱里一股子消毒水混着香水的味道。我的座位在 32A，靠窗户，刚把背包放进行李架，就看见 31B 的座位上坐了人 —— 还是林晚。她正低头看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我记得她用手机总喜欢用九宫格输入法，说全键盘容易按错。

我们是三年前离的婚，没什么大矛盾，就是我那时候接了个大项目，天天泡在工地上，有时候半个月不回家。她那时候在一家公司做文员，每天下班还要接小宇，做饭，我回家要么倒头就睡，要么还在打电话谈工作。有一次她跟我吵，说我眼里只有工作，没有这个家，我那时候还觉得她不懂事，现在想起来，是我太混蛋了。

飞机开始滑行，空姐过来提醒大家关手机，我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抬头的时候正好跟林晚对上眼。她眼神愣了一下，好像也没想到会在这碰到我，我赶紧把头扭向窗户，假装看外面的停机坪，心脏跳得跟打鼓似的。外面的飞机一架挨着一架，我一个都没看清，满脑子都是刚才她的表情 —— 她好像瘦了点，眼角的细纹比以前明显，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起身，我心里松了口气，以为她去洗手间。结果她没往机舱后面走，反而朝着我这边过来了，手里还拎着个帆布包。我赶紧低头抠手指，耳朵却竖得老高，听着她的脚步声一步一步靠近。“不好意思，” 她的声音跟以前一样，有点软，带着点沙哑，“这是我的座位。” 我抬头一看，她手里的登机牌上写着 32B，就是我旁边的座位。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航班信息，连字都看不清楚，只听见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02

我赶紧站起来，让她进去，胳膊肘不小心碰到她的风衣，布料是棉的，跟以前她那件米色风衣一样舒服。她坐下的时候，身上飘过来一股淡淡的薰衣草味，我记得她以前总用这个味道的洗衣液，说闻着睡觉踏实。我们俩都没说话，机舱里的广播还在讲安全须知，我盯着前面座位的靠背，感觉浑身不自在，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以前我们一起坐飞机去三亚旅游，她也是坐靠窗的位置，起飞的时候会紧紧抓着我的手，说有点怕。那时候我会把她的手放在我兜里，跟她说别怕，有我呢。现在我们坐在一起，中间却像隔了堵墙，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

空姐推着餐车过来，问我们要什么饮料。“温水，谢谢。” 她先开口，声音不大。我心里愣了一下，她胃不好，以前不管坐飞机还是平时，都只喝温水，从来不喝凉的。“我也来杯温水。” 我赶紧跟着说，空姐看了我们俩一眼，好像有点疑惑，但还是没多问，倒了两杯温水递过来。

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然后转头看着我：“你是去成都出差？” 我手里的杯子晃了一下，水差点洒出来。“嗯，你怎么知道？” 我问她，心里有点奇怪，我没跟别人说过这次出差的事啊。“听老李说的，” 她放下杯子，手指在杯壁上划来划去，“前几天我去超市碰到他，他说你要去成都盯项目，还说你一个人去，让我多跟你联系。”

老李是我以前的同事，也是我跟林晚的媒人，我们离婚后，他总想着撮合我们，我一直没当回事。“哦，他还挺热心。” 我笑了笑，有点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还是老样子，” 她看着我，眼神里有点复杂，“出差还是不带太多东西，背包还是那个黑色的，上面还有小宇贴的奥特曼贴纸。” 我低头看了看背包，那个贴纸是小宇去年贴的，我一直没撕，没想到她还记得。

“你呢？” 我问她，想打破尴尬，“听说你换工作了？”“嗯，” 她点头，脸上露出点笑容，“去年辞了文员的工作，去学了瑜伽，现在在一家瑜伽馆当老师，挺轻松的，还能照顾小宇。” 我心里有点惊讶，以前她总跟我说想做瑜伽老师，说能让人放松，那时候我总说她不切实际，让她好好上班，现在她真的做到了。“挺好的，” 我真心实意地说，“你喜欢就好。”

她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小铁盒，打开，里面是薄荷糖，还是以前我们常吃的那个牌子。“给你，” 她递过来一颗，“我记得你坐飞机容易晕，吃这个能好点。” 我接过糖，手指碰到她的指尖，有点凉。薄荷糖在嘴里化开，凉丝丝的味道裹着熟悉的甜，我突然不敢看她的眼睛。

薄荷糖在嘴里化开，凉丝丝的味道裹着熟悉的甜，我突然不敢看她的眼睛。

03

我嚼着薄荷糖，想起以前每次坐飞机，都是我给她准备薄荷糖，那时候她总说我细心，现在反过来了。她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阳光照在她脸上，把她的头发染成了金色。我偷偷看她，发现她耳朵上的耳钉还是我送她的结婚五周年礼物，银质的小月亮，她说像我们第一次约会时看到的月亮。

“小宇最近怎么样？” 她突然开口，声音很轻。“挺好的，” 我赶紧收回目光，“上周刚学会骑自行车，天天吵着要我陪他去公园骑。” 她嘴角弯了弯，眼里有了光：“我上周接他的时候，他还跟我说，要骑车载我呢。”“他跟你说这个了？” 我有点意外，小宇平时跟我在一起，很少主动提妈妈，我还以为他不想念。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过来：“这是小宇上礼拜画的，他让我带给你。” 我接过来，是一张蜡笔画，画的是三个人，一个高的，一个矮点的，还有一个小小的。高的那个穿西装，应该是我；矮点的穿裙子，是她；小小的那个举着气球，是小宇。三个人站在太阳下面，旁边还有一棵小树。“老师说，小宇画完后，有人问他妈妈去哪了，” 她的声音有点低，“他说妈妈去很远的地方工作了，还说妈妈会回来陪他玩。”

我看着画，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有点疼。我们离婚的时候，跟小宇说爸爸妈妈只是不在一起住了，还是一样爱他，可我从来没问过他是不是真的明白，是不是害怕。“我没跟他好好聊过，” 我声音有点哑，“总觉得他还小，不懂这些。”“他懂，” 她看着我，眼睛红了，“上次我接他，他抱着我的腿哭，说想跟妈妈一起睡，还问我是不是不要他了。”

“其实我这次去成都，主要是想跟你聊聊小宇的事，” 她擦了擦眼睛，“我想跟他好好解释一下，我们分开不是因为他，也不是不爱他。”“应该的，” 我点头，“是我没做好，以前总忙着工作，没顾上你们娘俩，现在连小宇的感受都忽略了。”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那张画，手指轻轻摸着画里的小人。

旁边座位的大叔看我们气氛有点沉，突然开口：“你们是带孩子去成都玩啊？这画真好看，孩子挺有天赋的。” 我跟她都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是啊，孩子画的，” 她跟大叔说，“我们去成都有点事，顺便想带他玩几天。” 大叔点点头：“成都好啊，小吃多，孩子肯定喜欢。” 聊了两句，大叔又靠在椅背上睡觉了。

小宇画里的太阳是橘色的，就像我们以前一起看的日落，我手指碰了碰画纸，有点发潮。

04

我把画叠好，放进背包里，想着回去给小宇贴在房间的墙上。机舱里安静下来，只有空调的声音，她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我看着她的侧脸，想起以前她总说我睡觉喜欢打呼噜，那时候我还跟她吵，现在想听听她的唠叨，都觉得亲切。

过了大概半小时，她睁开眼睛，转头看着我：“其实我这次去成都，还有个事。”“什么事？” 我问她，心里有点紧张，怕她出什么事。她犹豫了一下，从包里拿出一张体检报告，递过来：“我胃不好的老毛病，最近加重了，总疼，吃不下东西。朋友给我介绍了成都一个老中医，说看得好，我想去看看。”

我接过体检报告，翻开看，上面写着慢性胃炎，还有点贫血。我心里咯噔一下，以前她胃不好，我总让她多喝热水，从来没陪她去看过医生，有时候她疼得厉害，我还说她娇气。“怎么不早点去看？” 我声音有点急，“疼的时候没人照顾你怎么办？” 她笑了笑，有点无奈：“前段时间瑜伽馆忙，还要接小宇，没顾上。再说，也不是什么大病，老毛病了。”

“你一个人住，还是跟你爸妈一起？” 我问她，离婚后我只知道她搬去了离小宇幼儿园近的地方，具体在哪我也没问过。“我一个人住，” 她低头抠手指，“我爸妈去年去我哥那了，我哥在深圳，让他们去帮忙带孩子。”“那你平时吃饭怎么办？” 我又问，“总不能天天吃外卖吧？”“有时候自己做，有时候跟瑜伽馆的同事一起吃，” 她抬头看我，“你呢？你跟小宇平时吃什么？”

“我妈有时候过来帮忙做，不在的时候，就我做，或者带小宇去外面吃，” 我有点不好意思，“我做饭不好吃，小宇总说不如妈妈做的香。” 她笑了笑：“小宇就喜欢吃我做的番茄炒蛋，你总做不好，因为你放糖太多了。”“是啊，” 我也笑了，“他跟我说了好多次，我还是记不住。” 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说：“离婚后，我没再找。”

我没说话，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有点暖，又有点酸。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说我也没找？还是说我也想起以前的日子？旁边的大叔又咳嗽了一声，我赶紧把体检报告递还给她，手不小心碰到她的指尖，有点凉。“明天去看医生，我陪你一起去，” 我突然说，“我项目那边上午没什么事，陪你看完再过去。” 她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好啊，谢谢你。”

大叔又咳嗽了一声，我赶紧把体检报告递还给她，手不小心碰到她的指尖，有点凉。

05

我们说完这话，都没再开口，但气氛比之前好多了。我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云，心里不像刚才那么乱了。她拿出手机，开始看老中医的地址，还跟我确认路线，说离我出差的地方不远，看完正好顺路。

突然，飞机晃了一下，广播里传来空姐的声音，说遇到气流，让大家系好安全带。我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她也没挣脱，手指紧紧攥着我的手。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在抖，知道她害怕。“别怕，” 我跟她说，声音比我想象的要稳，“很快就过去了。” 她点点头，头轻轻靠在我的肩膀上，跟以前一样。

我想起以前我们去三亚，飞机也遇到过气流，那时候她也是这样靠在我肩膀上，我抱着她，跟她说有我呢。那时候我还发誓，要一辈子保护她，不让她受委屈，结果后来还是因为工作忽略了她。

过了大概五分钟，飞机稳定下来，广播里空姐又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她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手收了回去。“刚才谢谢你，” 她说，“还是有点怕。”“没事，” 我看着她，“以前不也这样吗？有我在，你不用怕。” 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哭了，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陈明，” 她看着我，“其实我离婚后也后悔了，就是拉不下脸来找你。”

我愣住了，没料到她会这么说。“这次遇到你，不是巧合，” 她擦着眼泪，“我从老李那知道你今天飞成都，特意买了同一班机票，就是想跟你聊聊，想试试能不能重新开始。”“你故意的？” 我问她，心里又惊又喜，还有点不敢相信。“嗯，” 她点头，“我想小宇了，也想你了，想我们一家人能像以前一样。”

我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心里的答案越来越清晰。其实离婚后我也没放下她，每次看到小宇画一家三口的画，每次小宇问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我都后悔当初没好好跟她沟通，没珍惜她。“我也想，” 我跟她说，声音有点哑，“我也后悔了，以前是我不好，忽略了你，忽略了这个家。以后我不会了，工作再忙，也会留出时间陪你和小宇。”

她笑了，眼泪还在流，却笑得很开心。这时候，空姐推着餐车过来，问我们要不要吃点东西，打断了我们的对话。我跟她点了点头，说要两份米饭套餐，空姐笑着说好，把餐盒放在小桌板上。

空姐把小吃放在小桌板上，我看着她哭红的眼睛，突然觉得这趟航班颠簸得一点都不糟。

06

飞机很快开始降落，透过窗户能看到成都的市区，高楼大厦跟苏州不一样，更热闹。她看着窗外，跟我说以前听朋友说成都很好玩，一直想来，这次终于来了，还能跟我一起。我笑着说，等忙完工作和看医生的事，带她和小宇去吃火锅，去逛宽窄巷子。

飞机落地，我帮她拿行李，她的行李箱还是以前我们一起买的那个粉色的，轮子有点不好用，我一直说要给她换，她总说还能用。出机场的时候，我妈打电话来，问我到了没。“妈，我到了，” 我说，“林晚也跟我一起，我们晚上想回家吃饭，小宇不是想妈妈了吗？” 我妈愣了一下，然后特别开心：“好啊好啊，我这就去买菜，做小宇爱吃的番茄炒蛋，还有林晚爱吃的糖醋排骨。”

她在旁边听着，笑着点头，眼里都是暖意。我们坐出租车去我在成都租的短期公寓，路上聊起小宇的趣事，说小宇上次在幼儿园跟小朋友吵架，因为小朋友说他没有妈妈，小宇跟人家打架，还说我妈妈只是去工作了，会回来的。我听了有点心疼，她也红了眼睛，说以后要多陪小宇，不让他受委屈。

到了公寓，我给她倒了温水，让她先歇会儿，我去整理行李。她坐在沙发上，看着房间里的照片，是我跟小宇的合影，还有一张是我们一家三口以前在三亚拍的，我一直没舍得扔。“这张照片还在啊，” 她拿起照片，笑着说，“那时候小宇才三岁，还抱在怀里呢。”“嗯，” 我走过去，坐在她旁边，“一直没舍得扔，总觉得我们还会像以前一样。”

第二天早上，我陪她去看老中医。医生说她的胃炎不严重，就是平时饮食不规律，压力大，开了点中药，让她注意休息，保持心情好。离开医院的时候，阳光很好，她挽着我的胳膊，跟我说谢谢。“跟我还客气什么，” 我笑着说，“以后都是一家人，不用谢。”

中午的时候，我们跟小宇视频，小宇看到妈妈很开心，说要妈妈早点回来，还说要跟妈妈一起骑自行车。她笑着答应，说很快就回去，还会给小宇带成都的特产。挂了视频，她靠在我肩膀上，说觉得很踏实。

她的胳膊挽着我的胳膊，阳光落在我们身上，我终于明白，有些错过的人，原来还能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