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他习惯性地睡在床的里侧。
半梦半醒间,手臂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揽,触手是一片温软顺从的身体。
盛音乖巧地依偎过来,身上散发着精心挑选的、淡雅的香水味。
不对。
体温不对,没有那种鲜活炽热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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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不对,没有那种带着点甜味的、自然的体香。
甚至连睡觉时细微的呼吸声都不对。
盛灵睡觉极其不老实,会无意识地抢被子,会像只寻求温暖的小兽,迷迷糊糊地往他怀里钻,手脚并用地缠住他。
祁京寒猛地睁开眼,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排斥感。
他第一次,近乎粗鲁地推开了依偎过来的盛音,起身下床,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硬:“你睡吧,我突然想起还有份紧急文件需要处理。”
说完,他不顾盛音错愕而受伤的眼神,径直走进了书房,关上了门。
他需要独处,需要冷静,需要将脑海里那个越来越清晰的身影驱逐出去。
一周后,一场重要的商业晚宴,祁京寒带着盛音出席。
盛音穿着昂贵的礼服,言行得体,温婉大方,应对自如,赢得了在场不少人的赞誉。
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但祁京寒却觉得这场合无比沉闷,空气中弥漫的香槟和香水味让他有些透不过气。
席间,一个名媛因为嫉妒,故意将红酒洒在了盛音的裙摆上。
盛音顿时眼圈一红,委屈地看向祁京寒,泫然欲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需要他的保护和安慰。
若是以前,祁京寒会觉得她柔弱需要呵护。
但此刻,看着她的眼泪,他莫名想起了盛灵——
若是她遇到这种情况,大概会先是一愣,然后挑眉,扬起一个骄纵又明艳的笑容,说不定反手就将自己杯中的酒泼回去,然后漫不经心地说一句“不好意思,手滑了”,绝不会在人前流露出半分怯懦和依赖。
那种鲜活的生命力,像野火般灼热耀眼。
这种强烈的对比,让他心惊,也让他心底某个角落的裂痕,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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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个与盛家有过节、素来嘴贱的世家子弟,带着一个新交往的、眉眼间有几分像盛灵的女伴,晃悠着过来敬酒。那人带着几分醉意,言语轻佻地调侃:“哟,祁总,好久不见啊!听说你家后院那只最野、最带劲的红玫瑰,被人连盆端走,出国逍遥去了?啧啧,真是可惜了……我还一直惦记着,什么时候能有幸尝尝味儿呢……”
“砰!”
话音未落,一声闷响!
祁京寒毫无预兆地一拳狠狠砸在了对方脸上!
动作快、准、狠!那纨绔子弟猝不及防,惨叫一声,直接被打翻在地,鼻血瞬间涌出!
全场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祁京寒站在灯光下,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因动作而微乱的袖口,眼神阴鸷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让周围温度都骤降了几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哀嚎的人,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冰刃:
“你算个什么东西?”
“也配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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