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化博大精深,连风花雪月、春夏秋冬都有着诗意的别称。
对于人生的不同阶段,古人更是赋予了诸多雅称:初生婴儿称“襁褓”,十三四岁少女谓“豆蔻”,女子十二岁为“金钗”,二十五岁正值“花信”,四十岁则达“不惑”。
每个阶段都有诗意的表达,可若说最让人浮想联翩的,还得是“黄花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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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个字一出口,眼前立刻浮现出未施粉黛、却眉眼清亮尚未出嫁的少女,像枝头初绽的花苞,带着几分青涩的矜贵。
古人常把待字闺中的年轻女子叫作“黄花闺女”,这不禁让人好奇:为何是“黄花”而不是红花、白花或紫花?
这“黄花”究竟为何能成为未婚少女的专属标签?
要说 “黄花” 的由来,有种说法是从一个浪漫的意外开始的。
故事的主角,是南朝宋武帝的女儿,寿阳公主。
相传在正月初七 “人日” 这天,春寒还没完全褪去,寿阳公主闲得无聊,就躺在宫殿的含章殿檐下晒太阳。暖烘烘的阳光晒得她昏昏欲睡,没一会儿就打起了小盹。
檐外的几枝梅花正开得热闹,一阵微风拂过,一朵带着露水梅花轻轻飘落,不偏不倚正好粘在了她的额头上。
等公主醒来,额间那朵梅花已经印下了淡淡的五瓣花痕,粉粉嫩嫩的,洗了好几遍都没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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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自己对着镜子一看,不仅不恼,反而觉得觉得这抹花痕添了几分灵气,索性拿梅花瓣贴在额上,配上金钗,越看越娇俏。打那以后,她就常把梅花贴在额间作装饰。
这股 “梅花妆” 的风潮很快从宫里传到了民间,女子纷纷的效仿,这件事情被记录于《太平御览》之中。
可梅花有个缺点,季节性太强,冬天开得旺,到了春夏就难寻踪迹。
老百姓的智慧总能解决难题,大家开始用菊花瓣代替梅花,用菊花瓣压成粉,或是直接调黄粉、贴金箔,甚至用薄如蝉翼的云母片,裁成花、月、星的形状,贴在额间或脸颊。
这手艺有个雅名叫“贴花黄”。您看《木兰辞》里那句“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说的就是木兰恢复女儿身时,对着镜子往额上贴这抹“黄”。
不过“贴花黄”的根儿其实更深,有学者考证,这习俗可能早于寿阳公主。
南北朝时佛教兴盛,佛像多涂金妆,民间女子见了,便仿着用金粉饰面,后来才慢慢演变成花形。
不过这股风潮也不是一直火下去的。到了宋末,随着审美变化,“贴花黄” 慢慢淡出了日常妆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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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起源如何,“贴黄花”确实成为了古代未嫁女子的标志性妆容。
加上菊花乃“花中四君子”之一,象征高洁典雅、傲霜凌寒的气节。
这种特质与古人对女子“内敛坚贞、品行高洁”的道德期望完美契合。在古人看来,未婚女子应当如秋菊般清雅自持,保持纯洁、内敛坚贞、品行端方的品德。
在传统的五行五色理论中,黄色为“中央正色”,地位尊崇。与之相比,红紫等色反被归为“间色”。以正色为饰,体现了对未婚女子身份的珍视与美好祝福。
菊花偏在九月秋深时冒头,不慌不忙,不艳不媚,恰如少女十五六岁的年纪——褪去了孩童的稚气,还未沾世俗的烟火,正是“静美初成”的时候。
其含蓄之美,不同于桃花的妖艳、莲花的清冷,更符合闺阁少女“待字闺中”的含蓄与娇羞。
贴一朵“菊花”在额上,既是妆容,也是隐喻:青春女子,要像菊花一样,开得从容,守得端方。
久而久之,“黄花”便与“未婚女子”紧密相连,“黄花闺女”的称谓由此流传开来。
女子出嫁之后,就要改变妆容,有句“今朝白面黄花姐,明日红颜绿鬓妻”的诗句,指的就是女子出嫁前后的不同妆容。
“黄花闺女”这一称谓,远不止是对外在容貌的赞美,更是对内在品德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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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究起来,“黄花闺女” 这四个字,不只是说姑娘没出嫁,更是一种赞美 。
它赞的是姑娘像菊花一样的高洁品格,赞的是青春里的纯净气质,赞的是那份未染尘俗的内在美。
比起 “红粉佳人” 强调的艳丽外表,“黄花闺女” 更看重姑娘的 “内在风骨”,这也是这个称呼能流传千年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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