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玄学,活到六十五岁往上,八件事像闹钟,不请自来,还都闹得挺准。你我迟早得碰面,拐弯也躲不过。
第一件,身子像旧车。以前提两桶水上楼,脚步带风;现在提一壶开水都得稳稳慢慢。膝盖咯嘣响,腰像上紧的皮筋,一绷就疼。你问药?药盒一拉,红的白的蓝的排一溜,比糖豆还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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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件,夜里睡不牢。外面猫叫一声,人就醒;再想睡,两个小时不见得能合眼。白天电视开着“咿呀咿呀”,沙发上反倒打起盹。昼夜好像被人调转了个头,随它吧,闹钟也管不住。
第三件,记忆漏风。刚把眼镜放茶几,回头就找遍屋子;儿子电话里说啥,挂断就忘。偏偏年轻时候的小事,谁送的一根发夹、哪年丢的一把伞,清清楚楚。脑子像抽屉,前排松了,后排还锁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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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件,朋友散得快。通讯录里几十个名字,大半成了空号。想起谁,就翻老相册,看着那些笑脸,时间像咬人的蚊子,痒得你心里一跳一跳。可也没法追,人各有命,走散算常态。
第五件,怕麻烦孩子。小感冒自己熬姜汤,大事能拖先拖。视频里始终一句“妈挺好,你忙你的”。不是逞强,是心疼那张连轴转的年轻脸。对她们来说,你是一片旧叶;对你来说,他们还是嫩芽,不能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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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件,钱包看淡。商场七折八折,眼皮都不抬;倒是一件旧棉袄,缝缝补补穿得心安。饭桌上,肥肉推给旁人,留半碗粥,外加一根咸菜,胃轻了,人也不累。生命这块布,越到后来越讲究省料。
第七件,泪点低。电视剧里一只老狗下雨天没地方躲,都能看得你红眼;街口贴讣告,说谁谁去了,脚步慢慢,心里发酸。不是脆,是见得多了,知道阳光短,得抓紧暖和。
第八件,终于跟镜子握手言和。皱纹就像田里的沟,年头多了自然长;白发像霜,盖了就盖了。最怕人夸“你一点不像六十五”,听着像假话。像就像,不像也无妨,反正都活在今天。
有朋友问,这八件事来了,如何接?我说:别硬抗,像门口老柳,风吹就晃,雷响也不折。躲不过的事承认了,心反而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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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老年要精彩”,口号响,我信一半。精彩不是去蹦极,不是去潜水,而是花十分钟慢慢嚼一瓣橘子,还跟邻居聊聊谁家猫生崽。日子细火慢炖,自己最香。
话说回来,八件事不全是坏事。夜深睡不着,你能听雨点落瓦;记性差,你能每天重新认识生活;朋友少,你能真心留下一两个;疼痛提醒你还活着。换条角度看,亏也成赚。
我常想,人上了年纪像下半场球赛,比分已经摆那儿,别再盯计分牌。场边小草闪光,观众打哈欠,风吹得旗子猎猎响,那才是剩下的乐子。你若把眼只盯在得失,夕阳都白白照你背上。
末了留个小悬念:等你七十五,会不会冒出第第十件“闹钟”呢?我猜有,但也许不是坏事,说不准是第二春的铃声。先别急着否认,给自己留个理由笑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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