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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年,邓中夏在雨花台就义,看守士兵惋惜连连:好人啊,真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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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年9月21日清晨五点多,路滑,您慢点走。”年轻士兵杨武低声嘀咕。走在他面前的邓中夏停了一下,抬头看向蒙蒙亮的天空,只回了一句:“多谢,小伙子。”短短七个字,嗓音平稳,没有丝毫悲怆。 这条不足百米的黄土道,尽头是雨花台刑场。七点前,国民党当局要拿这位43岁的共产党人开刀,他们自以为这样就能敲山震虎。可谁也没料到,一名看守在行刑后竟忍不住对旁人感叹:“好人啊,真是好人!”



事件的起点要往前推十六个月。1932年夏夜,上海法租界一处不起眼的阁楼里,邓中夏与郑绍文、李励庄等人刚结束互济会的秘密会议。此时的申城,特务四处搜捕,白色恐怖压得人喘不过气。邓中夏并没因危险减少外出,反而频繁更换联络点,为的是把救援款、介绍信和暗号一一送到各条战线的同志手里。 有意思的是,他常把警惕与幽默放在同一个语境里。一次散会后,距门口十来步,他忽然侧身问郑绍文:“老弟,若真落网,你可别嫌牢房饭菜寡淡。”郑绍文苦笑:“您老人家还真能拿自个开涮。”说完,楼梯拐角灯泡闪了一下,两人同时止步——谁都知道,那是暗哨提醒“外头有尾巴”。

1933年5月,叛徒李仲雄出卖了上海地下党网点。早晨八点半,公共租界巡捕房突然包围弄堂。郑绍文先被擒,押往南京模范监狱。第一轮突审没套出东西,但随身纸条碎成末,却引来探员怀疑:到底是什么机密让嫌犯宁肯当场销毁?几天后,邓中夏在宝山路租屋附近被捕。档案里,他仍是一张陌生面孔,可一个“被判52天徒刑”即将获释的人,为何没家属探监?国民党警务处觉得不对头,决定押往南京细审。



牢门“哐啷”一声合拢,郑绍文抬眼就见门牌上多了“施义”两字。这正是邓中夏常用化名,他心头骤紧,却只朝对方点头致意,仿佛初识。深夜,房梁吱呀作响,灯火忽明忽灭。郑绍文低声:“老大哥,接下来?”邓中夏耸肩:“上雨花台呗,人生本就得做点买卖,这买卖,叫革命。”一句玩笑,竟把生死写得云淡风轻。

身份曝光源自另一名阶下囚的临阵倒戈。敌人押来邓中夏妻子李瑛想当面对证,想不到夫妻二人配合演戏。李瑛泪光闪烁,却硬说不识此人;邓中夏把帽檐压低,只冷冷一句:“不认识这个女人。”逼供无果,可他共产党员、工运领袖的真实身份已坐实。 之后一周,南京第二看守所多了几出“活剧”。先是叛徒余飞登场,一套糖衣炮弹外加联保制度威胁,希望劝降。邓中夏托腮听了十分钟,淡淡回一句:“你先把自己捡回来,再教我怎么活。”余飞灰溜溜离场。接着上场的是所谓“社会改造专家”,洋洋自得分析“左倾路线注定失败”。邓中夏翻身坐直,朗声背诵《国际歌》法文版前三段,末了问:“你懂几句?”对方面红耳赤,只能撤退。



严刑在后头。竹签、辣椒水、电刑轮番上,邓中夏双手骨折、背部鞭痕累累,却没留一句求饶。牢友张鸣做饭时偶然瞥见他绑着木板的手腕——骨头几乎戳出皮肉,可他仍稳稳把馒头掰成两半,分给旁人。张鸣后来描述:“那一瞬,我才明白何为‘钢铁’。”



8月里,南京潮闷得像蒸笼。晚上九点,邓中夏靠着墙,轻声给同囚者讲《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写作背景,分析土地革命走向。“记住,农民组织起来,才有新生。”他停顿片刻,又补一句:“将来我们也许看不到收成,但种子已播下。” 这些讨论让不少青年囚犯豁然开朗。有囚友感叹:“若早三年听过这番课,少走多少弯路!”他们凑钱给邓中夏买“大肉面”,那是监狱能买到的最好伙食。邓中夏哈哈大笑:“我这人嘴刁,你们别糟蹋钱。”可面一端来,他又大口吃光,怕众人失望。

9月20日深夜,看守所灯火一直亮着。国民党江苏省党部签署枪决令,理由简单粗暴:“共党骨干,留之无益。”凌晨五点,卫兵换班,门铡声划破静寂。杨武领命带人押解,却偷偷把皮鞋钉敲掉,生怕硬底声惊到狱中同志。 行至院门,邓中夏整了整旧长衫,对杨武淡声:“若有机会,替我告诉他们——邓中夏没给党丢脸。”杨武愣了愣,只憋出一句:“我…我记下了。”多年后回忆,他说自己当场被这份从容击中,“心口像被硬物顶了一下”。



雨花台的子弹并未封住邓中夏的名字。就在他牺牲两个月后,中共中央在文件中评价:“邓同志之死,为我党工运史重大损失。其精神永存。”1937年春,抗战爆发前夕,营救成功的郑绍文重新走上战场。他随身携带一张旧报纸,边角写着两行字——那是邓中夏的托付: “同志们,我去雨花台了。红旗终将插遍神州。”

今天细读案卷、监狱档案、同志回忆,多条记录指向同一细节:行刑后,杨武对较真盘问的宪兵队长只是摆手,说:“好人啊,真是好人!”档案笔录甚至将“好人”二字用铅笔加粗。 这或许是那个动荡年代最朴素却最准确的注脚——敌营最底层的士兵,都看见了邓中夏的凛然。革命者想争取的,正是这样一个个普通中国人的心。



八十余年过去,雨花台常有游人驻足。讲解员介绍时总少不了一句:“他是邓中夏,中国共产党早期工人运动的主将。”别小看这称呼,“主将”二字来之不易,是无数次沪宁暗巷与湖南矿区的转辗奔波,是1925年省港大罢工两百余天的硬撑,也是1933年刑场边一句轻描淡写的“多谢,小伙子”。 试想一下,若没有这类甘愿赴死的“主将”,中国工人运动、农民运动的火种能否窜得那么快?答案显而易见。不得不说,历史的车轮总离不开那些心甘情愿做“润滑油”的人。邓中夏,就是其中最亮的一抹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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