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茸茸孕期精神头儿好,没啥抑郁迹象,亲戚说她性格稳重,爱跟人开玩笑。2017年8月,肚子疼了,去村卫生室瞧瞧,医生说正常,回家观察。30号中午疼得厉害,延壮壮开车送她去榆林市第一医院绥德院区,路上颠簸,她靠着座椅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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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医院,下午三点多办手续,医生检查说胎儿头围大点,体重超标,顺产有风险,建议剖腹产。但延壮壮他们家觉得顺产对孩子好,还省钱,就签了同意书,坚持阴道分娩。医生问清楚了,说行,但风险自己担,他们按手印确认。
晚上婆婆送饭,她吃得少,夜里睡不安稳。31号早上五点多,她醒了说肚子疼,延壮壮去叫医生,检查后说一切正常,打催产素继续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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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多她进待产室,延壮壮和妈婆婆他们在外面等,微信聊着,她说有点疼,他安慰说正常。下午一点多,她发消息说宫口开慢,疼,他问要不要啥,她说不要。医院记录上,催产素在滴,宫缩开始加强。
这时候事儿就开始不对劲了。下午四点左右,她第一次从待产室出来,疼得走不动,跪在地上跟延壮壮说要剖腹产。延壮壮说行,去找医生,医生检查宫口开四指,说快了,不建议转手术,继续顺产。他俩又劝她回去。
医院护理记录写着,家属拒绝手术,理解风险。一个多小时后,五点多,她第二次出来,又跪着求,宫口开八指,医生说生产在即,来不及转剖了。延壮壮他们家说,当时他们同意剖,但医生说晚了。医院说,主管医生、助产士、科主任都建议剖,家属还是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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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单上清清楚楚,患者不配合,要求剖,给心理安慰,家属拒手术;又出来,劝回,家属仍拒;第三次,同样拒。监控医院后来公布了,显示她两次跪地,其他产妇家属还帮忙扶。
延壮壮说不是跪,是疼得瘫软,他扶不住。马茸茸妈说,她女儿负担重,早说过不能顺产就别勉强。延壮壮堂哥说,他们托关系找熟人医生帮忙,可等联系上,人就不见了。
她第三次出去后,这次没回等待厅,直接去了备用手术室那边。医院说,当时待产室忙,三个医护管五个产妇,有个病人突发,他们一不留神,她就爬上窗台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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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爆出来,网上炸锅了。9月3号,医院先发声明,说诊疗没问题,是家属拒剖导致情绪失控。晒了同意书、记录单、监控。延壮壮不认,说他们两次提剖,医生说来不及,还说医院没给他们死亡单,就拉尸体。
两天里,他手机收五百条骂短信,堂哥挡记者,说网上的都是假的,他们没拒。舆论一边倒,骂延壮壮不顾老婆,骂医院不管人死活。网红大V转发,评论区全是“婆家重男轻女”“医院黑心”。有人说“不进产房不知道嫁没嫁人”,还有人肉延壮壮家地址。
国家卫计委9月7号发言人宋树立说,痛心,责成调查,依法处理。高层重视,榆林卫计局介入。9月5号,医院二度声明,说她签过授权书,把决定权给丈夫,没紧急情况不能强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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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8号,官方初步通报:诊疗规范,入院诊断准,告知完善,措施合理,抢救正常,但监护不到位,像巡查不严,没防产妇外出。医院主要负责人和妇产科主任停职,责令整改。延壮壮家说,通报没提前两小时拒剖的事儿,谁没让她手术还是谜。
他们征目击者,海报贴走廊,希望找当时扶她的产妇家属作证。卫计局也找人,副局长高治中说,正在汇报方案。9月11号,详查结果:同意书有效,无刚性指征没强转。主治医生李瑞琴停职配合调查,她说见多了产妇到最后不想生。
助产师刘丽说,她一直喊要剖,但她们没权决定,只能安慰。见习医生刘凡说,没资格跟家属谈,只能老师决定。霍军伟主任说,宫口近全,胎心正常,不是硬指征转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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