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杭州,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巡检,被遗忘在官场的角落。
范仲淹提拔了无数人,唯独漏了他。别人升官发财,他外出办事,连露个面都难。
可谁料,这位“小透明”并没抱怨,而是写下区区十四个字——“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两句诗不谈仕途,却句句写尽人情冷暖。
范仲淹一看,心中会意,从此小官苏麟声名不朽。这首诗,没有对仗繁花,却胜过千言万语,火了整整一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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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城外的遗忘者
范仲淹时期的北宋政治生态复杂,官冗吏滥、荐举不公已成积弊。
宋仁宗时,全国官员人数超过四万人,其中真正能治事的不足三成。许多地方知县、转运使凭资历、门第上任,治理乏术,百姓负担沉重。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范仲淹登上政治舞台。
早年家贫,他靠苦学成才,“昼诵夜读,粥冷灯残”,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胸怀入仕。
他仕途坎坷,数次贬官,但始终不改其“以天下为己任”的志向。
庆历三年(1043年),宋仁宗任命范仲淹为参知政事,主持全国吏治改革。
他上奏《答手诏条陈十事》,主张从根本上整肃吏治,核心思想就是任贤去弊、以德选官、裁汰冗吏、举贤任能。
他提出:
“慎选官长,抑侥幸;明黜陟,精贡举。”
这几句话后来成为宋代吏治的基本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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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改革荐举制,要求所有官员推荐属下必须有据可查,若荐人不当,举主与被举同罪。
这项制度让官场“走门路”的风气受到极大遏制。
同时,他还主张“薪俸养廉”,以足够俸禄抑制贪腐。
在范仲淹的观念中,廉政不是靠惩罚,而是靠“养廉”——让官员有尊严地生活,才不会为利所惑。
此外,范仲淹从不以门第论人,而看重品与才兼。
他选拔人才,尤其注重基层小吏与寒士。
在杭州任知府时,他推行的就是“贤能治地”理念。
他到任后,杭州官场风气为之一振,百姓无不称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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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苏麟的名字,才被这位“举贤不避远”的官员看见。
北宋庆历年间,杭州的西湖还未完全成今日的模样。
就在这座繁华之地的一隅,住着一位名字几乎被历史湮没的小官——苏麟。
他官不大,叫“巡检”,说白了就是地方治安头儿,兼理防务与纠察。
职位虽低,却并不轻松,尤其在宋代这种“文贵武贱”的时代——文人写几篇文章就能青云直上,而武官终日奔走,却常常连门都摸不进京师。
苏麟就在这样的尴尬位置上徘徊。
北宋庆历年间,范仲淹刚被调任杭州知府。
杭州官员都想在他面前露个脸,哪怕是抄份文书、报个公事,也盼能被看见。因为被范仲淹看见,就意味着有机会。
苏麟也是其中之一。
他从小读书,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却因出身寒微,只能在军职里混个边角。
范仲淹初到杭州时,他也希望得到一个举荐的机会。但因自身总是外出办事,而没能让范仲淹注意到这个名字。
即便心有不甘,他也只是低头把手头的文案理得一丝不苟。
可心里那口郁气,终究难平。
于是,他提笔写下一首《断句》,
——“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
苏麟因此得到赏识。
苏麟这一首《断句》,看似写景,实则句句带锋。
他写“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是感慨天文,而是映射人事。
在北宋的仕途上,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从来不是“才气有别”,而是“距离不同”。
当时的荐举制度讲究“上官保举”。
只要能在知府、转运使、御史的视线之内,升迁如探囊取物;而远在属县的基层官员,即便勤政如苏麟,也常被淹没在文案堆里。
一句“先得月”,写得轻,却透出浓浓的官场讽味。
可这句诗又妙在“有分寸”——它不怨天,不怒人。
苏麟并未直言不公,而是以自然之理暗喻人事之常:
水边的楼台,本就先得月光;朝中的权臣,自然近于天恩。
而向阳花木易为春也意味着靠近权贵而获得优先的机会。
他既指出不平,又不触怒权力。
这便是宋代士人的高明——含讽而不逆,诉屈而不显。
范仲淹看到这首诗后自然明白苏麟的意思,遂在征询了他的意见后满足了他的要求。
从此,“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不仅仅是一句诗,
更成了一段仕途奇缘的注脚。
参考信源:
《清夜录》
范仲淹的吏治改革思想 《中国领导科学》2024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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