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岛语族分布在太平洋上好多岛屿,从台湾到新西兰,再到马达加斯加,人口加起来有好几亿。学术界一直争论他们的老祖宗到底从哪冒出来的,早些年有学者通过语言比对和考古挖出来的东西,推测他们起源于中国东南沿海,尤其是福建一带。
大概五六千年前,那些先民靠着简陋的独木舟,乘着季风和洋流,一路往南太平洋扩散。
这套说法不是空穴来风,有遗传学和陶器遗迹做支撑,但总有人觉得光靠纸上谈兵不够说服力,2010年,就有这么一群南岛语族后裔,决定亲身实践一把,他们从大溪地出发,逆着祖先的迁徙路线,划着仿古独木舟,直奔中国福建,为的就是验证这个起源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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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头的人叫易立亚,1970年生在法属波利尼西亚的大溪地岛,当地人。他之前干过前总统的外交顾问,工作稳定,收入也不错,但对祖先来源这事儿特别上心。从小听老人讲故事,说祖宗是从东方大陆来的,他就琢磨着要搞清楚。
2009年,他干脆辞职,全身心扑到这个计划上,花了好几个月筹备。团队一共六个人,除了易立亚,还有个叫库伯的六十岁老水手,绰号人肉GPS,因为他靠看星星、感觉水流和风向就能定位,航海经验老道了。
其他成员也都是南岛语族背景的,捕鱼和耐力方面有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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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是关键,得尽量还原古时候的样子。他们根据1820年大溪地留下的旧图纸,手工建造了这艘独木舟,长15米,宽7米,重约4吨。
整个过程没用现代机器,全靠石斧砍凿木材,模拟石器时代的工艺。船体是双体结构,带浮架保持平衡,上面没装任何高科技玩意儿,GPS、导航仪啥的统统不用,就为了证明祖先靠自然条件也能横渡大洋。
食物也简单,出发时带了点必需品,途中主要靠捕鱼维持,生吃居多,海水直接用来洗澡。出发前,外界质疑声一大堆,有人说这种小船在太平洋上撑不了几天,肯定翻船,还有人觉得这是自找罪受。但他们没多废话,就挂上沿途国家的国旗,最醒目的是中国五星红旗,象征着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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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行从2010年7月27日正式启动,从大溪地岛起锚,全程计划1.6万海里,相当于3万公里左右,横跨南北半球,途经10个国家。
路线是逆着祖先迁徙路径设计的,先到库克群岛,那儿8月7日停靠拉罗通加港,当地两个居民被故事打动,临时加入团队,正好凑齐六人。
接着往北,过纽埃、汤加、斐济、瓦努阿图、圣克鲁斯群岛、所罗门群岛、巴布亚新几内亚、印度尼西亚、菲律宾,一路逆风而上。刚开始海况还行,他们靠季风和洋流推进,白天捕鱼,晚上轮班掌舵,生活节奏紧凑但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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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0日早上5点,在靠近所罗门群岛的海域,船的浮架漏水,船体严重失衡。他们赶紧用桶舀水,花了三个小时才排水完毕,那时候每个人都累得快趴下。进入10月,天气更糟,超强台风鲶鱼来袭,海浪高达8米,船在浪头间颠簸,帆布被风撕裂,海水不断涌上来。
他们用绳子把自己绑在船上,靠库伯的经验勉强避开台风中心。要是进了眼儿,别说木船,铁船都得碎。
风暴后,船损耗大,食物也快见底,他们连续三周在海上漂,只能靠鱼线钓鱼充饥。途中还几次碰上鲸鱼,一头大鲸在船边转圈,尾巴一拍就把船晃得厉害,差点翻过去。还有鲨鱼群围着转,他们用桨赶走。10月17日从帕劳往菲律宾时,又遇上余波,风浪没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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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到11月16日,他们终于进了厦门外海,但福建沿海风高浪急,登陆推迟了几天。11月19日凌晨,总算靠上福州马尾港,结束了116天的航程。原计划是赶上上海世博会闭幕,但台风耽搁了20天,没赶上。
抵达后,他们没急着休息,第三天就去平潭岛的壳丘头遗址,那地方是考古界公认的南岛语族起源点,距今六千多年。先民在那儿以海为生,造舟远航。
他们带了大溪地的泥土,撒在遗址上,又从当地抓把沙土洒回船头,象征血脉连接。还种了棵榕树,立块碑记下这次旅程。易立亚的妻子王辛在那儿等着,四个月的担心总算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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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证据显示,壳丘头遗址出土的陶器、石器和贝壳制品,跟南太平洋岛屿上的遗物很像,遗传学研究也确认福建沿海是南岛语族祖先的发源地之一。
五千年前,他们从这儿出发,逐步扩散到太平洋诸岛。这次航行用实际证明,古人靠独木舟和自然导航就能完成迁徙,推翻了那些觉得不可能的观点。
船员们沿途在港口跟当地人交流航海技术和祖先故事,加强了文化认同。独木舟后来以1:2比例复制,放在平潭壳丘头遗址博物馆,当成中外海洋文明交融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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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十几年,壳丘头遗址的考古还在推进。2025年4月9日,中国考古博物馆壳丘头分馆在平潭揭牌,这是它的首个分馆,建筑面积1.35万平方米,展陈3800平方米,分“源”“流”“彩”三个展厅,展示遗址群的发掘成果和南岛语族历史。
4月11日正式开馆,对公众开放。遗址群包括壳丘头、西营、东花丘、龟山等,时间跨度从6500年到3000年前,是研究南岛语族起源和扩散的核心地点。7月18日,平潭壳丘头考古遗址公园入选相关名单,进一步提升保护级别。
8月20日,有报道提到遗址出土的陶杯被现代咖啡杯借鉴,体现文化延续。9月9日,博物馆首批103件馆藏品入藏,包括从遗址挖出的文物,为南岛语族课题提供新资料。这些进展通过遗传和考古双重证据,强化了中国东南沿海作为起源地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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