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石那年走,家里谁都不知道以后会是啥样,南京大学的长子吴韶成,年纪不大,还在读书,父亲就一句话,留在大陆,谁能想到这一别,命运就这么岔开了,再有消息,就是台北马场町的事了,吴韶成一辈子不提父亲,外面怎么传怎么问,记者堵到门口,问他怎么看烈士身份,他嘴里就一句,我是他儿子,该做什么做什么,后来当了河南冶金厅的总经济师,几十年就那么安安静f静的,做事,不张扬,退休后,把一辈子攒的书全捐了,在南京大学设了个“吴石奖学金”,这奖学金也没大肆宣传,就是想帮帮学生,觉得父亲会喜欢看到这个,他的儿子吴卓,在郑州一个研究院,走得早,外面有人说英雄之家怎么没出高官显贵,其实就是这么默默地活着,不给谁添麻烦,这种传承,比什么都实在。
吴兰成是家里的长女,上海第一医学院毕业的,分到林区当医生,后来进了中医科学院,一辈子就扑在科研上,主编了本针灸英语教程,还是拿国务院特殊津贴的专家,平时从不聊家里的事,有一回在北京市政协会议上,她就那么提了一句,说父亲在台湾牺牲了,旁边的人才猛地反应过来,原来是吴石的女儿,她说自己也干不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就把针灸这东西带出去,让世界都知道,这就算是她能做的了,有人在八宝山纪念堂,看见她站在朱枫烈士的像前面,低着头,一动不动,父亲走得早,她心里明镜似的,那些烈士,都是一伙的。
最小的女儿吴学成,牺牲那年是跟着父母去了台湾的,1950年父亲被抓,母亲也给关了进去,她和弟弟吴健成,就这么给赶了出来,在街上讨生活,摆小摊,打零工,什么杂活都干,就为了养活弟弟,没别的出路,19岁就结了婚,家都碎了,只能自己撑着,后来辗转去了美国,在个公司里当工程师,日子才慢慢好起来,很多年以后,她也是没声没响的,带着父亲的手稿和骨灰盒,回了郑州,站在黄河边上,说,爸,这是你来的地方,有人问她苦不苦,她说自己不苦,苦的是他,走的时候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2019年在加州病逝,骨灰也没下葬,外孙就留在家里,说等着哪天两岸统一了,我们一家子都回去。
吴健成是家里最小的,那年才7岁,跟着姐姐在街上流浪,亲戚帮一把,日子过得紧巴巴,长大了也去了美国,当工程师,一份普通工作,他不提父亲,也不谈政治,就想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可他的孩子没忘,2025年,他儿子在纽约办了个展览,吴石将军生平展,地方不大,就几张旧的情报图,父亲的绝笔诗,还有母亲王碧奎的信,展览入口就一行字,我爷爷不是烈士,他是祖国的孩子,这展览来了不少华人,好多年轻人站那儿看,第一次知道,吴石不光是教科书上的一个名字,他有家,有哭过的人,有等过的人,还有活着叫他爸爸的人。
吴家这四个孩子,走的路子完全不一样,不吵不闹,也不抢什么风头,就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吴石走得轰轰烈烈,家里人活得平平凡凡,可这平凡里头全是骨气,没人去争那个“烈士之后”的名头,没人拿这事儿出去说,每天都像是在纪念一样地过日子,捐奖学金,编针灸教程,带回父亲的手稿,在纽约办个小小的展览,把那份清白,一代一代传下去,这不是什么荣耀,就是一份干净,吴石的死,是一个将军的绝唱,吴家后人的活法,是一个家在守着一种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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