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西南昌这座安静的城市,很少有人能和“芯片”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可余凯,一个从南昌走出来的理工男,硬是靠九年的时间,把一家从零起步的AI公司,做成了市值超过1300亿港元的智能驾驶芯片巨头。
他不是商人出身,而是一名科学家;不是跟风造车,而是给全中国的汽车造“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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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0月24日,地平线在港股上市。不到一年,它股价一度上涨143%,市值突破1400亿港元,成为“国内智驾科技第一股”。
外界开始用一个更有想象力的称呼来定义它:“不造车的特斯拉”。
但这背后,没有任何轻松的神话。
这家公司的崛起,更像是一场漫长的技术远征,而余凯本人,也像是一名在时代夹缝中硬生生开路的“非典型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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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余凯加入百度,协助李彦宏创办深度学习研究院(IDL),那是中国AI研究最早的高地之一。
那几年,中国的AI浪潮刚起步,百度也在追赶谷歌,余凯当时的研究方向,是让机器学会“理解世界”,语音识别、图像识别、深度学习算法。
他本可以安稳地做研究、发论文、带团队。
但他看到的,却是另一个可能:
人工智能,迟早要上车。
“AI如果不能跑在车上、不能应对真实世界的复杂场景,它就永远是实验室里的宠物。”
于是他向高层提出,要做一颗专为汽车打造的“车载AI芯片”。
然而,那时的百度有自己的优先级,搜索广告才是现金流,造芯片?没人敢拍板。
“如果百度当时支持我,我不会创业。”余凯后来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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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2015年,他带着不被理解的执念,离开百度。
在北京北五环,一家名叫地平线机器人的小公司悄然诞生。
那一年,AI创业圈的热门方向是算法、人脸识别、安防摄像头。
余凯偏要反着来:造芯片。
一句话,他要用硅片去装下整个人工智能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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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芯片的门槛有多高?
周期长、烧钱快、回报慢。
创业头几年,他被六七十个投资人拒绝,有人直接说:“芯片太傻,等你做出来再说吧。”
为了活下去,地平线一开始采取“两条腿走路”:
一条做AIoT芯片“旭日”,养活团队;
一条做汽车芯片“征程”,赌未来。
2019年是转折点。
AI泡沫退潮,资本寒冬,很多同行的算法公司开始裁员、转型。
余凯决定All in 智能驾驶,砍掉AIoT业务,裁掉大量岗位。
外界一片唱衰:“地平线不行了”“钱烧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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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账上其实还有30多亿现金。
那一年,他在内部说了一句话:
“别人做AI是为了挣钱,我们做AI是为了人类的进步。”
几个月后,第一颗量产芯片“征程2”上车长安UNI-T。
这意味着:
中国第一颗真正量产的车规级AI芯片,终于出现了。
从此,地平线走出了黑暗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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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凯深知,只有自研核心架构,才能真正掌握主动权。
于是他带领团队设计出BPU(Brain Processing Unit)架构,一套为汽车智能计算定制的“人造大脑”。
基于这套自研的 BPU 智能计算架构,地平线一步步把“芯片梦想”做成了现实。
2019年,他们推出了第一代量产车规级AI芯片——征程2,首次让国产AI芯片真正跑上了车。
一年后,征程3问世,搭载在理想ONE上,让智能驾驶的反应速度和能耗表现都实现了质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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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节奏更快。
2021年,征程5成为高阶辅助驾驶的标配芯片;
到了2024年,地平线直接放出了全新的征程6系列,从低阶到高阶,全覆盖不同车型和价格带,正式站上了智能驾驶芯片的主舞台。
如今,这一系列芯片已经跑在了超过一千万辆车上,在中国智能驾驶市场,每三辆有智驾功能的车,就有一辆在用地平线的“芯”。
这不只是一个数字,而是一个分水岭,意味着中国车的“大脑”里,越来越多地装着中国芯。
更重要的是,2025年地平线推出了自研的L2城区辅助驾驶系统Horizon SuperDrive(HSD),正式对标特斯拉FS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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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中国终于有了能正面对抗特斯拉的软件体系。
在业内,流传着一句话:
“特斯拉造车兼造芯,地平线不造车,却让别人造车离不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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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芯片,不仅要技术,更要钱。
而余凯的聪明之处,在于他不是单纯去“融资”,而是通过资本换生态,生态换市场。
2024年10月,地平线成功在港股上市,融资54亿港元。
那次IPO的阵容极其豪华:
上汽集团、大众集团、百度、阿里、红杉资本……
几乎覆盖了整个中国智能汽车生态圈。
而后,2025年又连续两轮大额融资,更绝的是,他让客户变股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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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资本布局上,余凯不打“买卖”,打“绑定”。
他出资4000万美元入股奇瑞,让征程6P和HSD首搭星途ET5,技术和资本一体落地。
上汽、大众也成了股东,一个持7.77%,一个占2.04%,
连大众的软件公司CARIAD、大陆集团,地平线都拉进来合资,共享研发与供应链。
这一连串操作,让地平线从“芯片供应商”,变成了智能汽车的“智脑中枢”。
到2025年上半年,地平线营收15.67亿元,同比增长67.6%;毛利润10.24亿元,同比增长38.6%。
数字亮眼,但背后是惊人的研发开支。
2024年研发支出同比增长33.4%;
2025年上半年再增62%,达23亿元。
累计亏损超过200亿港元。
为什么?
因为它的商业模式注定“重”:
要派工程师团队常驻整车厂,进行贴身技术适配;
要同时维护多个芯片架构、算法栈与系统版本;
要应对各家车企自研芯片的竞争。
蔚来的“神玑NX9031”、小鹏的“图灵”、吉利的“龙鹰一号”,都在削弱外部依赖。
余凯看得很清楚:“车企自研和第三方合作不会对立,最终会稳定在20%自研、80%合作。”
但要留住那80%,他必须不断拉开技术和生态的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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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内部说:“我们的文化是耐得住寂寞,成就客户。”
这句听起来朴素,却是他在AI芯片世界最深的信条。
在媒体镜头前,余凯仍旧保持理工男的低调:格子衬衫、简短发言、少笑多思。
但他心中那条线,从未改变:
“中国不缺挣钱的公司,缺的是推动科技文明进步的公司。”
他希望地平线能成为那种“推动人类向前走一点点”的企业。
在AI浪潮与汽车革命交汇的时代,
有人追风口,有人造风口。
而余凯,选择造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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