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亲的车队还沾着清晨的露水,红色喜字贴在车窗上晃得人眼晕——29岁的新郎前一晚还对着镜子试穿西装,嘴角压不住笑意,可这队载着期盼的车刚到酒店附近,他却转身走向了河边,一跃而下,把所有热闹都留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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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当天,新郎的父亲没在现场。老人后来对着镜头时,手里还攥着儿子没来得及收好的领结,指节泛白:“我猜有种种原因,可他从没跟我们说过。”那时新郎还没找到,老人的声音没抖,只是每说一句都要停顿几秒,像是在努力把话理顺,又像是怕一急,就漏了什么关键。直到10月9日,新郎的遗体被送到殡仪馆,老人再开口时,多了句斩钉截铁的话:“孩子心理没问题,不办丧事,等调查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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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新郎在接亲路上、婚车里经历了什么,只知道新娘一家自始至终没正面回应过原因,唯一的表态是“会尽快去看看”。而新郎的母亲,在听到儿子跳河的消息时当场昏厥,醒来后就坐在病床边,床头柜上摆着儿子小学时得的“三好学生”奖状,边角早被磨白。据家属提及的护工描述,老人夜里总睁着眼盯着奖状,不说一句话,也不怎么吃东西,就等着有人来告诉她“孩子找到了,是误会”。可最后等来的,是殡仪馆冰冷的消息——她怀胎十月、含辛茹苦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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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当地相关部门初步通报,新郎跳河与彩礼、下车钱无关,是结婚琐事叠加和与女方家长期矛盾积累所致。网上的猜测铺天盖地,警方已辟谣多个谣言,可越辟谣,越让人觉得心疼——一个前一天还在期待婚礼的年轻人,到底是被多少“琐事”压得喘不过气,才会在人生最该热闹的日子里,选择用这样决绝的方式离开?
新郎父亲后来又发过一次声,语气里多了些坚定:“我要知道他崩溃的原因。”没人苛责这家人的克制,哪怕痛到极致,他们也没急着指责谁,只是想替那个没来得及开口的孩子,问清楚一句“为什么”。殡仪馆的走廊很静,老人的脚步很慢,他走过挂着的挽联时,会下意识抬头看一眼,像是在确认什么——或许是在想,儿子小时候跟着他走亲戚,也是这样一步一步跟着,会拉着他的衣角问“爸爸,什么时候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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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网上还有人在讨论“结婚该不该委屈自己”“父母该不该催婚”,可对这家人来说,所有讨论都不如一个真相来得实在。新郎母亲把儿子的西装叠得整整齐齐,放在衣柜最上层,就像他只是出了趟远门;父亲每天都会去派出所问一次调查进度,哪怕得到的还是“再等等”,也会慢慢走回来,路过菜市场时,顺便买一把儿子爱吃的青菜。
他们还在等,等一个能告慰儿子的答案,也等一个能让自己稍微松口气的理由——那个29岁的年轻人,到底在最后一段时光里,扛着多少没说出口的重量,才会选择把人生永远停在结婚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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