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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年,朝鲜战场上,一个十八岁的小战士因为吃了炒面拌雪,肚子疼得不行。
结果一拉肚子回来,整班人都撤了,只剩他一个人守在高地上。
偏偏就在这时候,敌人冲上来了。
面对蜂拥而至的美军部队,志愿军战士不仅没退,还仅凭一支卡宾枪、一枚子弹和几颗手榴弹,硬是将九次冲锋的敌人打了回去。
那么,孤身一人,他是怎么守住阵地的?他又凭什么吓退美军,让他们一轮轮白白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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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退敌人
1951年1月,朝鲜鼎盖山前线,38军志愿军战士潘天炎蹲在阵地里,望着对面敌军阵地上的蠢动,目光无比锐利。
天空被美军的战机划破,不久便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轰炸声,整整两个小时,八架战机轮番轰炸我方高地。
美军的进攻一波接一波,轰炸刚落,便是数百步兵与十余辆坦克向高地推进。
战斗进入胶着状态的第三天,潘天炎所在的阵地已被炮火反复翻掘,他的军鞋早已湿透,脚趾冻得发白,身上的棉衣也被火药味熏得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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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敌我双方你来我往地僵持着时,一件小事却猝不及防地将他推上了命运的分岔口。
那天清晨,战壕里的人刚熬过了一夜的寒风和敌军的试探性冲击。
潘天炎依旧没合眼,趴在工事边沿盯了一夜,他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强撑身体,靠着一口气和手榴弹挺过敌人一轮又一轮的攻势。
他没有喊累,也不敢松懈,可此刻肚子却突然咕噜作响,一股剧烈的绞痛从腹中传来。
“肯定是该死的炒面。”他咬了咬牙,知道是昨天下午饿急了,用雪水泡炒面填肚子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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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是战地中最普通的口粮,可雪地里取来的水未必干净,再加上食物未熟,结果就是这一阵折磨。
他实在憋不住,跟副班长低声打了个招呼:“我去方便一下,很快回来。”
潘天炎拿着枪跳出战壕,选了处被炸塌的废墟后边的位置蹲下。
这地方没有遮蔽物,他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匆忙解决生理需求。
可他没料到,就在这短短几分钟的间隙,主阵地方向忽然响起了急促的口哨声与士兵奔跑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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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他收拾妥当,远方就传来班长陈希文的吼声:“全体转移!快!快!”
潘天炎一怔,心中一紧,他提起裤子就往阵地方向奔回去,刚跨过战壕边沿,扑入眼帘的却是空无一人的阵地。
“人呢?”
潘天炎愣在原地,脑子“嗡”的一声炸响,他环顾四周,不见一人,也没听见任何熟悉的声音。
他飞快奔至工事边缘,朝后方望去,远处的山腰间隐约可见几道黑点在快速移动,大约正是班长他们向主阵地转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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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了,自己被落下了,不是战友们不等他,而是时间太紧,命令太急,而他偏偏在那时出了状况脱队了。
他本能地想追上去,可刚迈出两步,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嗡嗡”声,坦克履带碾压雪地的声音哮。
紧接着,是一连串短促的号令声与杂乱的脚步,潘天炎猛地转头,望向阵地下方,黑压压一片敌军正在推进。
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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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像被钉死在原地,敌人已近,撤退只能死在半路,不如留在阵地,死也要死在阵地上。
于是,他转身回到工事内,飞快将剩余弹药一一摆开,掀开盖着的防雨布,检查手雷引线是否完好。
他的动作极快,他甚至还找到了几支战友没带走的步枪,一一检查,拆卸上膛,再将它们分别摆在不同的角度,以便随时取用。
此时此刻,潘天炎不是一个新兵,他知道,自己已无退路,但也正因如此,他才不需要顾虑、不需要犹豫。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敌人上来之前,把每一颗子弹、每一颗手雷,精准地送进敌人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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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喊话
就这样,潘天炎蜷伏在壕沟一隅,双手捧着手榴弹,眼神一刻不曾离开阵地前方。
他清楚地知道,对面那支被他炸得人仰马翻的美军小队并没有撤走,只是暂时偃旗息鼓,等待下一轮进攻。
突然,一丝细微的动静引起了他的警觉,敌人又来了,而且不像是大部队,而是一支小分队,正悄无声息地靠近。
潘天炎心中一紧,他知道这支队伍来的目的不是侦查,而是活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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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天炎没有贸然开枪,也没有扔出手榴弹,他在心里飞快盘算:自己剩下的弹药有限,而敌人数量不少,若一时被围,只怕会被堵死在壕沟里。
他忽地想起曾听老兵讲过,敌军虽强,却有一个致命弱点,怕突然,怕诈唬,尤其是对“手榴弹雨”的恐惧,简直如同梦魇。
想到这里,他猛然间心生一计。
“同志们!敌人上来了!准备好手榴弹,听我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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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高喊,响彻雪野,敌人也明显一愣,脚步齐齐停下。
虽然他们听不懂中文,可那几句喊话,他们在无数战斗中早已耳熟能详。
只要听到“准备好手榴弹”,接下去的往往就是铺天盖地的爆炸!
美军瞬间趴伏在地,脸色发白,潘天炎趁敌人困顿时,翻身爬出战壕,像只山地狼一样沿着积雪和弹坑间的沟壑绕到侧翼。
他熟悉这片阵地,知道哪块石头后能藏人,哪段地势最利于接近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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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潜至那六名美军的背后,他看得清清楚楚:敌人伏地而卧,神情紧张,手中的枪指向前方,完全没有察觉身后已然多了一道人影。
他解开胸前包裹的布团,里面是两颗还剩的手榴弹,他没有丝毫犹豫,拔销、握柄、举臂,一气呵成。
两声接连爆炸,六人猝不及防,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便被炸得四散倒地,有的甚至被爆炸掀飞几米,重重地摔在壕沟边上。
潘天炎没有多看一眼,拔腿就往防炮洞奔去,就在他钻进洞口的瞬间,山头的另一侧忽然响起密集的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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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远处的美军观察员侦测到阵地上的火光与爆炸,误以为我军再次集结发动反击,立刻呼叫火力支援。
火力覆盖持续十几分钟,将整个高地炸得千疮百孔,炮火结束后,敌人却没有立刻进攻。
他们疑惑了,若阵地只有一人,何以有如此密集的手榴弹轰炸与喊杀声?若真有部队埋伏,为何没有后续动作?
他们犹豫着,不敢轻举妄动,只敢派出更多小队进行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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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短暂的疑兵之计,让潘天炎赢得了宝贵时间。
他从防炮洞中探出头,查看四周情势,重新布设了几块石头与烟尘掩体,再次将阵地“伪装”出“有人把守”的模样。
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但他不怕,敌人不来,他就让敌人一直以为,这阵地上,还有百来号“潘天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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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弹换奇功
战争还未结束,距离敌人第八次冲锋已过去不到五分钟,潘天炎靠着残存的手榴弹和两支从敌人尸体上捡来的卡宾枪,死死守住阵地。
但现在,弹袋里空空如也,只剩一枚子弹在他怀里的枪膛中静静地躺着。
而他望向阵地下方,第九次冲锋的敌人,来了。
他们不再试探,而是摆出决战的架势,密密麻麻的身影从雪坡另一头冒出,成扇形铺开,显然已知守阵者人数有限,准备一鼓作气拿下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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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天炎低下头,他知道,最后的子弹,不能浪费,不是留给自己,也不是乱打一枪,它该用在最关键的一刻,用来定结局。
突然,“啪”的一声,一颗敌人的手榴弹落在他脚边,他没有惊慌,没有闪躲,而是猛地抬脚,狠狠一踢!
那枚手榴弹划出一道弧线,恰如其分地飞回山坡下的敌军阵列中。
爆炸震翻了整整一小队冲锋的美军士兵,潘天炎趁机翻滚入壕沟,一把抢起敌人尸体下压着的卡宾枪,扳机一扣,却是空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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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咬牙,掀翻另一具尸体,从腰带中抽出弹夹迅速装填,动作如行云流水。
刚装好,就见三个敌兵已越过壕沟边缘,正高举刺刀扑将下来。
电光火石间,他毫不犹豫,转身一枪!一发子弹穿透第一名敌人的胸膛,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抛飞在半空中,枪膛内的子弹正式清零。
“完了。”他心头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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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有给他更多反应时间,其余两人已近在咫尺!
潘天炎眼疾手快,窜出顺势抓住那倒地士兵的卡宾枪,不等站稳,反手一枪,“砰”!再一枪,“砰”!
第二,第三名敌人也相继倒下。
敌人的冲锋却未因此止步,更多的美军正在逼近,一颗颗手榴弹自山坡掷来,一发发子弹像雨点砸在阵地前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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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天炎心知,若此刻我军仍未反攻,他势必将被压垮。
可就在这生死一线之间,背后的山坡忽然传来熟悉的呼喊。
“六连的!冲啊!!”
紧接着,“砰砰砰”的迫击炮声隆隆而来。
潘天炎霍地站起,望向背后,只见一群熟悉的身影如潮水般从山后涌出,枪口冒着火光,战士们一边呐喊,一边排山倒海般冲向阵地。
是援军!是自己的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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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天炎顿时浑身热血沸腾,他拔起枪,哪怕没子弹,也一马当先地冲向前方,用刺刀、石块,甚至拳头与敌人搏命。
阵地前沿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混战,敌人显然没料到这阵地居然能拖到大部队赶到,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到半小时,敌人开始全面溃退,阵地再度归于我方掌控。
当阵地彻底平静下来,潘天炎瘫坐在壕沟中,双眼泛红,嘴角带笑。
这场孤战,他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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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靠运气,不是靠装备,而是凭一个士兵最本能的意志、最坚定的信念,以及对阵地生死相守的担当。
当晚,部队也为他破格请功。
潘天炎,一个十八岁的青年,用最后一发子弹,写下了战争史上的奇迹。
他的名字,从此载入志愿军战史,被誉为“孤胆英雄”,而那一片曾被敌人九度冲锋的高地,也因他一人之守,被牢牢刻上“人在阵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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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结束后,潘天炎归于平凡,没有借英雄之名谋求半点私利。
他像千万名复员军人一样回到家乡,默默耕耘于粮食局的岗位,直到1973年病逝,一生从未向外人提起自己在战场上的奇功伟绩。
山河无恙,是无数像潘天炎这样的战士,以血肉之躯筑成的长城。
他们或许早已尘归尘、土归土,但他们的故事,永远镌刻在这片土地上。
向英雄,致以最深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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