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天穿着新买的红色连衣裙,踩着10厘米的高跟鞋,化了精致的妆容,站在民政局门口。刚办完离婚手续的我,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嘴角微微上扬。身后,我那刚成为前夫的男人眼眶通红,一脸不舍地望着我。
"梦晴,你真的决定好了?八年感情说放就放?"前夫王伟声音哽咽。
我转过身,轻笑一声:"王伟,别装了。我早就知道你跟公司那个小会计暧昧不清。再说了,我有那么多男闺蜜追求我,离开你我不会过得不好。"
是的,我有8个从大学就认识的男闺蜜,他们都未婚,时不时对我嘘寒问暖。其中几个还明里暗里表示过,如果我哪天离婚了,他们会立刻娶我。这给了我莫大的自信,让我在这段婚姻里一直有恃无恐。
"那8个所谓的男闺蜜,你真以为他们会对你负责?梦晴,你太天真了。"王伟苦笑着摇摇头。
我拿起手机,拍了张灿烂的自拍,配文"重获自由"发到了朋友圈,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了新生活。离婚的第一天,我就打算去找我最信任的男闺蜜小陈喝杯咖啡,开启我理想中的幸福生活。
电话响起时,我正坐在精致的咖啡馆里,期待小陈出现。他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却让我心里一沉。
"梦晴,实在不好意思,我今天临时有个客户要见,没法陪你了。改天吧,我请你吃大餐!"小陈的语气匆忙而敷衍。
我强装镇定:"没事,那我联系一下小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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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我立刻给男闺蜜小李打过去,他的回应也差不多—有约了。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几乎联系了所有的男闺蜜,得到的不是借口推脱,就是直接不接电话。最后一个回我消息的小张,语气十分温柔:"梦晴,恭喜你终于自由了!不过我今天有个相亲,妈妈安排的,推不掉,你懂的..."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这些平时对我嘘寒问暖、信誓旦旦说要娶我的男人,怎么在我真正离婚后全部消失了?
咖啡已经凉了,店里的服务员频频看向我这个独自坐了三个小时的女人。窗外的雨开始下大,就像我的心情一样阴沉。我终于离开了咖啡馆,漫无目的地在雨中走着,高跟鞋踩进水坑,溅起的水花弄脏了我的新裙子。
回到租来的小公寓,我瘫在沙发上,打开手机刷朋友圈。让我心如刀割的是,小陈发了一条动态,定位正是我们之前经常去的那家餐厅,配图是他和一个年轻女孩的合照,下面写着"美好的午餐约会"。
我继续往下翻,竟然看到小李在相同时间段发了打游戏的截图。至于那个说去相亲的小张,他的朋友圈里是一张打着游戏的照片,地点标签显示他正在家里。我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第二天,我鼓起勇气,直接约了关系最好的男闺蜜小吴见面,这次我不接受任何借口。在咖啡厅见到他时,我直截了当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说过要娶我,现在却全都躲着我?"
小吴避开我的目光,搅动着咖啡:"梦晴,你是个好女人,但是..."
"但是什么?"我紧逼着问。
"但是那只是安慰你的话啊。"小吴叹了口气,"你结婚后还总跟我们这些单身男性保持亲密联系,我们都知道你婚姻不顺,所以说些暧昧的话让你开心。可谁真的会娶一个把婚姻当儿戏、把丈夫当备胎的女人呢?"
这句话就像一记重拳,击碎了我所有的幻想。我突然想起王伟有多少次因为我和男闺蜜们暧昧不清而伤心难过,而我却以为那是他小气。
雨季持续了一个月,我的生活也一片狼藉。一个接一个的男闺蜜逐渐淡出我的生活,有的直接删除了联系方式,有的婚礼邀请函都发到了我手上。我才发现,原来他们早已有了各自的生活轨迹,只是我自以为是地认为他们都在等我。
工作上也出了问题,我在婚姻里有恃无恐的态度同样延续到了工作中。领导找我谈话:"梦晴,你这段时间状态很不好,项目已经延期两次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可能要考虑调整你的职位了。"
回家路上,我看到一家熟悉的餐厅,那是我和王伟经常去的地方。透过窗户,我看到王伟正和一个女孩共进晚餐。那女孩不是他的小会计,而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他们对视时,王伟脸上的笑容比我们在一起时还要灿烂。
那一刻,我才明白失去了什么。不仅仅是一段婚姻,更是一份真挚的感情和一个真心爱我的人。而我,却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暧昧和自我满足,亲手推开了唯一真心对我好的人。
三个月后,我独自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情侣。旁边坐着一位老奶奶,她看我发呆,和蔼地问:"姑娘,一个人啊?"
我点点头,苦笑:"是啊,一个人。"
"我看你眼里有故事。"老奶奶意味深长地说,"年轻人常犯的错误就是不珍惜眼前人,总以为外面的世界更精彩,殊不知那些所谓的精彩,多半是海市蜃楼。"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掏出手机,看着通讯录里王伟的名字,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按下拨号键。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无法挽回。而那些曾经自信满满以为握在手中的筹码,不过是自己骄傲的幻想罢了。
人生最痛的领悟,莫过于当你失去时才懂得珍惜,当你跌倒时才知道谁会扶你。那8个男闺蜜,从来都不是我的依靠,而我也用离婚这种方式,亲手打碎了自己的幸福。
街角的婚纱店橱窗里,一件白色婚纱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就像我那再也回不去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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