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网友张先生投稿的故事:
我今年65岁,退休5年,老伴在我50岁出头就因病去世了。她走的时候留下100万存款,后来这些年在我的努力积攒下,也攒下了140万。
这笔钱,原本我是想用来换取女婿的孝顺,想着我有钱女婿就像个儿子一样孝顺我,可是去年和亲家过了个中秋后,却让我发现:即便我再有钱,女婿终究比不上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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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中秋前半个月,我就开始盼着过节了。本来想着中秋中午,就去女婿家凑在一起吃顿团圆饭,然后晚上就让他们去亲家那边的。
结果我女儿中秋那天却要值班,不在家。女儿也许怕我不太好意思去了,就说:“今年叫我公婆他们来家里过节吧,他们好久没来过了,然后我下了班,早点回家去,这样也算一大家子团圆了!”
女儿还说亲家母上个月刚做了个小手术,身体没完全恢复,要是让她在家准备中秋饭,站灶台、洗盘子的,肯定累得慌。
我也觉得过去好多次都是去亲家那过节,被招待,现在也轮到我来招待下他们。
我主动给亲家打了电话,亲家得知后立马就应了:“老张,那可太麻烦你了,本来这些该我们来操心的。”
我笑着说:“啥麻烦不麻烦的,都是一家人,你让亲家母好好歇着,饭我来弄,保准你们吃得舒坦。”
定好之后,我提前三天就列好了菜单,准备做女儿爱吃葱爆基围虾,外孙最爱的孜然排骨,女婿阿伟喜欢啃酱鸭,亲家公对我一直赞不绝口的梅菜干扣肉,还有为了给亲家母补身子,准备炖鲫鱼汤,和炖花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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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当天早上,我一大早就起来了。
先把屋子彻底收拾一遍,地板擦得能照见人影,沙发上的靠垫摆得整整齐齐,连茶几上的水果盘都换了个新的。然后,就骑车去菜市场采购食材。
说是吃晚餐,但亲家夫妻俩下午3点不到就带着外孙来了,手里还拎着两大袋东西。
我赶紧让他们坐下歇着,可勤劳惯了的亲家母哪坐得住,一起喝茶没半个钟,就嚷嚷要去厨房帮我。
那天也幸好有亲家母帮忙,要是靠我一个人,肯定得忙活好一阵子。
大概傍晚五点多,汤炖好了,其他菜就差不多备好开炒了。
可约好5点回来的,女婿却迟迟不回来,我时不时看墙上的挂钟,亲家母也是心细,知道我在等女婿回家。
于是她就替女婿开脱:“可能路上堵车吧,咱们再多等一会!”
亲家母一边说,一边拿着抹布又把桌子擦了一遍,然后又时不时看着窗外,我想其实当时他心里是有点慌的,就怕女婿忘了这事,让她不好圆谎。
五点半的时候,我忍不住给女婿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接,那边闹哄哄的,还有麻将牌“哗啦哗啦”碰撞的声音。然后阿伟直接就说:“爸,咋了?”阿伟的声音懒洋洋的,听着就感觉他没把这中秋团圆饭放在心上。
我语气很平和地跟他说:“你到哪了?饭都快做好了,就等你吃了。”
女婿当时说:“快了快了,这边马上结束,我收拾下就过去,再等等吧。”
还没让我多问一句,他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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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啊等,等到了六点多。桌上煲好的花胶汤差不多要冷掉了,可女婿还是没个身影。外孙揉着肚子跟我说:“姥爷,我饿了,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啊?”
看着外孙这么饿着肚子,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就盛了点汤给他先吃。
六点半的时候,我又给阿伟打了电话。这次他接得很快,可语气却很冲:“爸,别催了行不?我都说了快了快了,再催我就不回去了!”
电话里的声音不小,亲家听到后,齐刷刷地朝着我这看了看,当时我脸一下子就热了,赶紧跟阿伟说:“好好好,不催你,你慢慢来,路上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后,我勉强挤出个笑容,然后跟亲家说:“这孩子,可能路上真堵得厉害,所以,咱们别等了,先吃吧,免得孩子饿坏了。”
可我哪有心思吃啊,扒了两口饭后就吃不下了,想着去厨房盛汤,吃汤泡饭。
可走进厨房后,我就通过生活阳台的窗户,听见隔壁卫生间里亲家母跟女婿打电话。
我本来不想听人隐私,可隔音不好,让我听得很清楚,想不听都不行。
亲家母说:“阿伟啊,你怎么还不回来?你看你岳父,都等着急了。”
那边阿伟不知道说了啥,好像是很不在乎这团圆饭吧,亲家母听着就急了:
“你怎么这样子啊?你忘了你岳父存了140万吗?那可是打算以后留给你们一家三口的,你现在这么对你岳父,要是他心里不舒服,以后改了主意,你后悔都没用!”
听到这话,我内心情不自禁地扑通起来,没想到亲家是这么想的,怕我因为阿伟的态度,变了给他们钱的心思。
可接下来阿伟的话,却让我心里像被冰锥扎了一下,凉得透透的。
阿伟在电话那头很不屑地说:“妈,才140万至于吗?而且他就一个女儿,外孙也是独一个,那钱不给我们,难道还能给外人吗?你就别瞎操心了!”
后面的话我没再听,因为我的眼泪已经忍不住溢出来了。
擦干了眼泪,平复了下心情,就端着汤回到客厅,强装没事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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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二十分左右,我们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门响了,阿伟终于来了。
他穿得还是早上那身衣服,头发乱糟糟的,像是被手抓过,身上还有很重的烟味,进门就堆着笑脸说:
“爸,妈,不好意思啊,来晚了。本来想早点回来的,结果朋友非要让我送他回家,来回绕了路,路上又堵,耽误了这么久。”
说着就走到我跟前,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递了过来,说:“爸,刚才打电话我语气不好,别往心里去,是我不对,路上堵得心烦,没控制住脾气。”
我接过烟,放在桌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回来就好,快坐吧,菜还热着,赶紧吃点。”
饭桌上,阿伟吃的很快,大概不到10分钟,就吃完了,也不晓得给我倒酒,陪我两杯。
亲家母真是个心细的女人,看出来我的落寞,立马把吃完饭就坐沙发上玩手机的女婿,叫回来餐桌,要他给我倒酒。
嘴上说是要女婿陪我和亲家公喝两杯,其实亲家母是想要阿伟好好陪我,让我消消气。
女婿这点倒是很听亲家母的话,屁颠屁颠地坐下来陪我喝了点。
虽然那时候的阿伟很热情,我们一起喝酒也喝的很尽兴,但心里却很明白,其实女婿这种热情,都是演出来的,或者我是蹭了亲家的光,才有资格让女婿陪我喝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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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辈子没儿子,以前总觉得,有个贴心的女婿也一样,我攒着那140万,也是想以后给女儿和外孙留着,让他们日子好过点,不用为钱发愁。
可经过去年那个中秋,我才看清,即便我有再多的钱,女婿也比不上儿子。
儿子是真心疼你,惦记你,怕你累着,怕你不高兴;而女婿呢,再亲也不过是,惦记的也不是你这个老头子,而是你手里的钱,是你能给他们带来的好处。
现在每次过节,女婿阿伟也会来,也会带礼物,也会说好听的话,可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提前几天就盼着他来了。
我知道,要他像个儿子一样的亲近,这辈子是没机会看到了。
有时候我也会想,要是我没那140万,他是不是连这中秋的饭,都懒得陪我吃了?是不是连这装出来的笑脸,都不会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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