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回家，我刚进门，鹦鹉突然学着喊“老公别走”，妻子脸色瞬间僵硬

出差回家那天,我在飞机上就开始想家里的热水和软床。

推开门的瞬间,客厅很安静,妻子坐在沙发上看手机,连头都没抬。我放下行李箱,正要说话,鹦鹉突然扑腾着翅膀,清清楚楚地喊了一句:"老公别走。"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妻子的脸色僵住了,那种僵硬不是装的,是真的慌了神。我站在门口,脑子嗡嗡作响,像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

"这鸟什么时候学会的?"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平,平得可怕。

妻子放下手机,手指有些发抖:"我……我也不知道,它最近老是乱叫。"

我盯着那只鹦鹉。是我两年前买回来的,当时妻子说一个人在家太闷,养只鸟也好。这两年我出差频繁,它确实陪了她不少时间。但鹦鹉学话是有规律的,它学的都是日常重复听到的。

"老公别走",这四个字,得重复多少次才能学会?

我没再说话,转身去了书房。关上门,靠在椅子上,手心全是汗。脑子里开始不受控制地回放这半年的细节:妻子最近总是化妆,说是要拍照发朋友圈;周末她经常出门,说是和闺蜜逛街;手机开始设密码,说是公司要求……

那些我没在意的事,现在像碎玻璃一样扎进脑子里。

晚饭是外卖。妻子点了我爱吃的川菜,但我吃不出味道。她坐在对面,筷子戳着米饭,一口都没吃。

"你想问什么就问。"她突然开口,声音很轻。

我放下筷子:"那只鸟为什么会喊'老公别走'?"

她抬起头,眼睛红了:"你真想知道?"

"我回家了,不就是为了知道吗?"

她深吸一口气,眼泪掉下来:"是我教的。"

我愣住了。

"每次你出差,我就对着那只鸟说话。"她抹了一把眼泪,"我说'老公别走',说'你什么时候回来',说'我一个人好累'。说多了,它就学会了。"

客厅又安静下来。只有鹦鹉在笼子里蹭来蹭去,发出窸窣的声音。

我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脑子里那些阴暗的猜测,那些不堪的画面,突然就散了,散得我有点不知所措。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问。

"告诉你什么?告诉你我受不了一个人在家?告诉你我每次送你出门都想哭?"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你那么忙,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只会让你分心,让你觉得我矫情。"

我看着她,突然发现她瘦了。这段时间我出差太频繁,回家就是补觉,真的很久没好好看过她。她的眼角多了细纹,头发也没以前那么顺,整个人像被什么东西抽空了一样。

"对不起。"我说。

她摇头,笑得很勉强:"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又没做错什么。"

但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我以为给她足够的钱,给她安稳的生活,就够了。却从来没问过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孤单。

那天晚上我没睡好。妻子背对着我,呼吸很轻,不知道睡着没有。我盯着天花板,想了很多事。

第二天早上,我给公司打了电话,推掉了下周的出差。主管在电话里愣了一下,但还是答应了。

妻子听到我打电话,从厨房探出头来,手里还拿着锅铲。我朝她笑了笑,她愣了几秒,也笑了,眼睛亮亮的。

那几天,我一直在家。陪她去超市买菜,陪她看那些无聊的电视剧,陪她收拾院子里的花草。做的都是些琐碎的小事,但她好像很开心,说话也多了起来。

有天晚上,她窝在我怀里,突然说:"其实我知道你今天在怀疑什么。"

我的身体僵了一下。

"看到你那个表情,我就知道你想歪了。"她轻轻笑了,"但我没生气,因为我知道,如果是我听到那句话,我也会多想。"

我抱紧她,觉得喉咙有些发紧。

她继续说:"这半年我是有些不对劲。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我妈查出病了。我没告诉你,怕你担心。我每个周末都去医院陪她,闺蜜也是骗你的。"

我突然明白了那些化妆、出门、沉默,全部都明白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那么忙,我不想让你分心。而且我妈不让说,她怕你有负担。"她的声音很轻,"现在好多了,医生说只要定期复查就行。"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鹦鹉还是会喊"老公别走",但我现在听着,不觉得刺耳了。有时候出门买个菜,它也喊,我就回头跟它说:"马上回来。"

妻子会在旁边笑,说我越来越幼稚。但我看得出来,她笑的时候,眼睛是真的在发光。

后来我申请了调岗,换到了不用频繁出差的部门。工资少了点,但时间多了。妻子说不用,说钱够花就行。我没说什么,但心里清楚,有些东西,比钱重要得多。

那天我在阳台给鹦鹉换水,它突然又喊了一句:"老公别走。"

我笑着说:"不走了,以后都不走了。"

客厅里传来妻子的声音:"说什么呢?"

我回头,看见她站在门口,逆着光,笑得很温柔。

"没什么。"我说,"就是突然觉得,回家真好。"

她走过来,靠在我肩上,轻轻说:"嗯,你在家就好。"

那只鹦鹉扑腾了两下翅膀,没再叫。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

我想,生活大概就是这样。你以为失去了什么,其实只是忘了好好珍惜。而有些人,值得你停下脚步,好好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