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11月29日,大韩航空KE858航班在印度洋上空突然爆炸。
这架原本从伊拉克巴格达飞往韩国汉城的客机,搭载着115名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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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大部分是在中东沙漠打工一年、盼着年底回家团聚的韩国平民。
他们中有人还带着给孩子买的玩具,有人揣着攒下的血汗钱,却没等到与家人重逢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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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制造这起惨案的,是当时25岁的朝鲜特工金贤姬。
她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就和115条人命的血债紧紧绑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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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自杀拒供
KE858航班的爆炸并非意外。
当时金贤姬和搭档金胜一,化名蜂谷真一伪装成日本父女。
持假护照登上这趟从伊拉克巴格达飞往韩国汉城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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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飞机经停阿联酋阿布扎比时,两人悄悄下机,留下了伪装成收音机电池和洋酒的炸弹。
这些炸弹被设定在9小时后引爆,刚好在飞机飞至印度洋上空时爆炸,115名平民瞬间葬身大海。
任务完成后,金贤姬和金胜一前往巴林准备转机去罗马,却因假护照被当地警方识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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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捕后,金胜一当场吞下藏在香烟里的氢氰酸胶囊自杀。
金贤姬则选择用同样的方式拒供,只是被警方及时发现,强行取出了毒胶囊,自杀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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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救治期间,金贤姬仍没放弃抵抗。
她先是尝试咬舌自尽,结果只尝到剧痛却没造成致命伤害。
接着想抢夺护士的剪刀,可四肢早已被牢牢绑在病床上,根本无法行动。
最后她甚至天真地试图憋气,可本能的呼吸反应让这一尝试也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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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自杀都没成功,金贤姬只能被迫面对接下来的审讯。
此时的她仍抱着“为祖国献身”的想法,不愿透露任何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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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审讯一句话戳破忠诚
自杀未遂的金贤姬被引渡到韩国,这里的审讯成了她忠诚崩塌的开始。
一开始,金贤姬极力伪装身份,先是假装自己是日本人“蜂谷真由美”。
可面对日语审讯中的细节追问,她逐渐露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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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又改口称是中国黑龙江人“白翠慧”。
编造了父母双亡、被日本人收养的身世,还能用流利的中文和粤语应对。
韩国审讯人员没有急着用刑,而是通过日常细节寻找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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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审讯中,有人用问她:“在日本时,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电视机?”
金贤姬想都没想就回答:“金达莱。”
就是这句话,彻底戳破了她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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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达莱是朝鲜本土生产的电视品牌,在日本根本买不到。
这个下意识的回答,暴露了她的朝鲜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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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金贤姬心理防线崩溃的,是韩国的真实景象。
审讯期间,她被带出囚室,第一次看到汉城的街头。
繁华的商铺、闪烁的霓虹灯、来来往往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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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她从小被灌输的“韩国是万恶资本主义社会”的印象完全不同。
眼前的和平与鲜活,让她开始怀疑自己一直坚守的“忠诚”是否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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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她用韩语对身边的特工说“姐姐,我错了”,彻底放弃抵抗,供述了所有真相。
她是朝鲜特工,炸机任务是为了破坏1988年汉城奥运会,指令来自朝鲜高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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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刑到特赦,余生充满争议
1989年4月,汉城法院开庭审理金贤姬案。
法庭上,遇难者家属举着亲人的照片,哭着喊“判她死刑”,证据也很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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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供述、炸弹的残留物、假护照,每一样都指向她的罪行。
最终,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危害国家安全罪”判处她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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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死刑并未执行。
1990年4月,韩国总统卢泰愚突然宣布特赦金贤姬,理由是“保留活证人,让世界知道朝鲜的恐怖主义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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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决定引发轩然大波:遇难者家属上街抗议,举着“115条人命换不来一个死刑”的标语。
有人支持特赦,觉得金贤姬是被洗脑的“工具人”。
还有人怀疑韩国政府有政治目的,当时朝韩关系紧张,保留金贤姬,能随时揭露朝鲜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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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并未影响金贤姬的判决结果。
特赦后的金贤姬,开始了“赎罪”的生活。
她出版了自传《现在,作为女人》,里面详细写了自己怎么被选为特工、怎么接受训练、怎么执行炸机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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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在日韩卖得很火,她把所有版税都捐给了遇难者家属。
后来,她嫁给了一名前韩国特工,生了两个孩子。
平时很少露面,只偶尔参加公益活动,帮遇难者家属做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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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金贤姬应日本政府邀请,去日本见了被朝鲜绑架者的家属。
她在朝鲜接受训练时,教她日语的老师是被绑架的日本人田口八重子。
她告诉田口的儿子“你妈妈可能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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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日本媒体后来爆料,田口八重子其实早就被朝鲜处决了。
这件事让她又被推上风口,有人说她“为了洗白自己撒谎”,也有人说她“只是想帮家属留个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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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金贤姬已经60多岁,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里。
但KE858航班上115个逝去的生命,始终是她人生中抹不去的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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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她是政治的牺牲品,有人说她罪该万死,可无论怎么评价,115条平民的生命都回不来了。
这也是她余生都要背负的债,无论做多少“赎罪”的事,都无法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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