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喇昆仑公路,是中巴之间的“友谊公路”,始建于1966年,1978年完成通车,运营到现在有些年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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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年久失修,部分路段损毁,几乎每年有长达数月因为大雪封闭,再加上这条公路穿越喀喇昆仑、喜马拉雅和兴都库什三大山脉及帕米尔高原,沿线地质条件极为复杂,还时常发生雪崩、山体滑坡、泥石流等灾害。
2010年的时候,洪扎地区因为暴雪引发特大山体滑坡,形成了长达20多公里的堰塞湖,原有路段完全被淹没,公路通行甚至中断了5年之久。
可以说,其现在已经很难满足中巴两国人员的往来和陆路交通的需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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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作为巴基斯坦北部地区唯一的对外经济生命线,同时也是中巴经济走廊项目的陆路旗舰项目,中巴都不忍放弃这条通道。于是,在巴方的请求下,中巴决定对这条公路进行改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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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中巴线上会议总算定了调,公路改建分阶段招标,第一阶段先投20亿美元,重修被水坝淹没的路段。
但这回跟以前不一样,中方没像过去那样给优惠贷款,反倒明确说70亿总投资里,60亿得巴铁自己想办法筹,中国只帮着对接多边贷款机构。这话一出,不少人觉得是不是中巴关系生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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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根本不是那回事,全是盯着长远合作的实在考量,每一步都踩在现实的点子上。
要知道巴基斯坦现在的经济状况,真是经不起再多背债了。它那点外汇储备才120多亿美元,也就够买3个月的进口石油和粮食,政府总债务却早超过GDP的70%,外债更是堆到1300亿美元,相当于全国三年的财政收入加起来才够还。
以前中方给的优惠贷款看着实在,可每多借1美元外汇储备,就跟着添0.28美元的新债,长此以往就是个无底洞。去年巴基斯坦为了还旧债,连国内的燃油补贴都砍了,老百姓上街抗议,这要是再背上几十亿新债,最后别说修路了,恐怕连吃饭都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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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项目烂尾,中方前期投的钱打了水漂,中巴经济走廊的招牌也得受影响,这种赔本买卖根本不能做。
更关键的是,这些年中巴合作里藏的猫腻,实在让人没法再像以前那样放心给钱。
就说太阳能项目吧,13家空壳公司拿着中国投资,靠虚高报价、伪造合同,把1400亿卢比(约35.6亿人民币)偷偷转移到境外。海关查扣的327个集装箱里全是劣质太阳能板,连基本的发电标准都达不到,可巴基斯坦监管部门愣是连抽检都没做过,海关还收钱放行,这哪是合作,分明是拿中国的信任当提款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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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西姆港电站更离谱,每年发的电占巴基斯坦电网10%,招标时中国企业的报价却被人为抬高30%,背后全是暗箱操作。2017年木尔坦公交项目造假案更荒唐,中国公司虚增5.8亿收入,巴基斯坦监管连公章真伪都不核对,这样的环境里,钱投进去能花在正地方才怪。
所以中方这回逼着巴铁找多边机构融资,其实是帮它治病。亚洲开发银行去年刚给巴基斯坦批了5亿美元气候贷款,专门支持灾害防控项目,这路改建正好对口;世界银行也早有先例,之前帮巴铁修水电站就出过钱。像第一阶段20亿美元,说不定世界银行出10亿,亚开行出8亿,巴铁自己只要拿2亿,压力一下就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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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多边机构的钱可不是白拿的,项目预算、施工标准、资金流向都得公开透明,还得有明确的收益预期——比如改建后货车载重能提到40吨,过路费收入可能翻3倍,这些都得算清楚。这就逼着巴基斯坦政府理顺监管,把那些吃回扣的蛀虫清出去,不然项目通不过审核,一分钱都拿不到。
这背后还有更深的战略考量。现在“一带一路”早从“大写意”进到“工笔画”阶段,金融合作得讲市场化、可持续性,不能总靠政府输血。
国家金融监管总局早就说过,要让多边机构、民间资本都参与进来,形成多方支撑的金融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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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喇昆仑公路改建就是个试点,要是能做成,以后中巴合作的项目就能形成“基建带产业”的良性循环:路修好了,物流园、贸易站就有人愿意投,巴基斯坦能收税、能解决就业,最后靠项目收益就能还上贷款,这不比一直伸手要钱强?
而且这么做也能狠狠打那些“债务陷阱”的造谣脸。以前西方总抹黑中国贷款是“掠夺资源”,现在引入世界银行、亚开行这些国际机构,资金来源透明了,项目标准也跟国际接轨,谁还能说三道四?这既是帮巴基斯坦争取国际支持,也是给“一带一路”正名,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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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巴铁也不是真没辙。美国去年给5亿美元投资,巴基斯坦就高规格接待代表团,说明它不是没能力对接外部资源。
伊斯兰开发银行还能发绿债,国内也能调整税收、吸引私人资本——毕竟这路一修好,沿线的矿产、农产品运输成本能降一半,商机摆在那儿,不愁没人愿意跟进。
中方也不是完全不管,中巴命运共同体行动计划里明确说了,要有序推进公路改线项目的融资协商,这就是给巴铁托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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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中方让巴铁自筹60亿美元,根本不是不近人情,反倒是最实在的帮衬。
既怕把它逼进债务绝路,又要倒逼它整顿内部、学会自己造血,更要把中巴合作拉到高质量发展的轨道上。
这条路承载着两代人的友谊,可友谊不能当饭吃,只有让项目本身能赚钱、能持续,这份情谊才能传得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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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哪天改建后的公路上,满载货物的货车能日夜不停地跑,巴基斯坦靠自己的能力把贷款还上,那才是真的没辜负当年牺牲的建设者,也没辜负中巴这“铁哥们”的情分。
信息来源:
红星新闻——连接中巴腹地 中巴经济走廊喀喇昆仑公路二期升级改造项目建成通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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