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的艺术美的核心是什么?熟悉书法艺术的人都知道那一定是力量和韵致,力量是书写功力的体现,韵致是艺术修养的沉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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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软、墨稀、纸柔,书法的力量并非蛮力,而是笔墨线条展现出来的一种内力,一种张力。历代名家书法评价都少不了对力量的描述,比如遒劲、苍劲、刚劲等等,没有力量的书法难为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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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岁数的增大,控笔能力的下降,书写的力量感会逐渐减弱,然而经验的积累,阅历的丰富,反而会让韵致更为浓郁,弥补了力量不足带来的格调衰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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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一法师便是鲜明的例子,他早年书法以魏碑为宗,笔力刚猛雄健,遁入空门以后心性大变,崇尚散淡清净,不再刻意张扬笔力,而展现内心,这让他的书法格调不降反升,成为一代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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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笔力下降的时候韵致也提升不上去,那么书法的品质必然会下降,也就会越写越差。当今很多书家都是这样,比如杨再春先生、秘锡林先生等人,晚年已经陷入江湖体,既无笔力,也无韵致,遭人诟病也就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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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笔力是训练出来的,那么韵致一定得益于修养。凡是晚年越写越差的人,必然是早年植根肤浅,疏于修身养性。所以一位书法家是否有真本事,不在于年轻时的意气风发,而在于晚年能够实现书风的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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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晚年作品被认为“越写越差”的书家,其问题往往不在于年龄增长导致的必然衰退,而在于其艺术根基和人生修养存在短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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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书家可能在早期凭借一定的天赋、敏锐的时尚嗅觉或特定的表现手法,在一定时期内获得了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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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对传统经典的挖掘可能不够深入,技法体系不够稳固扎实,或者过于依赖某种易于见效的“风格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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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盛年时期的技术惯性和身体机能开始消退时,原本被掩盖的基础薄弱问题就会暴露出来。笔力一旦衰减,线条质量便急剧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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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位书家在其艺术生涯中,过于注重技巧的炫耀或外在名声的追求,而忽视了内在修养的积累,那么其作品就容易流于形式化、表面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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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或许可以凭借娴熟的技法和一股锐气创作出引人注目的作品,但随着年龄增长,如果学识、眼界、心胸未能同步拓展,其艺术内涵便会逐渐显得空洞、重复甚至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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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韵致”无法随着人生阅历而深化,反而趋于僵化或滑落时,作品就失去了最核心的精神吸引力。此时,即便技术仍在,作品也难免显得苍白无力;若技术再退步,则更显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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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审美并非一成不变。一位有生命力的艺术家,需要始终保持对时代的敏感和一定的开放性。如果晚年沉溺于自己过往的成功模式,拒绝接受新的艺术滋养,或与当代文化语境脱节,其作品可能会逐渐失去新鲜感与活力,显得陈旧落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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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的艺术生命高度依赖于技道双修,尤其依赖于那种能够随岁月沉淀而愈发芬芳的“韵致”的培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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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字越来越差的书法家,其根本原因,通常并非单纯的年龄增长导致的生理机能衰退,而在于“韵致”提升的停滞或倒退,无法弥补“笔力”的自然衰减。深层次看,这反映了其艺术根基的浅薄和人文修养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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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的最高境界,是人格修养与笔墨技巧的高度统一。因此,一位书法家是否具备真正的、可持续的艺术生命力,在于其能否在漫长的艺术道路上,不断滋养内心,提升境界,使笔下的“韵致”历久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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