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惠州博物馆的“东江流域的文明展厅”,那一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走向一段被岁月尘封的历史——关于“缚娄古国”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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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我只在零星史料中听过“缚娄”这个名字:“扬、汉之南,百越之际,敝凯诸、夫风、余靡之地,缚娄、阳禺、驩兜之国,多无君。”战国末期成书的《吕氏春秋》,最早记录下了缚娄古国的名字,晋王嘉在《拾遗记》中也提到,“周成王七年,南陲之南,有扶娄之国” 。虽寥寥数语,却为后人探寻缚娄古国埋下了伏笔。历史地理学家经过分析推测,缚娄古国与秦汉时期南海郡设置的傅罗县,也就是如今的广东惠州博罗县,有着紧密的关联,这里极有可能就是缚娄古国的核心区域。但由于文字记载实在太少,长久以来,缚娄古国都停留在传说层面,被重重迷雾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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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古老而神秘的国度,虽仅在史书中留下寥寥数笔,却凭借着惠州博物馆的珍贵文物和考古发现,逐渐揭开了它神秘的面纱,让我们得以一窥其“缚娄古国”闪耀一时后又隐匿于岁月深处的事。那些沉默的文物才真正将传说拉进现实,缓缓向世人诉说数千年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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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更多人了解缚娄古国的历史文化,惠州博物馆的展示中以惠州地区新石器时代至战国的考古发掘成果为基础,结合缚娄和惠州考古的文献资料,通过场景复原、多媒体展示、文物展示等多种表现形式,全面展示惠州地区先秦考古发现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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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州博物馆有缚娄古文物展示,是因为在2000年,一场震惊考古学界的发现,让缚娄古国渐渐走入人们的视野。广东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在博罗县横岭山发掘出商周时期墓葬300余座,墓葬群出土了大量的陶器、原始瓷器、青铜器、玉石器等,其中,象征权力地位的铜甬钟和青铜鼎尤为引人注目。这些出土文物不仅改写了岭南文明史,使岭南文明史得以追溯到3000多年前,也让人们开始将这些考古成果与史籍中记载的缚娄古国联系起来。考古学家推断,缚娄国的核心所在地或许就在横岭山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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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横岭山墓葬群,东江中下游一带还陆续发现了先秦时期的居址、墓地、陶瓷窑址等各类遗址20余处,多数分布在沿江及博罗地区,出土文物种类丰富,涵盖青铜、玉器、陶瓷、石器、铁器等。例如博罗公庄陂头神遗址出土的春秋时期勾连云雷纹铜编钟,银岗遗址发掘的陶器,首次从地层上证明了夔纹陶类型遗存早于米字纹陶类型遗存,展现出先进的制陶工艺和庞大的生产规模,见证着缚娄古国的文明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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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展馆慢慢逛,慢慢看,每一件出土的文物都显得珍贵,仿佛带着我穿越时空,回到了3000多年前的缚娄古国:西周中晚期的青铜鼎,庄重威严,见证着古国的权力更迭;青铜甬钟、勾连云雷纹铜编钟,虽历经岁月,却似乎仍能发出穿越千年的金石之声,展现着“钟鸣鼎食”的王朝气象,让人们感受到缚娄古国贵族生活的奢华与等级制度的森严。而那些造型各异的陶器、精美的玉石器,每一件都承载着一段厚重的历史,诉说着缚娄古国曾经的故事。它们或是日常生活的器具,或是祭祀仪式的礼器,反映出当时的社会风貌、生产生活和宗教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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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现在展馆中展示的文物不多,但可以感受到缚娄古国的考古发现与研究,具有深远的意义。
从学术角度来看,它填补了岭南地区先秦历史研究的空白,为探讨广东青铜时代问题提供了最直接的证据,帮助我们重新认识岭南地区在中华文明发展进程中的地位和作用。以往,很多人认为古代岭南是“蛮夷之地”,但缚娄古国的发现证明,早在先秦时期,岭南地区就已经有了高度发达的文明,与中原地区有着密切的交流与融合。
从文化传承角度而言,缚娄古国的文明是惠州乃至岭南地区文化的重要源头之一,它所蕴含的独特文化内涵和精神价值,是我们宝贵的文化遗产。通过对缚娄古国的研究和展示,可以增强我们的文化自信,激发人们对本土历史文化的热爱和保护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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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目前关于缚娄古国仍有许多未解之谜,如它的政治制度、经济模式、社会结构以及最终的灭亡原因等,但随着考古工作的不断深入和研究的持续推进,相信这些谜团终将被逐一解开。
惠州博物馆的缚娄古国展览,不仅是对过去的回顾,更是对未来探索的起点。它吸引着越来越多的人关注缚娄古国,走进历史,感受文明的魅力,也让我们对这片土地的过去与未来充满了更多的期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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