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死90伤！墨西哥贫民窟发生罐车爆炸，政府一边罚钱一边下订单

9月10日下午伊兹塔帕拉帕的协和桥上突然腾起蘑菇云，53岁的司机加西亚浑身是火从驾驶室滚出来时，路边卖玉米饼的玛利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铁皮屋被气浪掀飞。

这辆装满液化气的罐车爆炸，最终带走了10条命，90人躺在医院里，其中不少人跟加西亚一样，全身烧伤面积超过一半。

一

官方很快把加西亚铐了起来，说他“过失杀人”，但伊兹塔帕拉帕的居民都在骂另一个名字：Tomza集团。

出事的罐车隶属于Silza公司，而它背后的Tomza集团，早就是墨西哥能源界的“常青树”。

从2003年起，这个萨拉戈萨家族掌控的企业就几乎垄断了全国的燃气销售，业务铺到15个州和中美洲6国。

更讽刺的是，这家公司的发家史，几乎就是一部爆炸编年史，普埃布拉州的居民区爆炸、尤卡坦半岛的燃气泄漏、韦拉克鲁斯的储罐火灾……

至少五起致命事故都能追到它头上，政府不是没罚过，24亿比索的天价罚款照单全收，但转头就能拿到新合约。

现任政府今年就给了Silza公司4份总值1100万比索的订单，在南下加利福尼亚州，萨拉戈萨家两兄弟更攥着92份分销许可里的58份，等于把当地燃气市场装进了自家口袋。

当地人都说：“Tomza的罐子炸了又炸，政府的钱给了又给。”就像1984年圣胡安尼科的大爆炸，国家石油公司的储罐炸飞了650人，毁了1400间房子，最后也不了了之。

二

伊兹塔帕拉帕早就被称作“城市边缘的火药桶”。这里住着墨西哥城最穷的人，每天要花两小时挤公交去市中心打工，回来还要面对经常停水的窘境。

居民们得通宵排队等供水车，买高价水做饭。现在又多了个新风险：装满危险品的罐车整天在狭窄的街道上穿梭。

整个墨西哥城都没个正经的发展规划，各个区各自为政，跨区域的协调机制喊了多年仍是空谈。

爆炸后的第五个小时，政府的救援还堵在路上，伊兹塔帕拉帕的居民已经自发行动起来。

消防员不够，小贩们拿着自家水桶冲上去；医院满了，大学生们在街角搭起物资站，募集绷带和饮用水。

这种团结在墨西哥城不是第一次出现，1985年大地震、2017年地铁坍塌，都是老百姓先站出来救人。

但塞尔纳博士忧心忡忡：“哀悼过后，愤怒平息，一切又会回到老样子。”就像1984年圣胡安尼科爆炸后，承诺的安全改革从未兑现，如今的燃气管道仍在贫民窟上空穿梭。

三

现在加西亚还在烧伤科躺着，面临牢狱之灾，而Tomza集团的高管们，大概还在庆祝新拿到的政府合约。

萨拉戈萨家族在墨西哥城最豪华的餐厅里觥筹交错时，伊兹塔帕拉帕的居民正用木板修补被炸烂的屋顶。

墨西哥城的财富像中心商业区的摩天大楼一样集中，而风险却像污水一样流向边缘。

跨区域协调机制缺失、监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垄断企业为所欲为，这些结构性的不公，比液化气罐更易燃易爆，毕竟在墨西哥城的同心圆里，有些生命似乎从来就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