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民族的传说故事中,人类的故事似乎有个明确的开始:西方有亚当夏娃这对“第一人”,东方有伏羲女娲造人。这些故事中,仿佛人类是某个瞬间突然降临的。那么,现实中的世界,第一对 “男人和女人”,究竟又是如何出现的呢?
答案当然和传说不同,他们并非像神话里那样“诞生”于某一天,而是经历了难以想象的数百万年时光。接下来,我们就来一起探寻这个关于“我们”,是如何从无到有的这个史诗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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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近型演化
不管是亚当夏娃,还是女娲伏羲,这些传说都描绘了一幅动人的图景:世界之初,第一对男女突然出现,从此有了人类。这些富有魅力故事承载着古人对自身来源的朴素想象。
不过,如果从科学现实的角度去审视人类的真正起源时,就会发现,“第一对男女”这个概念本身,其实是我们语言习惯带来的一个很大误解。生物演化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并非故事中这样被“瞬间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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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种分化通常是在种群层面,通过代代累积的基因变化发生的。也就是说,一个原始种群里的个体在很多代后,会逐渐变得足够不同,以至于科学上把它们归为一个新物种。这个过程涉及渐变,局部隔离,基因漂变,自然选择和基因流动等过程,不是单个瞬时事件。
人类族群也是如此,可能就是在演化过程中,部分种群被地理或行为因素隔离,或是其他因素的驱动,造成了这些个体间与原群体的基因交流不足,双方相互独立演化,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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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过程中,可能会有某些“关键”时代,把许多现代人类显著的特征固定了下来,如直立行走,脑容量变化等。这样经过不断的演变积累,最终就形成了“人”这一新物种。整个过程中,群体中的所有个体都在贡献着自己的基因,共同编织着人类演化的图谱。
总体而言,这个演化的边界线总是渐进与模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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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边界
如果你要问科学家,人和猿的分界线究竟在哪里?他们可能也会犯难,因为给物种分类,本身就是为了方便研究贴上的标签。而现实中很多化石证据,看起来都像是人类进化中的“半成品”。
比如2001年非洲乍得出土的“图迈”头骨,他生活在距今约700万年前,正好处于现代智人和黑猩猩谱系分叉的时期。
他的头骨形态带着明显的猿类特征,五官,颅骨都更像大猩猩。但是,他的犬齿却更像人类,枕骨连接脊柱的开孔向下,具备直立行走的能力。而关于 “图迈”究竟算是“猿”还是“人”,学界也一直争议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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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复杂的是,早期人类的演化图谱也并非有先后顺序的树状或者线性结构,而是一个复杂的网状结构。某个时期,更倾向“猿”和更倾向“人”的族群会同时存在,他们彼此可能还存在基因交流。
比如一个“类猿”族群和一个“类人”族群,共同繁育出一个具有新的人类特征的族群。这些不同族群间,个体特征演化也不是整齐划一的。可能有的族群最先实现了直立行走,有的族群最先演化出了新的牙齿结构,有的族群最早学会了复杂工具的使用……
这种“你变一点,我变一点,彼此互相交流”的演化方式,使得找到那个所谓“变成人”的精确瞬间已变得不可能。如今对于一些古人类,如尼安德特人的基因学研究,也揭示了人类起源是包含多次接触与基因交流的复杂网络这一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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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的里程碑
虽然演化过程中,人和猿没有确切的分界节点,但根据遗留的化石证据,我们还是能梳理出几个关键的里程碑。
约 700–600 万年前,是人类与黑猩猩类的最近共同祖先分支的时间窗口。这一时期的人类化石,基本上都存在人和猿的共同特征;约 400–200 万年前,是早期“南方古猿”的主要活动时期,这一时期的人类已经实现了直立行走,但脑容量仍较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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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 280–150万年前,重要的转折出现,“能人”登上了演化舞台。他们是目前证据确凿的,最早能够系统性制造石器工具的人类成员,工具制造需要更灵活的双手和更复杂的大脑,而能人的脑容量(平均约600 ml)也确实比南方古猿有了显著增长。
约180万年前,更具革命性的 “直立人”出现了,他们的骨骼结构更类似智人,脑容量平均约900 ml。更重要的是,他们勇敢地走出了非洲,足迹遍布欧亚。新环境的压力和挑战,使得他们的适应能力得到了极大的锻炼,使用的工具也变得更加精致和标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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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30万年前,解剖学意义上,和我们现代人几乎没有区别的种群---智人,终于出现了。他们拥有现代人一样的头骨特征,更大的脑容量(平均约1350ml),更灵巧的双手,更复杂工具的制造能力,以及使用火处理食物等一系列足够“建立文明”的能力。
当然,真正意义上的“文明”,像国家形成,艺术创作,农业定居这些典型的文明特征,还要再经过漫长的发展才会完全显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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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尾
人类并非起源于某个特定的“第一对男女”,而是在数百万年的漫长时间尺度上,由古老祖先种群通过持续的遗传变异,自然选择以及偶然的基因流动,逐步演化而来的。这个进程没有清晰的起点,也并非一蹴而就,而是充满了渐进性,分支性和相互交织。
追寻“第一个人”的精确时刻,就如同在连绵的山脉中寻找“第一座山”一样徒劳。这不仅在科学上难以实现,在逻辑上也难以成立。作为智人,我们既是这一漫长演化历程的产物,同时也是这一非凡生命史诗的延续者和见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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