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深圳光工地就超过两千个,这些地方大多是男人的天下,女工比例不高,通常一两千人里头也就二三十个。
她们多是从外地来的,年纪从三十出头到五十来岁,为的就是多挣点钱养家。拿杨成兰来说,她四十九岁,当电梯司机,每天五点半就得起床,吃碗泡面对付早餐,然后钻进那铁笼子似的电梯里,运材料运人,一年得干三百四十多天。
电梯上下晃荡,灰尘呛人,她得盯着按钮,防止出岔子。到了晚上十点多才能收工,身上全是汗和泥,腿酸得直打颤。
这些女工的活儿不轻松,体力活儿占大头。像李启双,四十九岁,在塔吊上指挥,已经在外头打工十三年了,二度来深圳。塔吊高悬,风一吹就摇,她得用对讲机喊指令,协调下面的人吊钢筋水泥,一天站十几个小时,眼睛盯着信号灯,手里握着遥控器不松。
工地节奏快,工期紧,她们常常被男工催促,稍有耽搁就挨骂,得硬着头皮顶回去。安颖三十岁,刚来没多久,本来对采访挺积极,后来就没音讯了,大概是工地太累,顾不上别的。曾丽新四十三岁,晚班后还得吹头发,用空调风在外头吹,免得吵醒室友。
这样的日子,身体扛得住吗?腰酸背痛是常态,手上老茧一层一层,夏天热得像蒸笼,冬天冷风直灌骨头缝。
工资是她们咬牙坚持的动力,杨成兰一个月底薪五千,加上加班每小时二十块,记在本子上算清楚,比工厂多点。但这钱来得不容易,工地活儿重,女工往往干和男的一样,工资却低一截。2024年的一些报道显示,建筑女工日薪两百左右,月入四五千,扣掉食宿剩不了多少。
拖欠工资的事儿时有发生,尤其房地产低迷那几年,女工讨薪更难,因为她们声音小,地位弱。比起男工,她们还得兼顾家事儿,孩子上学、老人看病,全压在肩上。
李启双在外十三年,家在老家,电话里问问孩子学习,钱寄回去就行。可现实是,工地没假期,节假日也得上,回家一趟车票钱就吃掉半个月工资。
工地宿舍窄巴巴,三十平米挤五张双层床,上下铺铁架子,床单洗得发白。女工们拉块布帘子围床,那就算私人空间了。宿舍楼两层,住一千多人,男女混杂,女工少,常常得和男同事挤一栋楼。
厕所和澡堂子挨着男区,杨成兰她们洗澡得挑时间,早晨或深夜去,免得碰上人。帘子薄,风一吹就晃,里面动静外面听得清。
女工换衣服得转过身,动作快,生怕别人瞥见。社交圈子小,微信朋友圈很少发深圳的生活照,她们觉得这城市热闹,可自己像过客,没啥归属感。
男工多,女工少,难免有尴尬。报道里提过,宿舍门锁不牢,半夜有人推门进来,女工吓一跳。澡堂子水龙头共用,轮流冲,冷水冰手,她们得裹着毛巾快速擦干。例假来了更麻烦,工地没条件,痛了忍着干活,血渍沾裤子也得藏着。
性骚扰不是没听说过,虽然工地报道少,但类似环境里,女工常遇上男同事说荤段子,或眼神不对劲。
劳动权益盘点里,有富士康女工下班路遇骚扰的事儿,虽不是工地,但底层女工的处境类似。她们不敢声张,怕丢工作,怕被孤立,只能自己扛。工头有时不管这些,盯着进度,女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工地女工的日子,折射出底层劳动者的缩影。
工资不高,条件差,隐私几乎为零,可她们还在坚持。2024年,房地产回暖点,工地活儿多起来,但女工比例没大变,问题依旧。
社会上谈女性权益,总说平等,可在工地这最基层的地方,差距拉得大。
女工们背井离乡,双手粗糙,换来一家温饱。
可城市建好了,她们呢?留下的只有回忆和老茧。
希望多点关注,让她们的劳动有尊严,隐私有保障。
参考资料
大四女生住进工地宿舍 记录立于瓦砾中的她们 中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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