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唯一黄种人共和国，祖先万里东归，称中国“太阳升起的地方”

1771年1月16日，伏尔加河封冻，一群蒙古族人趁夜出发，人喊马嘶，三万多户，十几万口人，卷起一场不打旗帜的大迁徙。

没有地图，没有电报，也没有避风的庙宇，他们横穿冰原、沙漠、敌军封锁线，只为走一条叫做“回中国”的路。他们说得很清楚——中国，是太阳升起的地方，是祖先的方向，是黄教的中心，是灵魂的归宿。

他们是土尔扈特人，这一次，他们放弃的是欧洲的贵族身份，穿越的是三千里死亡地带，走回的是祖国新疆。

1771年1月，168080人，渥巴锡命令“回中国”

1771年1月16日，乾隆三十五年十二月初一，伏尔加下游气温零下三十度。渥巴锡下令点火烧毁自己木宫，带领33361户、168080人自伏尔加河北岸出发，全族东归。

出发地是俄国伏尔加草原。他们是卫拉特蒙古的一支，16世纪末远征至此，繁衍150年，被沙俄称作“伏尔加的属民”。

沙俄兵营32次征兵，56次征畜。渥巴锡之兄死于沙俄牢狱，儿子也被强征为质，沙俄强推东正教，封禁西藏喇嘛往来，断绝黄教血脉传承。

这一年冬天，渥巴锡发出族内密令：“放弃全部财产，只带人畜，一律向东。”

三万多户按军事序列，分三路突围。中军自带卫队，火速推进。所有驼帐、牛车全部丢弃，只留骑马与婴儿。乌拉尔河封冻的当夜，全军强渡，未及渡河的万余户被迫留俄，断族。

第一阻击出现在哈萨克西北草原。三个月风雪，草原白骨暴露。追兵从北面南压，粮草中断，士兵日行七十公里，饮雪啃皮，婴儿与老人几乎全部冻死。渥巴锡自带军士断后，使用火烧营地、假设路径等战术反诱沙俄哥萨克。

北京此时尚未知情，直到乾隆三十六年四月，伊犁将军上奏：“伏尔加蒙古十余万，自西而来。”乾隆阅后批示：“彼非叛逃者，乃我旧部。”随即下令：“不拒、不阻、不扰、予草场、赐食盐、赦前嫌。”

东归军队在此时人数锐减至不足九万，但未停步。渥巴锡命令继续东进，誓穿图尔盖河。这条河，就是下一场屠杀的起点。

图尔盖河以西，五万哈萨克骑兵下令“一个不许过”

1771年春季，努尔阿里汗率五万哈萨克骑兵在图尔盖河南岸设伏。沙俄则调集哥萨克与巴什基尔援军，从西北追杀。俄国方面公开承诺：“凡是活捉者，一律赦免。”目标只有一个：拦截所有东归者，不得一人进入中国边境。

先锋部队策伯克多尔济率5000人抢先渡河，随即遭围剿。渥巴锡亲率主力军断后，使用万头牲畜诱敌深入，随后强渡捷尔萨尼卡河。两侧河岸暴尸三万，马骸铺水，水面血腥十里。土尔扈特民众日均行军七十公里，兵士无食，仅靠草根维生。

莫尼泰河至巴尔喀什湖一线，几成死亡走廊。沙俄与哈萨克三面夹击，最前线战死者即埋于雪下，来不及掩埋。小玉兹首领拒绝听从努尔阿里命令，直接发动南线进攻，渥巴锡部队被迫转向戈壁。水源断绝，马匹冻毙，尸体堆积成坡。

渥巴锡前往阿布赉汗营地谈判，明确表示：“吾部属为大清子民，回归故土，非犯他国。”三日停战后，仅南部得以突破。西线与北线仍遭围剿，三万人被迫自沙漠线绕行，全军仅余六万。

1771年7月11日，渥巴锡部抵达伊犁河北岸清军前哨营地，接触到清军营帐，八个月、1700里行程，约八万人途中死亡。未进入中国的，绝大多数被沙俄复押回伏尔加河流域，后代彻底同化。已归者，即将在中国真正落地安身。

伊犁河畔递表“认祖归宗”，土尔扈特在中国落地生根

1771年7月，渥巴锡上表乾隆，言辞恳切：“吾愿以身效命，率部永为皇朝子孙。”乾隆随即颁旨，赦免旧嫌，赐号“三等轻车都尉”，封王公之礼。

先行到达的策伯克多尔济受召觐见，称其“义可嘉”。伊犁将军总督依旨，开始全国调拨赈济。

清廷调集巴里坤、塔尔巴哈台、喀喇沙尔、吐鲁番等地粮草，牧草、饮水、砖料、经卷一并调拨。朝廷不施强制，不换制度，完全保留其札尔固制度与黄教信仰，并从西藏调喇嘛亲赴新地主持庙宇。

定居范围划定为伊犁河谷至巴音郭楞草场，特设牧地，设立八旗驻防保护。从制度到信仰，从语言到婚俗，一律尊重族群传统，不做更改。渥巴锡向部属公开宣示：“今日之生者，由大清恩赐，亦由祖宗血脉所守。”

1782年，土尔扈特派兵协助西北用兵，出兵四千，参与平叛，纪律严明。此后历代，土尔扈特人子孙守边不辍。至清末光绪年间，其族中仍代代传诵祖先之言：“中国，是太阳升起的地方。”

新中国成立后，土尔扈特族人主动请缨驻边、戍边、护边。现今中国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近十万人为土尔扈特后裔。他们居住于和静、和硕、焉耆一带，草原庙宇香火不断，子弟学校门前悬挂五星红旗。

伊犁南岸、巴音郭楞草原、乌伦古河北岸，土尔扈特族裔修建纪念碑刻，碑文无例外镌刻祖训：“让我们到太阳升起的地方去。”这不是祈祷，是他们已抵达的现实。

参考资料

东归英雄土尔扈特人后裔，给我们唱了首好听到想哭的长调.环球网.2018-08-07

这个与中国渊源深厚的地区，正盼着直接参与“一带一路”.参考消息.2018-08-10

文化中国行丨在满汗王府聆听东归英雄的历史回响.新疆日报.2025-08-16

2007·中国西藏文化周"在俄卡尔梅克共和国举行.新华社.2007-09-13